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時候,溫若瓷并沒有想要走進權(quán)世瑾包間的想法。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藏了什么隱秘的念頭促使她居然真的走入了權(quán)世瑾的包間。
男人這會兒也沒泡在池子里面,而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如詩如畫的景色,身上披了一件浴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領(lǐng)口處一片硬實的肌肉,如果往下,大概率還能看見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她預(yù)想中的畫面沒有發(fā)生,她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點失望。
“權(quán)少爺?!彼p聲喚了聲。
聽見聲音,男人看了過去,原本漠漠然的眼睛里面融了三分笑意,“還以為你不會來了?!?p> 她的身影落在他的眼底,晦暗不明的,叫人真是看不真切。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眼前這個人一定很孤獨。
上前了幾步,“我并沒拒絕權(quán)少爺,自然會來,更何況,我也沒有喜歡欠下恩情的嗜好?!?p> 男人漂亮的眼睛向上一挑,“既然如此,那就先幫我泡茶吧,我口渴了?!?p> 說著,就朝著沙發(fā)走過去。
隨著他的走動,邁的步子不大,但還是能夠隱隱看見里面的春光。
她移開視線。
貌似意識到一個問題。
權(quán)世瑾這是里面什么都沒穿?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之后,她的心就像是一個石子投在平靜的湖面上,不至于波濤洶涌,但還是泛起了不少漣漪。
她趕緊把腦子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旖旎念頭給散出去,然后走過去,半蹲著給他沏茶。
可是她這個位置……
男人交疊著雙腿坐在她的面前。
有的時候全脫了可能還沒有這個效果。
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春光乍泄,那才是最讓人無法抵抗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里默念。
就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而已。
很快就能過去的。
冷靜。
她一定要冷靜。
泡茶。
她要泡茶。
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泡茶上。
權(quán)世瑾口味很挑,溫若瓷還是費了一點心思的。
泡完之后,斟好茶,放到他的面前,然后不動聲色的往一旁稍微挪了一點,盡可能的離這能擾亂人視線的春光遠一點。
男人瞧著她的動作,倒是也是忽然間起了一絲興致,端起茶杯倒是沒有嘗,而是放到她的唇邊,“嘗一下?”
權(quán)世瑾這刻意的接近,溫若瓷只感覺有著說不出的折磨和難受。
男人見她沒接,不由挑了挑眉,“不喜歡?”
她緩過神笑了笑,“自然不是,這茶葉太貴重了,我怕自己喝上癮了,回頭又沒有怎么辦?”
溫家算豪門,斷然也還沒有富貴到隨隨便便就買幾十萬一斤的茶葉。
至于她,她打下的江山都被賀辭強行送給周櫻了,現(xiàn)在沒工作,暫時還需要黎霏的接濟,上哪去買幾十萬一斤的茶葉。
權(quán)世瑾倒是不甚在意,看著她,看不出笑意但就是讓人感覺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你要是喜歡喝,我可以派人日日給你送過去。”
溫若瓷好奇,“權(quán)少爺對認識的每個女人都這么大方嗎?”
權(quán)世瑾慢慢悠悠的搖晃著茶杯,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只有你一個?!?p> 男人這說的倒是隨意,卻在無形之中讓她莫名感覺心臟一陣驟停。
她反應(yīng)過來,微笑著看著權(quán)世瑾,“權(quán)少爺一向都會這么哄女孩子開心的?”
權(quán)世瑾看著她,反問,“這算嗎?”
按照權(quán)少爺?shù)纳矸莺偷匚?,愿意說點彎腰說點軟話,就已經(jīng)算了,“這……自然是算的……”
權(quán)世瑾看著她,“那我哄你,你會高興嗎?”
溫若瓷一愣,一時半會還真沒不知道權(quán)世瑾什么意思,她接過這杯茶,用茶蓋撥了撥茶沫,謹慎的說,“能喝上這最頂級的茶葉,自然高興?!?p> 看著她這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權(quán)世瑾忽然間沒了心情。
就起了身。
走到放著電腦的桌子前,然后落座,打開電腦。
看見權(quán)世瑾要辦公室,她也是非常的識趣,“權(quán)少爺如果有公務(wù)要忙,不如我就先走了?!?p> 步子還沒邁開,身后就傳來男人的聲音,“站住,誰同意你走的?”
“說好了是一整個晚上,一秒鐘都不能少?!?p> 他特意強調(diào)了一秒鐘都不能少。
溫若瓷,“……”
如果是在古代,那她待在旁邊還能磨一下墨,或者掌一下燈,她實在是不明白,權(quán)世瑾在那邊工作,要她坐在一旁做什么。
腹誹歸腹誹,也沒膽子真的就這么一走了之。
尋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順手還拿起一旁的抱枕塞在懷里。
她看著男人額間的碎發(fā),腦子里面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話。
在戀愛的初期,男朋友舍不得女朋友離開,就讓她坐在旁邊等著。
在最初的時候她還沒品出什么,等她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她才意識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由輕笑出聲。
不過卻是嘲笑。
在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權(quán)家少爺,高門貴胄,要什么女人沒有,怎么可能會真的想要沾她這個有夫之婦。
她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房間里面除了打字敲擊鍵盤的聲音再無其他,她竟然開始犯困,在不知不知覺竟然睡著了。
大概是溫若瓷很長時間沒聲,權(quán)世瑾不由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溫若瓷已經(jīng)睡著了。
他似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過去。
原本他只想抽一條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卻看見她青絲隨意的橫陳在沙發(fā)上,因為她的動作,睡袍的領(lǐng)口有點敞開,幾乎能夠看見里面的春光,他不受控制的彎下了腰,然后一點一點的湊了過去,手已經(jīng)搭在浴袍的邊沿了,在撕開之前,頓住了。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究竟準備要做什么,不由一陣失笑。
他的自控力什么時候這么差了?
不過能讓他失去自控力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凝結(jié)的視線近乎貪婪的落在她的臉上。
天知道每次看見她,他要用多大的毅力去克制。
擔(dān)心把她吵醒,沒真的做什么,但還是控制不住的輕輕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
隨后抽出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期間宋朝來過一回。
他看見躺在沙發(fā)上似乎睡得很熟的溫若瓷,明明已經(jīng)痊愈了,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肩膀上的那處刀傷有點疼。
他沒理會,徑直走到權(quán)世瑾的面前,將資料遞給他,“世瑾,你要的東西?!?p> 權(quán)世瑾示意他小聲點,別把人吵醒了。
宋朝,“……”
不想看這個戳眼睛的女人,他惹不起,還躲不起?
“世瑾,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p> 男人輕嗯了一聲。
宋朝給權(quán)世瑾拿過去的是賀辭和溫若瓷兩個人簽下的婚前協(xié)議,他有點意外,或者說賀辭要比他想象中有種多了,難怪自從賀家的老爺子去世,賀淮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之后,賀家在變成一片散沙之前,賀辭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將賀家力挽狂瀾。
權(quán)世瑾從牛皮紙袋子里面抽出這份資料,淡淡地掃了一眼。
在最初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冷淡,但是越看神情就越是冰冷,如同寒刀裂云,料峭至極,就連最柔和的月色都中和不了他此刻身上的凜冽。
賀辭是怎么敢的,居然逼著她簽下這種婚前協(xié)議?
有那么一瞬間,他差點就想把賀辭給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