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界一：太子抓住她的手
京都繁榮昌盛，街邊小攤吆喝不停。
沈暮搖先開簾子，從里往外看新鮮。
“馭~”馬車緩緩?fù)？柯愤叄淦翜芈曁嵝?，“小姐，清風(fēng)齋到了?！?p> 清風(fēng)齋是京都有名的書肆，許多達(dá)官貴人都會來此定制文房四寶。車夫放下腳凳，沈暮搖扶著翠屏的手下車，隔著晃動的惟帽看見“清風(fēng)齋”的牌匾。
牌匾上的字跡如鐵劃銀鉤，遒勁硬朗，沈暮搖駐足在門前看了好一會兒，啟唇道：“字不錯?！?p> 旁邊代寫書信的書生忍不住接話：“小姐慧眼，此乃當(dāng)朝太子殿下親筆所書。”
“哦？”竟有這種巧合。
那人見她感興趣，語氣逐漸興奮，噼里啪啦跟沈暮搖講了一堆。大概意思是，太子殿下天生聰慧，三歲能文，六歲能武，十歲勝過新科狀元。
一日太子走進(jìn)清風(fēng)齋，提筆寫下三個大字，店主見了連連稱奇，立即叫人拓印下來做成牌匾。
從此，清風(fēng)齋在京都聞名。
沈暮搖走了進(jìn)去。
店里的書童耳聰目明，見她乘馬車來，穿著光鮮亮麗，便知是大家小姐，是以笑臉相迎，好不熱情。
翠屏替她說話：“我家小姐想打一套文房四寶?！?p> 書童點頭哈腰：“有的有的，貴人里面請。”
沈暮搖環(huán)視四周，不經(jīng)意間望向二樓。
二樓走廊，沈淮義陪在謝宴舟身側(cè)，見他剛才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樓下，很是好奇：“殿下，在看什么？”
謝宴舟收回目光。
剛才那個戴惟帽的女子像極了城郊救他的醫(yī)女。不過醫(yī)女穿著樸素，布料也是中等貨色，樓下的女子身邊丫鬟環(huán)繞，穿戴皆屬上乘。
沈淮義也很郁悶，他告訴沈心凝，太子將于今日午時到醉仙樓，誰知太子突然轉(zhuǎn)變心意，來了這清風(fēng)齋。
雖說兩地相隔不遠(yuǎn)，可沈心凝不知道，定然會去醉仙樓守株待兔。
那豈不是白白錯過跟太子見面的機(jī)會？
不行，想到凝兒最近所受的委屈，沈淮義很想彌補(bǔ)。
不能直接開口，否則目的太明顯，沈淮義故意提起太子正在調(diào)查的走運私鹽一事：“江陽縣令后日就會被押往京城，他提供了一份名單，現(xiàn)已經(jīng)找到大半?！?p> 謝宴舟嗤聲：“螻蟻而已?！?p> 朝中有大臣跟鹽商勾結(jié)，以此牟取暴利，他們本已經(jīng)找到跟丞相有關(guān)的線索，奈何證據(jù)不足。
丞相在朝中的勢力錯綜復(fù)雜，必須要有耐心，等到適合時機(jī)才能將它連根拔出。
“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假以時日，殿下定能心想事成。”沈淮義能力一般，勝在忠心。
他一嘴的漂亮話，就是為了后面做鋪墊：“殿下，臣想起家妹生辰將至，奈何始終找不到一份合適的禮物，殿下見多識廣，可否提點一二？”
“你哪個妹妹？”
“?。俊边@把沈淮義給問到了，他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是啊，沈家現(xiàn)在兩個女兒，即便他再討厭沈暮搖，也不能在太子面前敗壞名聲。
“凝兒跟暮搖是雙生，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就想著送同樣的東西?！边@話當(dāng)然是騙人的，他表面上送一樣的，私底下肯定要給凝兒多添一些寶貝。
謝宴舟環(huán)視四周，書肆縈繞著墨香：“既然來到清風(fēng)齋，不如定一套文房四寶?！?p> 沈淮義：“……”
他本是想借此引太子離開清風(fēng)齋，這下好了，不僅要繼續(xù)留下，還得給沈暮搖那個蠢丫頭買禮物。
此刻太子發(fā)話，他不能拒絕，只能咬牙回應(yīng)：“殿下好主意?！?p> 定制文房四寶需登記信息，以及客人的要求，謝宴舟踏進(jìn)門便看見剛才那名女子。
很像。
無論是身形，還是給人的感覺。
可惜對方頭戴惟帽，看不清臉。
“殿……公子，我已經(jīng)選好材料?！鄙蚧戳x悄悄打發(fā)一名小廝去醉仙樓給沈心凝傳信，等他過來時，沈暮搖已經(jīng)帶著翠屏去另一間屋交付定金。
書童仔細(xì)詢問：“公子，除了剛才選的材料和樣式，您可還有其他要求？”
沈淮義思索片刻：“這兩套東西要分別送人，便在上面刻寫名字以作區(qū)分吧?！?p> 書童立即呈上紙筆：“請公子將要刻的字寫在上面。”
沈淮義提筆寫下“凝”和“搖”二字，書童端走時，謝宴舟余光掃了一眼。
謝宴舟驀然開口：“你妹妹叫什么？”
沈淮義下意識回答：“沈心凝啊?！?p> 謝宴舟蹙眉：“另一個。”
沈淮義愣了一下又一下，結(jié)巴道：“沈，沈暮搖。”
謝宴舟命令式的口吻：“再寫一遍。”
上次只聽沈尚書提到，并不知是那個字，今日他親眼看著沈淮義寫下“沈暮搖”三個字，跟玉簪上的“搖”字相同。
“你妹妹可會醫(yī)術(shù)？”
“不會……吧?！彼恢倍伎床黄鹕蚰簱u，可聽母親說，沈暮搖最近表現(xiàn)很好，因此他自己都不確定。
誰知道沈暮搖以前在外面學(xué)了些什么東西。
“大哥?！?p> 一道嬌脆的女聲打斷兩人談?wù)摗?p> 沈心凝施施然走進(jìn)來，朝謝宴舟盈盈施禮：“殿……宴舟哥哥?！?p> 她知道謝宴舟不想暴露身份，故意延用兒時的稱呼，試圖喚起謝宴舟的記憶。
謝宴舟只掃了一眼，輕點頭。
“凝兒本想來書肆買書，竟這么巧遇上你們?！鄙蛐哪裉焯匾獯虬邕^，一襲白色刺繡羅裙，粉色蝴蝶紋外衫襯的女子容顏嬌俏美麗。
“我去里面交付定金，凝兒你先替我陪陪公子?！鄙蚧戳x擠眉弄眼，故意給兩人制造獨處的機(jī)會。
沈心凝一雙眼睛幾乎落在謝宴舟身上，掩唇笑得靦腆。
珠簾碰撞聲清脆，有婢女掀開幕簾。
“大哥，妹妹？”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眾人下意識朝聲源望去，只見一襲青衣的女子從里屋走出來，層層疊疊的裙擺隨著步伐搖曳生花。
兄妹二人皆是一怔。
女子戴著惟帽，但他們認(rèn)識翠屏，而且那就是沈暮搖的聲音。
沈心凝臉色微變。
該死的沈暮搖，怎么陰魂不散。
“真巧，在這里碰見你們?！彼f了跟沈心凝一樣的話，好在并沒有攀談的意思，“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暮搖款步姍姍從旁經(jīng)過。
誰也沒注意到謝宴舟何時出的手，拽住了沈暮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