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又不是寶貝疙瘩,鬼才會親你
說話間,祁淮舟將她帶往床上去。
此情此景,氛圍,情調(diào),意識,人全都具備,姜顏梔理所當(dāng)然的想歪至某些方面。
她心生惶亂,繼而在臉頰處催生出兩朵紅潮,胸腔下那顆心怦怦如擂鼓。
離床還有段距離的位置,她猛地剎住腳步,不愿再前進(jìn):“我要出去?!?p> 祁淮舟在她身側(cè),每時都有意無意的與她進(jìn)行肌膚接觸,偏得這類似有若無的摩挲令人心尖巨震。
他挑著唇角,輕輕點了點姜顏梔腦殼,尾音上揚:“想什么呢?只是單純的睡覺?!?p> 姜顏梔些微呆滯,被他按住肩膀強(qiáng)行側(cè)轉(zhuǎn)身子,隨即眼前閃過一道頎長人影,他強(qiáng)勁澎湃的氣息瞬間席卷全身,將她牢牢鎖住。
興許是未完全消散的香迷了心智,竟讓她有那么一刻的想,以后都這樣也挺好的。
窗外下起了雨夾雪,淅淅瀝瀝的掉落在窗沿邊,里邊曖昧氛圍下,兩道影子緊密擁在一起,如同一張妙不可言的剪影。
“我昨晚沒休息,有點困了,綿綿,你已經(jīng)很久沒陪我睡過覺了,今天陪陪我好不好?”
低沉暗啞的嗓子似有穿透力,一舉擊碎姜顏梔最后一絲理智。
卑微溫柔如他。
立在祁家掌權(quán)人的位置上,想要什么東西都能輕而易舉得到,即便是心上人,如若執(zhí)意強(qiáng)迫,姜顏梔也逃不掉。
可他,偏偏還低聲下氣的詢問著。
姜顏梔此時腦子雜糅,分不清是在夢境還是在現(xiàn)實。
有時候,心做出的選擇往往比理智更快,更真實。
祁淮舟前去將窗戶關(guān)上,乖乖的躺好。
姜顏梔只答應(yīng)留下來陪他,但不愿上床與他躺在一起,對此,祁淮舟也不強(qiáng)拗,只要感知到她在就行。
中午的一段時間,男人呼吸均勻,已然入眠。
姜顏梔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手機(jī),姜依柔的生日快到了,現(xiàn)在外邊的應(yīng)援照片增加不少,就連微博都開始預(yù)熱。
大明星,向來如此。
雖然姜顏梔已經(jīng)不和她們常來往,但每年都還會準(zhǔn)備一份禮物托人送過去。
今年也不例外。
正思忖送什么時,手機(jī)突然進(jìn)來一條消息。
她頓時提神幾分。
余老師:【Chloe,今年的鋼琴賽你參加嗎?】
姜顏梔陷入沉默,自從不碰鋼琴以來的兩年,老師依舊會詢問,但答復(fù)已經(jīng)擺在那。
姜顏梔:【抱歉老師,我今年還是不參加了】
即便隔著手機(jī),她也能想象到那頭老師唉聲嘆氣,她曾是老師最得意的學(xué)生,拿獎無數(shù),卻在一夜之間,消失在鋼琴界。
有人向老師打探起時,她只能說自己的學(xué)生正在休整期。
話里全是遺憾。
余老師:【不參加的話,滬區(qū)賽事有兩張坐席票,愿意回來看看嗎?】
姜顏梔打字的手一頓,心微動。
不參加,但看看應(yīng)該不要緊,想來,她也好久沒和老師聚了,前段時間,老師還說要送她個東西,但一直沒時間去,這會便借著這個機(jī)會答應(yīng)了。
放下手機(jī)后,她無聲嘆了口氣,躡著步子行至床邊。
祁淮舟生得本就俊俏,輪廓硬朗,不笑時滿是桀驁,現(xiàn)下睡著,面容緩柔下來,從他呼吸節(jié)奏和眉眼平展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無比松弛。
姜顏梔安靜描摹了會,隨即替他掖了掖被子,蹲下,像個小貓似的雙手抓著床沿,隔空觀察他露在被子外的右手,食指那戴著枚戒指。
款式特殊,雕刻精細(xì),內(nèi)斂而莊重感十足,大抵是代表家族某種權(quán)勢。
她窺了眼男人,見他沉睡,偷偷將戒指摘下,翻看起戒指下遮掩住的那道淺細(xì)疤痕。
不禁陷入沉默,另一只手覆上自己耳下那條疤。
是同一利器所傷。
她提出分手那天,傷人的話說盡,但祁淮舟始終不信,也不肯放她離開,第一回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陰駭,滿臉陰霾,直接將她緊緊圈在懷里強(qiáng)吻。
那力道,著著實實嚇了她一跳。
最后是她咬破舌尖,嘴里蔓延出血腥味他才心疼松開。
情緒崩潰時,哪還有半分理智,她抬手揮落窗邊的玻璃瓶,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有片瓷塊反彈,祁淮舟眼疾手快伸手去攔。
瓷塊劃破他食指那處,最終擦著她耳下一點位置而過。
若非如此,恐怕當(dāng)天她就躺進(jìn)icu了。
憶回這事,房里蕩起一聲輕嘆,其中夾雜絲絲悔憾。
戒指戴在這個位置,是為了掩蓋疤痕吧。
“綿綿,想到什么了?”
祁淮舟不知何時醒來,倏然一聲差點沒將姜顏梔嚇破膽。
她匆忙直起身,驚惶又無措。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
祁淮舟起身支著床,揉了揉太陽穴,似在感慨,但音色歡悅許多:“綿綿,你的氣息對我來說太敏感了,一湊近,我就醒了?!?p> “那你還裝睡……”
她低頭嘟囔。
祁淮舟笑出聲,睇著手上那道疤淺思了會,輕輕撫著:“不裝睡,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會不會趁此機(jī)會偷親我。”
姜顏梔耳后一熱,撇頭:“你又不是寶貝疙瘩,鬼才會親你。”
語畢,她攤出手,那枚戒指安安穩(wěn)穩(wěn)躺在掌心:“還給你?!?p> 祁淮舟沒接,反問:“綿綿喜歡嗎?”
“什么?”
“喜歡的話,送你了?!?p> “我不喜歡?!币娝唤?,姜顏梔便直接往他手上套。
剛套進(jìn),就聽他笑著調(diào)侃:“要是以后給我戴在另一根手指上,就更好了?!?p> 姜顏梔聽出他言外意,抽回手前在他手背狠狠掐了一下。
“嘶——”他吸了口涼氣,語氣縱容又寵溺,“綿綿,你沒良心,以前捧著我手說喜歡,現(xiàn)在卻自己下狠手?!?p> 姜顏梔冷哼一聲,扭頭欲走:“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p> 步子剛邁出,還沒走兩步,身后驀然貼上一個滾燙的胸膛,健碩的手臂環(huán)在腰間,任拍任打都不松開。
祁淮舟將頭抵在她肩膀,感受到她身體細(xì)微顫動時,在她耳下那道疤落下一吻,隨即又吻上她耳尖紅痣。
姜顏梔猛地一抖,下意識想要掙扎。
從疤痕那處為始,那一吻如同電流,劃過身體各處,酥麻全身。
她愣住,某位惡劣的男人便趁此機(jī)會掰過她身子,低頭朝她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