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家的舉辦的百日宴如期舉行。各路八卦記者,媒體都聚集在酒店門口。
作為企業(yè),樂家也是能在全國排上名的。所以來的人非富即貴,還有一些小網(wǎng)紅蹭著酒店大廳的紅毯。當(dāng)然,進入內(nèi)場需要樂家邀請函。
母親穿著定制的墨綠色的中式禮服,肩上披著的是帶有蘇繡蓮花的云肩,母親雖然年過百半,好在這些年注重表揚,加上天生麗質(zhì),臉上的皮膚依舊緊繃白皙。母親不愛盤頭發(fā),只是用簪子簡單的挽了一個發(fā)髻。臉上淡淡的妝,搭配今日的服裝剛剛好。
父親今日換下了沉默的西服,穿上去母親相搭的藍色中式中山裝,款式雖然不算新潮,但是勝在經(jīng)典。
兩人在廳內(nèi)四處走動招待著客人。憮雨在包房里陪著孩子。王呈顏早上接到電話,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挺重要的得讓他主持大局。憮雨讓她處理完事后在過來,反正宴會定的開始時間是十點,處理的快來得及,如果來不及,再說,大不了孩子父親的身份推后公布也行。
陳清和父親來到了酒店門口。酒店大廳紅毯上,有各種賽道的小網(wǎng)紅在直播,內(nèi)場門口站著一排保鏢維持秩序。記者們蹲守在紅毯附近,只要出現(xiàn)他們感興趣,有話題的人就會咔咔拍照。
陳清和父親看著這排場心里落了底:今日名流公司如此多,真的有能看上自己這個沒有名氣的公司嗎?
陳清和父親對視一眼:“既來之則安之,這么好的機會總歸要試試吧”。
陳清將邀請函遞給了門口的保鏢。兩人順利進入內(nèi)場。
內(nèi)場的裝扮看似簡單,實際上只能用豪還形容。自助食品擺放區(qū)的裝飾花藤是由碎鉆一個個拼湊而成:不止一種顏色!桌上的甜點也印著的“el”的圖案:那是國外輕奢品牌“eleven”的標(biāo)識。
陳清突然就覺得自己怎么這么窮!如果說憮雨花粉過敏的花,這鉆石花應(yīng)該挺得她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價格是不是承受范圍之內(nèi);那個蛋糕,憮雨有一次在網(wǎng)上刷到,還覺得羨慕想吃呢,也不知道等會能不能外帶。
陳清父親左顧右看,突然看到前面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那兩個人怎么這么像憮雨家父母啊”?
他戳了戳兒子,指給他看:“兒子,你看那是不是親家兩口子”?
陳清朝著父親指的地方看過去,是挺像的。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憮雨母親一直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樣;父親也是一副笑嘻嘻很松散的一個人。再看看那兩個,一個身材凹凸高挑,氣質(zhì)不凡;一位氣宇軒昂。一看就是商業(yè)精英,完全掛不上鉤啊。
“爸,認(rèn)錯人了吧,長得像的人那么多,而且,這兩人明顯有氣質(zhì)多了”。
聽到兒子這么說,陳父也打消了疑惑。
正在跟別個說話的樂母也看到了陳清父子,用手偷偷扭了扭旁邊男人腰間的肉。
旁邊人吃痛,但不能表現(xiàn)。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將她手從腰間拿下來握在手里,小聲問:“怎么了媳婦?我哪里惹你生氣了”?
母親用眼神示意他看:“你還給他們邀請函了”?
順著媳婦的視線看去,男人也是一臉的懵:“不是,真不是我,我怎么會給這小子發(fā)邀請函呢,我打電話問問,實在不行直接趕出去”。
“最好不是你”,母親掙脫父親的手:“你先招待一下客人,我去樓上跟女兒說一聲,問問她的意見”。
“小憮雨,姐還有五分鐘到達現(xiàn)場喔,我的禮服準(zhǔn)備好了么”。
“好,禮服早就準(zhǔn)備好了,你等會來了就直接來房間,陳清估計到了,免得他因為我的事纏上你了”。
“明白~等我”。
“媳婦,我在來的路上了,不堵車的話大概還有十分鐘”電話剛掛,就收到了王呈顏的信息。
“注意安全”。
“咚咚咚”
“進”
母親略帶慌張和焦急,一進來就拉了把凳子坐到了憮雨的旁邊,拉著女兒的手:“姑娘,你爸有罪,你得原諒他”。
被母親突然的一拉,懷里的孩子都差點掉了:“怎么了這是”?
母親也不含糊:“陳清帶著他的父親來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邀請函,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是你爸偷偷發(fā)的,我,我就…”
“你就怎么樣”?
