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的王妃和不近女色霸氣帝王10
梁珩快馬加鞭回到王府,直沖曲念住的正院,一進門就興師問罪:“曲念恩,你竟敢在宮里傷……”
燭光下,曲念手里拿著一個荷包,似乎很是難過。
聽到他的聲音,她下意識抬頭。
盈盈水光的雙眼里,晶瑩淚珠圓潤潤滾落,滑在她雪白臉頰上,讓她看起來特別地柔弱,讓人想要一把抱住她,好好憐愛她。
可又因為他剛剛的話,她眼里浮現(xiàn)幾分怒意,又有種凌然不可侵犯之感。
兩種不同的特質(zhì)同時出現(xiàn),在她身上雜糅出一種矛盾又奇特的美。
梁珩一時間呆住,竟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你哭什么?”他不由自主放緩聲音。
曲念撇他一眼,故意側(cè)過身不看他,只低頭默默掉淚。
美人含嗔帶怨的一撇,差點讓梁珩把控不住,向前幾步就要過去抱住她。
“王爺不是怪妾身打了劉公公嗎?”
梁珩頓住腳步,想起來了,他是來問責(zé)的。
不過面對現(xiàn)在這容顏,他又實在板不起臉。
他現(xiàn)在有些心猿意馬,不是很想提這件事了。
老太監(jiān)被打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
至于他想要的丫鬟春夏,明天直接讓人送去給他就行。
“算了?!彼蟀l(fā)慈悲的說,順便伸出手,想要握住曲念的手。
從前他失望于她濃妝艷抹的臉,從未好好看過她。
如今他才發(fā)現(xiàn),她不僅臉是美的,這修長白皙的手也毫無瑕疵,讓人很想握在手中,好好欣賞把玩。
他卻沒有如愿握住那手,因為曲念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桌上,生氣地看著他。
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就算怒氣沖沖的模樣,也沒有咄咄逼人之感。
反而會讓人生出,“她肯定是受大委屈了,想要為她撐腰”的諸如此類想法。
“他侮辱妾身,妾身可以不計較,但他還侮辱妾身妹妹?!?p> “什么意思?”梁珩眉頭一皺,怎么還扯上檀兒?
曲念眼淚又掉下來,摩挲著手中的香囊。
香囊并不大,卻極為精致,繡上面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有暗香隱約浮來。
即使不會刺繡也能一眼看出,這絕對是花了很多心思和時間的。
梁珩好奇地拿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背面邊角處繡著一個小小的“檀”字。
荷包還有沒收好的線,里面裝了幾種凝神靜氣的香料,很適合時不時頭痛的檀兒用。
這是她精心繡好,準(zhǔn)備來送給檀兒的?
梁珩心里閃過一抹疑惑,他們姐妹兩感情很好?
每次檀兒提到姐姐,都是欲言又止,顧左右而言他,他還以為關(guān)系不大好?
不過這荷包費時費力,不像感情不好能繡出來的。
“他跟妾身說,他想要春夏?!?p> “本王知道?!?p> “妾身告訴他,春夏雖名為丫鬟,但在妾身心里,她是妾身的第二個妹妹,妾身是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把她嫁給正經(jīng)人家當(dāng)正房的。”
梁珩聽得很不爽:“胡鬧,你的妹妹只有檀兒?!?p> 什么玩意也能當(dāng)妹妹,拿檀兒跟一個丫鬟相提并論?
不過話一出口,他又有點心虛,不該脫口而出叫檀兒的。
幸好曲念完全“沒有發(fā)覺”他稱呼上的過度親密,“可春夏是檀兒和妾身的救命恩人?!?p> 曲念叫春夏進來,春夏在門口聽的一愣一愣的,王妃怎么說謊不打草稿的?
