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人
“反正,找不到人,你就得退給我錢。”
“放心,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的。就她們娘仨能躲到哪里去?!?p> 喬雪聽的暗暗握起了雙拳。
她們娘仨在他們眼里就是三口隨便買賣、任意奴役的牲畜。
怪不得后世有那么多農(nóng)村男人娶不到老婆呢,全都活該!
山上風嗚嗚的吹。
娘仨躲在墳墓邊,就好像聽到墳墓里的發(fā)出的鬼叫聲。
“娘,我害怕,這里面會不會鉆出鬼來?”
喬雪也害怕,但還是把兩丫頭抱的更緊,哄著說:“不要怕,鬼比人講理。他們知道我們娘仨落難逃命,才來這里打攪他們?!?p> 這話說給倆孩子聽,也是在安慰她自己的。
好在張建和那宋家老二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罵罵咧咧又到別的地方找了。
張建和宋家老二離開后,喬雪牽著大丫二丫從墳墓縫里鉆出來。
這樣躲避遲早會被他們找到,她還得另想辦法。
就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她們躲避的這幾座墳墓旁邊有一座新墳墓。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幾座墳墓是省里一領(lǐng)導的祖墳,這新墳墓應該是為剛逝世家人建造的。
省里領(lǐng)導他會管他們家事嗎?
她們是烈士家屬,說不定會管。
喬雪也不建造棚屋了,當天晚上她帶著大丫和二丫在破廟將就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來到墳墓邊等候著。
果不其然,上午10點鐘左右,有十幾人往山上走來。
走在最前面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手里捧著一骨灰盒。后面跟著相互攙扶的老老小小。
一家人沉浸在悲痛中,因為還是特殊時期,他們行事非常低調(diào),連哭聲都壓抑著。
見此情形,喬雪心里直打鼓。
這種情況,他們還會有心情管她,幫她們娘仨主持公道嗎?
“爺爺,爺爺,你怎么啦?”
突然,走在最后面的一年輕男同志驚慌大叫。
喬雪往驚慌聲望去,看到一個老人癱躺在地上。
年輕男同志著急的要把老人扶起,喬雪見狀趕緊沖過去制止:“不行,你這樣會要了老人家的命。”
年輕男同志看到一個穿著滿身補丁、灰頭灰臉的女人,按著他爺爺身體,不讓扶起,憤怒地用力推喬雪:“你是誰?走開!你想干什么?”
“老人家傷心過度心肌梗病犯了,不想他死,趕緊脫下你們身上衣服墊在他身下,先讓他身體躺平?!?p> 大家一聽嚇壞,老人很久以前犯過一次。一看癥狀,確實和上次一樣。
“快,強子,脫下衣服,先給你爺爺墊著?!敝心陭D女吩咐說。
強子幾個男同志趕緊脫下自己衣裳攤在地上,再把老人撫平。
老人躺平后,喬雪馬上給老人做心肺復蘇。
先往嘴里吹氣、再對胸口按壓,動作專業(yè)又熟練。
心肺復蘇是力氣活,但原主身體素質(zhì)本就差,而且這兩天又吃不飽、睡不好,身體虛弱的很。
她做的冷汗直飚、臉色蒼白,卻還是憑著醫(yī)者本能,在不斷的給老人吹氣按壓著。
終于,十幾分鐘后,老人才恢復呼吸。
喬雪這才癱坐在地上,邊大口喘氣邊說:“老人已經(jīng)恢復自主呼吸,但是你們要趕緊做個簡單的擔架,抬老人下山送醫(yī)院,超過時間還是會有生命危險?!?p> “謝謝,謝謝你,大姐。”中年男人道謝著。
喬雪:……
“謝謝”她心領(lǐng)了。但是,叫她“大姐”,就不必這么客氣了。
中年男人指揮著他的幾個兒子趕緊做一副擔架。
但從小生活在城市里他們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如何入手。
喬雪只得又趕緊從地上站起指揮著說:“你們幾個男同志跟我來,小溪對面有我昨天砍下的樹干,先背過來救急?!?p> 喬雪把他們帶到小溪邊,和他們一起把木頭扛過來,再指揮著他們協(xié)助她做擔架。。
她的動作熟練又快速。
前世她是醫(yī)生,又參加過野外生存活動動員培訓,原主又是長期干農(nóng)活的人,做這些完全是小兒科。
不到半個小時,一副簡易擔架做好了。
中年男人代表全家感謝喬雪的同時,又誠懇的邀請喬雪:“大姐,你能先陪我們?nèi)メt(yī)院嗎?我擔心老人身體半路又出意外?!?p> 正合心意。
喬雪立即高興的牽起大丫二丫跟在了他們身后。就連“大姐”這扎心的稱呼,都沒影響她的好心情。
就這樣,喬雪帶著大丫二丫成功逃出了界山村,逃離了張家人魔爪。
也就在這天,冀省醫(yī)院里,昏迷兩個月的張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同志,你終于醒啦?”旁邊一個年輕清秀的護士打著招呼。
張恒迷茫的望著四周:“這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冀市省醫(yī)院啊,兩個月前你從廢墟里挖出來,送到我們醫(yī)院來了。”
“對了,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你醒了,我把你名字登記報上去。”
當時傷員太多,送過來的時候只想著快速搶救,根本沒有時間管對方叫什么名字。
到現(xiàn)在還有很多昏迷的傷員,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呢。
張恒機械回答;“我、我叫張恒?!?p> “張恒?你就是那個二連連長張恒?!?p> 年輕清秀護士雙眼綻放出崇拜光芒:“我表弟就是你手下的兵。聽我表弟說,你從學校廢墟里救出十幾個孩子,最后自己卻被翻倒的墻壓在里面。他們都說你已經(jīng)死了,原來你還活著啊。張連長,你剛醒一定口渴吧,我這就給你倒水去。”
三天后,界山村張家收到一封來自災區(qū)的電報,電報里說張恒還活著。
接到這個電報后,張家人有喜又有憂。
喜的是人還活著,以后他還會寄錢回來,憂的是他的老婆女兒不見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李春花緊張問張建。
張建想了想心一狠說:“我們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她們,估計她們已經(jīng)逃到別處去了。她們身上沒錢又沒介紹信,跑出去后要么被人拐賣、要么餓死了。這兩天我們這里正好下暴雨發(fā)大水。明天我就去鎮(zhèn)上給阿恒發(fā)封電報,就說她們娘仨被洪水沖走了?!?p> “這行嗎?阿恒回來,鄰居肯定會告訴他的。就我們隔壁劉大媽,可多嘴了?!?p> “放心,電報里不是說阿恒受傷嚴重,至少需要三個多月才能養(yǎng)好嗎?等他養(yǎng)好傷回來,大家都忘記的差不多了。再說,他在醫(yī)院養(yǎng)傷的時候說不定就談上了對象,聽說醫(yī)院里漂亮女護士很多的。有了漂亮的女護士老婆,哪還會記得老家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