“我就跟他絕交”。
憮雨哭笑不得,母親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
“媽媽,不是爸爸給的邀請函”,憮雨覺得自己在不解釋,母親真是連拋棄爸爸的事都做的出來。當(dāng)然最后肯定會和好,就是得費點時間和力氣還有錢。
“媽媽,陳清的邀請函是我讓君蕓給他的”。
母親這下有點摸不清女兒的想法了,握住女兒的手:“姑娘,你可不能亂來啊,你都已經(jīng)跟呈顏領(lǐng)了證了,孩子也是記在了他的名下,今天可不能犯糊涂”。
母親看著憮雨懷里的孩子:“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了新生活,就別往后看了”。
憮雨真是無了個大語,母親想到哪里去了?自己能這么渣?
“媽,我就是想讓陳清徹底斷了念想而已”。
“真的”?
憮雨認(rèn)真的點點頭:“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吧,爸一個人在底下,肯定需要人幫忙”。
君蕓帶著羽簾瑾一起來。
“你們這,準(zhǔn)備見家長了”?憮雨看著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又想著羅家估計長輩都在大廳了:“你覺得能過你爸媽那關(guān)不”?
君蕓看了眼身邊人,眼神快拉了絲:“剛剛上來的時候碰到了,我爸說等宴會結(jié)束讓我?guī)丶摇薄?p> 憮雨看了眼羽簾瑾:“你妹妹的事,處理好了”?
此話一問出口,氛圍突然將至冰點。
“怎么?這么大個隱患不除,拖著君蕓干嘛”?憮雨伸出手將閨蜜拉倒了自己身后。羽簾瑾看著君蕓眼神暗了下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著自己男人難受,君蕓心里也不好受,拉著憮雨的膀子晃了晃:“好憮雨,你幫人家想想辦法嘛~最好能拿到斷親書”。
憮雨白了君蕓一眼:“這該死的戀愛腦”。羽簾瑾也希望憮雨能幫忙,實在不行,他就去求王呈顏。
“直接讓妹妹嫁了人不就迎刃而解了”?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過???可是簾瑾一提出讓她相親,她就要死要活的,然后他養(yǎng)父母就過來罵他一頓,真是無語了”。
“笨啊,相親有什么用,得讓她偶然相遇心動男生啊”。
“我哪里曉得她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君蕓嘟著嘴。
憮雨看向羽簾瑾:“他總知道吧?實在不行,照著他的風(fēng)格打造一個”。
突然被點名的羽簾瑾聽到她這個建議后,心里那希望的微末火光又大了點。
“至于斷親,更好弄,讓羽簾瑾找他們借錢去。雙管齊下”。
這么簡單的辦法他們怎么沒想到呢!君蕓要為憮雨舉大旗!
樓下,宴席也正式開始了。
君蕓換好了禮服化了妝,帶著羽簾瑾先下樓來到了大廳。
作為羅氏企業(yè)的掌權(quán)人,君蕓的出現(xiàn)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憮雨給她準(zhǔn)備的是一條藕粉色的絲綢抹胸小拖尾連衣裙,款式簡單,但是將君蕓的好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高盤起的丸子頭又盡顯干練。胸前的流蘇樣珠寶將君蕓的天鵝頸完美的展示。
她的身旁人雖然穿著經(jīng)典款的西裝,到自身的氣場絲毫沒有被壓住。眼尖的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他的身份。
君蕓來到父母的身邊。羅氏父母打量著一表人才,彬彬有禮的男人,眼里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陳清也認(rèn)出了君蕓,但是她的身后或者身旁并沒有憮雨的身影。他心里有些失望。
陳清湊到君蕓的身后,輕輕拍了拍她。最先有反應(yīng)的是羽簾瑾,在看到是陳清后,便拉著君蕓轉(zhuǎn)了身。羅氏父母看著女兒的動作,沒有做聲。
“君蕓,憮雨呢?她沒跟你一起”?陳清問的小心翼翼。
一聽到憮雨的名字,君蕓母親豎起了沒有耳朵。
“君蕓,憮雨肯定跟你一起來了,她在哪?你讓我見見她好不好”?陳清見君蕓沒有回答的意思,有點著急的想要抓住她的手。
羽簾瑾眼疾手快的擋住了陳清:“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羅家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禮。陳清被周圍的視線盯得臉羞紅,轉(zhuǎn)身想離開。君蕓和羽簾瑾又轉(zhuǎn)身看向舞臺。
“這男的是誰”?羅母問到。
“憮雨的前夫!渣男一位”。
“那今天宣布的是…”?
“憮雨的現(xiàn)任,王氏總裁”。
“王氏總裁”?羅母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那天王氏突然發(fā)文說已婚,是跟憮雨領(lǐng)證啊”?