她怕自己表情異樣,全程不敢抬頭。
“別害羞。”曲念撩開春夏的衣袖,露出小臂中部一串猙獰的齒痕,卷起褲腳后,小腿上也有相似的痕跡。
梁珩經(jīng)驗老道,確認是大型犬的咬痕。
“當(dāng)時妾身和檀兒在一起,不知哪兒來的一只瘋狗,直沖我姐妹要咬,若不是春夏忠心護主,一直牢牢擋住瘋狗,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有這種事?”梁珩皺著眉。
若有這么驚險的事,為何檀兒從未與自己說過?
“妾身小時候皮實,被狗咬不算什么,可檀兒那時才十歲,她從小又體弱,若真的被咬一口……”曲念啜泣著說不下去。
心里卻笑,才不呢,曲若檀從小身體就好,病弱不過是后來偽裝的。
不過梁珩相信就行。
只要方法恰當(dāng),敵人的武器就是她的武器。
她一向最喜歡搬起敵人設(shè)下的石頭,砸敵人的腳了。
梁珩一顆心揪起來,如果被咬的是檀兒,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不過他還是懷疑,因為檀兒從未說過。
“此事當(dāng)真?”
“當(dāng)然,您可以問王嬤嬤?!鼻羁聪蛘低盗镒?,已經(jīng)在十米開外的王嬤嬤,“嬤嬤要去哪里?進來。”
王嬤嬤心里叫苦,又生氣又后悔。今天本不是她當(dāng)值,早知道她就不該這么勤奮,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倒霉事了。
怎么辦?要不要否認?
見她磨磨蹭蹭,梁珩喝道:“快過來,老實說,可有此事?”
曲念加上最后一根稻草:“母親當(dāng)時很生氣,罰了好多人,曲府的老人都知道。李嬤嬤也是,還有紅袖添香和半秋……”
這三個都是原主的陪嫁丫鬟,柳夫人從小培養(yǎng)的美人,三人也不負柳夫人所望,兩年多里先后爬床成功,如今都是梁珩的通房。
梁珩一直覺得三人爬床是原主授意的,對原主越發(fā)看不起,實際上原主又能指揮得了誰?
“老奴想起來了,是有這件事?!蓖鯆邒卟桓曳裾J,“二小姐被嚇到,還病了很長一段時間?!?p> 確實如曲念所說,這件事鬧的很大,柳夫人震怒之下,不僅“瘋狗”被打死,負責(zé)養(yǎng)狗的也被打死,其他下人也多有受罰,從此曲家不許再養(yǎng)狗,狗都不許提。
表面上,她是因為幾個孩子差點被狗咬,急怒攻心才如此重罰。
實際上她是要掩蓋一個真相,這件事是曲若檀跟曲若棣搞出來的。
“瘋狗”是他們訓(xùn)練好咬曲念恩的,自然不會咬他們。
所以春夏不是曲若檀的救命恩人,但為了掩飾幕后的真相,春夏不是也是。
梁珩不是個傻子,他感覺這件事有古怪。
這個王嬤嬤,之前磨磨蹭蹭的,很心虛?。?p> “王爺您說,劉公公是不是該打,妾身告訴他實情后,他還沒皮沒臉地。”曲念氣呼呼地拍桌子,“王爺您就算生氣,妾身也不后悔,妾身還覺得打輕了呢!”
梁珩:“……”
他看著她拍桌子的手,有些心情復(fù)雜。
他身份貴重容貌俊美,女人在他面前或笑或哭,或嬌羞,或嫵媚……
就是沒有生氣的,更別說生氣到拍桌子。
曾經(jīng)他以為女人這樣很粗魯。
原來并不。
不過這也說明,她應(yīng)該沒有說謊,看這理直氣壯的。
她敢說曲府老人都知道,也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
那王嬤嬤為何心虛?
要不要讓人查一查?
最重要的是,檀兒為何沒跟自己說起?
梁珩皺著眉頭離開正院,他的貼身太監(jiān)小聲問:“爺,還要把春夏姑娘送劉公公嗎?”
“送個屁!”梁珩頓了頓,“算了,你去挑個年輕貌美的,明天給他送去?!?p> “是?!?p> 第二天下午,貼身太監(jiān)驚慌失措的跑來:“爺,不好啦,劉公公的宅子被御林軍查封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