第21章 鋒芒畢露
郭瑩瑩分明想讓楊尚逸買下那幅畫。
她轉(zhuǎn)而嚴肅地對楊尚逸說：“楊先生，我可以向您保證，這畫絕對是真跡。方老也曾鑒定過。至于郭瑩瑩所說的那幅畫，怕是……”
她話鋒一轉(zhuǎn)，留下懸念，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極大好奇。
楊尚逸迫不及待追問：“那幅畫有什么問題？”
蘇鳶緩緩道來，“其實，我外公并不擅長書畫鑒別，他專門請人將真品做舊以示區(qū)別。郭瑩瑩口中的那幅，可能也是外公委托人處理過的?！?p> “絕不可能！”郭瑩瑩再次強烈反駁。
郭瑩瑩眼睛里幾乎能噴出火來，直盯著蘇鳶：“蘇鳶，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那幅畫絕對是真跡，我爸親口確認的。”
蘇鳶只是微微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郭江明連古董的邊都摸不著，他的話能有多少可信度？”蘇鳶輕描淡寫地說。
“可……可是……”郭瑩瑩一時間語塞，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蘇鳶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么急著想讓楊先生收下你家的畫，郭瑩瑩，是不是心里有鬼，知道那畫有問題？”
“絕無此事！”郭瑩瑩高聲否認，見楊尚逸面露疑色，連忙拽住吳凡的手臂，“吳凡哥，你快幫我解釋清楚！”
吳凡目光復雜地瞥了一眼蘇鳶，沉聲道：“那幅畫確是真跡。”
蘇鳶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讓個外行廢物來證實，有什么意義呢？”
她轉(zhuǎn)向楊尚逸，笑容里帶著幾分挑釁：“楊先生，我對外公收藏的東西最為了解，你們可曾聽說過我外公出手過任何字畫？”
楊尚逸低聲回應：“確實沒有聽聞過?！?p>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心中忐忑。
畢竟，郭江明經(jīng)手賣出的那些字畫，都源自蘇家，本是外公特意留給蘇鳶的遺產(chǎn)，卻不料被郭江明侵占，以低廉的價格轉(zhuǎn)手。
這些事情，大伙兒雖心知肚明，卻也未多加干預。
眼下……
郭瑩瑩越發(fā)焦慮，拼命搖頭：“不可能，那畫一定是真跡?！?p> 蘇鳶提出建議：“如果你不信，可以讓賀老板來鑒定一下。我的話若不可信，方老的權威，總該信得過了吧?！?p> 楊尚逸點頭贊同：“對，方老是鑒賞界的泰斗，讓他鑒定最合適?！?p> 郭瑩瑩迅速反駁，眼神警惕：“那可不行，你和賀老板有過交易，誰能保證他不是偏袒你？我家那畫千真萬確，其他的才是假的。”
仿佛抓到了一線生機，郭瑩瑩繼續(xù)爭辯：“這畫看起來這么新，怎么可能真是安楚之物，必然是做舊的。我爸說過，比我家那幅還新的，都是贗品?！?p> 蘇鳶苦笑搖頭，心想這話大概是郭江明從外公那里斷章取義來的。
外公其實是說，他已經(jīng)找高手做過舊，如果還有比那更新的畫出現(xiàn)，就需要仔細甄別了，可惜郭江明沒能理解透徹。
郭瑩瑩怒視蘇鳶，質(zhì)問道：“你反應如此大，難不成那畫真是你所賣出去的？”
這時，賀景辰的聲音適時響起：“還真是湊巧，那幅畫確實是蘇小姐經(jīng)手的?！?p> 郭瑩瑩猛地轉(zhuǎn)身，滿眼委屈地看著賀景辰：“賀老板，你怎么處處幫著她說話，到底什么意思？”
賀景辰面色一凜：“郭小姐，請注意言辭。那幅畫經(jīng)過多方權威鑒定，你無權斷定其真假。”
“不可能！”郭瑩瑩憤恨地瞪向蘇鳶，“我爸拿走的明明是你外公跟你媽曾經(jīng)留下的所有畫！”
蘇鳶笑意盈盈：“這么說，你是承認了你和郭江明是竊取他人財物的盜賊啰？”
“我……”郭瑩瑩猛然意識到自己落入了陷阱，急忙搖頭否認，臉色蒼白，步步后退，顯得極為狼狽。
“我可不是強盜，畢竟那些玩意兒本來就是我爸的囊中之物。蘇鳶，說你是強盜還真不冤枉，偷走了我家夜光杯也就罷了，我家的畫你也順手牽羊，這事兒你得有個說法。”
蘇鳶一聽，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仿佛頭一遭見識到無賴的最高境界。
“楊先生，這畫千真萬確，沒問題。至于往后，我不會再跟郭江明那圈子的人打交道了。這些人竟然得不到就要毀，毫無契約精神，合作下去太難了?！彼赞o堅定。
周圍人聞言，皆是點頭贊同。
連楊尚逸也隨聲附和：“說得對，合作的事就此打住?！?p> 郭瑩瑩一聽，眼一翻，竟直接暈倒在地。
吳凡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接住。
隨即，他矛頭直指蘇鳶：“你實在太過分了，故意讓瑩瑩出丑，是不是？”
蘇鳶笑靨如花，坦然承認：“對，沒錯?！?p> 見到吳凡氣得臉色發(fā)青，她的心情莫名好了幾分。
“郭瑩瑩自己往笑話堆里站，我不看豈不是浪費了這個機會？還有你，現(xiàn)在還不走是想留下繼續(xù)當笑話素材嗎？”
吳凡目光閃爍，心中疑惑叢生。
記憶里的蘇鳶膽小如鼠，在人前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何時變得如此鋒芒畢露？
他的視線飄向賀景辰，心里琢磨：難不成蘇鳶背后的支持者是賀景辰？
賀景辰捕捉到吳凡的目光，報以微笑。
吳凡急忙收回視線，匆匆丟下一句：“蘇鳶，咱們這事沒完！”便抱著郭瑩瑩離去。
人群散去，楊尚逸滿懷期待地望向蘇鳶：“蘇小姐，這畫實在保存得太完美了。不知您是否還有其他藏品？”
“目前沒有了，所有這些都是我外公跟母親留下的遺物。家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留給我的不多。我會聯(lián)系外公的老朋友們，看他們那里是否有些什么?！?p> 蘇鳶話音剛落，緊張地握緊拳頭，擔心在座的精明人是否買賬。
楊尚逸興奮不已：“那真是好極了，期待蘇小姐的消息。”
賀景辰也緊跟其后：“我也是，期待蘇小姐的消息?！?p> 二位大人物的青睞讓眾人紛紛效仿，蘇鳶手里瞬間多了不少名片。
宴席終了，蘇鳶搭乘賀景辰的車回家。
到家門口時，她叫住了賀景辰，誠摯地鞠了一躬。
“賀先生，今晚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愿意幫我解圍，不然那些人恐怕都要倒向郭瑩瑩那邊，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