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深夜會話
容青梔站在湖邊吹晚風。
范豪赤站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fā)。
“唉,你說她會怎么做呢?”
“抱歉,我不太了解葉小姐。”
容青梔搖搖頭“豪赤啊,別這么人機嘛?!?p> 范豪赤但笑不語。
“算了,裝備你帶了沒有?”
“帶了?!?p> 于是容青梔開心的開始了夜釣。
怪不得之前在現代上網的時候看釣魚佬都喜歡夜釣,爽!
不遠處時不時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容青梔嘆了口氣,祈禱這叫聲不要嚇跑了她的魚。
夜色漸深,范豪赤在釣點旁邊搭好了篝火,給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些許暖意。
葉薇蘭踏著月光從黑暗中走出來。
伴隨著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她來到了容青梔的身側,把匕首輕輕放在一旁。
容青梔低頭看了一眼。
匕首上面很干凈,什么都沒有。
“他們人怎么樣了?”
“跑了?!?p> “跑......嗯?”容青梔有些詫異。
因為葉薇蘭看起來不像是以德報怨的圣母。
葉薇蘭淺淺一笑“就像姐姐之前說的,山中野獸多,我們還是不要繼續(xù)深入了,就待在這里挺好的?!?p> 容青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現在太晚了,城門早就關閉,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在這將就一下了。”
葉薇蘭輕輕頷首“我不礙事,姐姐不要著涼了才好?!?p> 范豪赤卻突然幾步走上前來,湊近到容青梔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容青梔神色不變“唉,真是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葉薇蘭有些不解,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馬蹄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面前的二人卻似乎早有預料,葉薇蘭好奇地轉過身望向來人。
兩人的眼神正好對上,皆是一怔。
葉薇蘭望著這個熟悉中帶著點陌生的人,想起他前世英年早逝,如今活蹦亂跳站在自己面前,不免有些恍惚。
而高澤則是感覺一段日子不見,對方似乎變了很多。
“你們......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里做什么?”
他上前兩步,最后還是決定先問問再說其他的。
“噓?!比萸鄺d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
“你不要驚到了我的魚。”
高澤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了容青梔身邊裝備齊全的釣魚工具。
“......”
誰家好人大晚上跑來荒郊野外釣魚。
高澤環(huán)視四周,沒有看見其他人的存在。
奇怪,難道是之前自己看錯了?
“不管怎么說,夜里山上危險......你們還是不要在此地多逗留?!?p> 說完,又看向葉薇蘭,有些欲言又止。
“看樣子,你身體比以前好多了?!?p> “嗯,是好很多了?!?p> “這幾天你都在醫(yī)館待著,你娘那邊怎樣?她有來看你嗎?”
容青梔默默聽著,距離她把葉氏私自關在地窖到現在也不過幾天時間,看來他們失蹤的事情還未大肆傳出去。
葉薇蘭表情有些冷淡下來。
“高大哥,之前你對我的照拂我都記在心里,至于我娘和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p> 高澤的原生家庭過的還是比較可以的,因此對于“母親”這個形象,他腦子里始終覺得一個母親不管做得有多過分,她畢竟都是母親,孩子要學會體諒。
但是葉薇蘭可不這么想,她也不想耗費精力去掰一個人的思想,干脆就不多費口舌了。
山林里面?zhèn)鱽硪矮F的呼嘯聲,遠在山的邊緣的幾人都能聽見。
一時之間鳥兒四處亂飛,河里的魚也撲騰個不停。
容青梔見狀,收回自己的漁具。
“算了,被驚到了,今晚是釣不成魚了?!?p> 范豪赤聞言,上道地幫忙把工具全部收了起來。
“高捕快,大晚上的你追出來這么遠,不會就是為了談一下家常吧?”
高澤感覺自己實在是看不透這個女人。
他總不能說自己懷疑她在車上藏了人要干不正當事情吧。
高澤越想越奇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們出城的時候我看見車后面不是拖著貨嗎?貨呢?”
他仔細觀察著四周有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
“高大哥,你是在懷疑我們嗎?”
葉薇蘭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看的人壓力大。
高澤一噎,下一瞬有些驚詫于葉薇蘭的變化,以及短短幾日她就怎得和這幫人站在一起了?
“我不是,我只是......”他有些卡殼,好吧他確實是懷疑,但是現在卻有些有口說不清。
容青梔輕笑一聲“好了,高捕快的敬業(yè)精神確實佩服。”
她走上前去,輕拍葉薇蘭的手以示安撫。
“高捕快,不如借一步說話吧?!?p> 其實高澤內心是拒絕的,他總感覺面前的女人準說不出什么好話。
可惜最后還是妥協了。
范豪赤和葉薇蘭識趣地遠離這里,回到馬車附近清點帶回來的東西。
“你想說什么?”
“高捕快挺深藏不露的???”容青梔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圈。
高澤皺眉,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到底要說啥?”
“你和地痞流氓勾結起來打劫店家的事情我就暫且不說。”容青梔摸了摸下巴,想到了樓云崢搜集來的那份消息。
其實那份消息她帶出來了。
也不知道樓云崢底下的人是怎么搜集的這么全的。
小到高澤在某次與地痞流氓的聚會里面喝醉了說了些啥都能記錄下來。
這個黑歷史高澤實在是不想提,他扶額苦笑“其實你們才更像地痞流氓吧......”
容青梔雙眼微瞇,有點不爽他罵自己是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什么的段位太低了,要當也是當黑幫老大才對。
人要有志氣。
容青梔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本小冊子,當著高澤的面朗讀了起來。
“安慶二十三年春,你伙同賭坊做局坑害了城西的劉員外,人家大半個身家都搭進去了?!?p> “安慶二十四年夏,你還是伙同那家賭坊去放印子錢給城里的少爺們......”
......
容青梔念到后面都有點敬佩這人了。
高澤越聽臉色越黑。
“不是,你從哪知道的這些事情?”他不可思議地指著對面的女人。
容青梔拿起小冊子把他的手打下去。
“不要亂指著人?!?p> “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
高澤:是的,我沒膽子承認。
“我、我又不是為了自己做這些的!”
這些錢若是他自己拿了去了,生活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這才是容青梔佩服他的地方,劫富濟貧真給他玩明白了。
這小伙子就是典型的初心正確道路走錯了。
既然如此那就錯上加錯算了。
“那又怎樣?”容青梔說的理直氣壯。
“即使你不是為了自己,但是這些事你始終做了,還留下了把柄,若是被某些人知道了,巴不得把你按下去一輩子起不來?!?p> 容青梔好整以暇地望著他,也不急,只是慢慢地分析這些。
確實是如她所說的這樣,高澤深知。
“你抓了我這么多把柄,有什么事就直說?!?p> 容青梔滿意地笑了,這才對嘛。
“不用你做什么,明晚,漕運碼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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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悅時人
生活以痛吻我,那我就躺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