君蕓點點頭,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這前夫哥只怕還蒙在鼓里呢?不得不說,現(xiàn)在小年輕是知道如何殺人誅心的”。
“下面,有請我們的小壽星和樂家千金樂憮雨上臺”!
聚光燈打在了樓梯口,一位娥羅多姿的女人抱著一個奶團子緩緩走了下來。聚光燈一直跟到了臺上。
“樂小姐,方便透露一下小公主的名字嗎”?
憮雨接過一個話筒,將孩子遞給了舞臺下的母親
“當(dāng)然可以,我的女兒姓王,叫梧晨”。
原本聽到憮雨的名字,陳清還覺得是自己的幻聽。當(dāng)看到臺上站著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時,他既有些站不穩(wěn)了。
“她是樂氏千金,她居然是樂氏千金”!
舞臺上的人兒一席紅色抹胸禮服,跟君蕓的是同款不同色,生了孩子后,憮雨的身材恢復(fù)的還挺好,這條裙子穿上居然沒有凸出一絲多余的贅肉。如果說君蕓穿上顯得俏皮,那憮雨就顯得韻味。
憮雨脖子上的是一條單線設(shè)計的鉆石項鏈,主石是與裙子想配的紅寶石。
燈光的照射下,憮雨渾身都散發(fā)著光。
陳清后面的都沒聽到,腦海中回蕩著就是那兩句話:樂氏千金樂憮雨;孩子姓王明梧晨。
臺上的司儀繼續(xù)著主持:“那么,有請我們樂氏女婿入場”。
陳清聽到這句話,心里一驚,全然忘記自己跟憮雨離婚的事實。正要抬腳朝臺上走去,被父親拉住了。
“我們先走吧,這里不適合再呆下去了”陳清被父親拉著往門口走。
當(dāng)司儀第二次有請樂氏女婿時,王呈顏拿著一個盒子開門走了進來,風(fēng)塵仆仆,滿眼愛意。
他徑直走上臺,自然的樓主了憮雨的腰:“抱歉,為了跟我家媳婦準(zhǔn)備禮物,錯過了第一聲呼喊?!?p> 憮雨滿眼笑意仰望著身邊人。
“方便讓我們也看看嗎”?
王呈顏將手里的盒子打開:一條干凈透亮的紫色鐲子展現(xiàn)在大家面前。識貨的人都知道,像這種色感的桌子市面上少之又少,底色還特別干凈的更是有市無價。前兩年拍賣行確實出了一款這樣的鐲子,被人以300億的價格拍走。雖然傳聞是首富王家拍走的,但一直沒有得到證實,今天算是親眼所見了。
王呈顏將鐲子拿出,帶在了憮雨的手腕上,然后親了下憮雨的手背:“請夫人看在這份禮物的份上,原諒我剛剛遲到的一小會”。
臺下人起哄“親一個”。
陳清被父親拉著,離開了內(nèi)場。隨著門縫越來越小,陳清瞥見了臺上兩人在起哄中親吻。
陳清渾渾噩噩的被父親帶回來家,又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
陳清母親不在家,她實在不喜歡應(yīng)付那人情世故的商場,今天也是講了托詞不愿意去。
陳清和父親求之不得。
她去了牌館,正起勁了,突然有人問到:“陳清他媽,失去了憮雨這個金缽缽,腸子都悔青了吧”?
“憮雨算什么金缽缽,結(jié)婚了孩子也生不出,好不容懷孕了,結(jié)果還生了個丫頭片子,不爭氣,我才不后悔呢”。
“敢情陳清媽還不知道呢”?
有人將熱搜打開,裝模作樣的大聲讀了起來:“今日樂氏集團千金樂憮雨正式帶娃回歸,其女父親是王氏集團王呈顏”!
聽到樂憮雨三個人,陳清母親雖然心里驚了一下,但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就不以為然了。
直到旁邊拿著照片放到了她的眼前:真的是她!
旁邊繼續(xù)說道:“樂家雖然趕不上王家,但好歹也是全國百名靠前的企業(yè),這人以前覺得那姑娘配不上自己家兒子,現(xiàn)在看來,是人家覺得他兒子配不上自家姑娘,才一直瞞著豪門身份吧”
牌室哄堂大笑:“現(xiàn)在到手的金缽缽跟人家結(jié)了婚,孫女也跟了男方姓,得不償失喔”。
陳清母親哪里還有心情打牌,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走,她記得今天兒子說完參加的百日宴就是樂家的,問問兒子不就都真相大白了。
回到家,車已經(jīng)回來了。
她來到客廳,陳清父親面前已經(jīng)落了好多煙頭了,還一個勁的搖頭;兒子房間呢,是不是傳來哭泣咆哮摔東西的聲音。
看到這種氛圍,陳母感覺已經(jīng)不需要確認(rèn)了真假了…新聞里都是真的!陳清母親心里五味雜糧,不知道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