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平凡的我
1
丫頭點點頭，大眼珠子看著我說，大叔，你思想覺悟真高。
我看著車窗外說，我還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丫頭說，再活五百年，那是老妖怪。
我嘴角帶笑。
司機說地方到了，下了車，來到小屋子。
嗯，獨屬于自己一個人的房子。
丫頭說，大叔，你家就住在小縣城的邊邊上？
我說，不然嘞，也沒實力住在首都二環(huán)里。
丫頭說她不是那個意思，她的意思是，當初認識的大叔瀟灑自在，一個人闖天下，不像是能存的住錢的人。
2
我說，人再怎么天真也會被現(xiàn)實打敗。
都說沒車沒房討不到媳婦兒。
有車有房，還是討不到媳婦兒。
丫頭說，大叔，你看我當你媳婦兒怎么樣？
我翻個白眼，知道這丫頭在拿我開涮。
毛都沒長齊，學什么談戀愛，記得遇到你的時候你才十歲，現(xiàn)在最多十八。
丫頭撅起嘴，一臉的不高興。
指紋解鎖了房門，將《云邊有個小賣部》放到了書架上。
丫頭拿起書，一臉驚奇的看著我說，大叔，這么多年你依舊沒變。
我看著鏡子中的臉，變嘍，變老嘍。
丫頭知道我誤會了她的意思。
那時候大叔，你的書包背的是《藍色換日線》，今天背的是《云邊有個小賣部》，這么多年，還是喜歡背著書到處走，怪不得一直輸。
我很想說，丫頭啊，能不能不要這么扎心。
世界已經(jīng)如此涼薄，就不能說兩句好話，溫暖一下大叔這顆破碎的心。
3
我打開主臥室門，丫頭一馬當先搶占地盤。
大叔，今晚我就在這里睡了。
得，今晚看來我看人家只能睡客房了。
丫頭鬼馬一笑，關(guān)上房門。
嗯，關(guān)上也就算了，居然不鎖門，哎，就拿這個考驗好人？
酒精的上頭導致于現(xiàn)在肚子有些餓。
開鍋起灶下一鍋清湯面。
嗯，真香。
小饞貓推開房門，聞著香味兒而來。
無意間看見主臥室，我嘴巴張得老大，一臉吃驚的模樣。
大叔，當當當……好看吧？丫頭兩只手擺出揭曉的樣子。
我無言以對，老夫的少女心啊，在這一刻似乎被動覺醒。
這丫頭，出門還帶床上四件套，粉粉嫩嫩的。
還有一個粉色的芭比娃娃。
4
這樣子其實也還好，我這里平常很少有人來。
丫頭來了以后，似乎多了些生機。
大叔，關(guān)著門就聞到香味，你也不說給我盛一碗的嘞。
我指了指鍋里，示意她想吃自己盛。
丫頭盛一碗面，大呼小叫的，哇，溏心的荷包蛋呀。
我翻個白眼，能不能好好吃飯，這大半夜的，吵著鄰居還要遭投訴的呀。
丫頭蹦蹦跳跳的，一碗平常的清湯面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等丫頭吃完，我端起碗就要去洗碗。
丫頭說，飯是你做的，碗還是我來洗吧！
我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機，聲音放到最小。
打開很久不看的柯南，選擇播放純黑的噩夢。
丫頭洗完碗，坐在沙發(fā)上，像好奇寶寶一樣，詢問道，大叔啊，多大年紀了還看動畫片？
我說，看的不是動畫片，而是一種回憶，對于年少時光的回憶。
丫頭說，大叔啊，長夜漫漫不如聊點敏感的話題？
我咧咧嘴，這丫頭到底安的什么心？
丫頭說，這個敏感的話題就是，你對于國際形勢怎么看？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她呦，這話題夠敏感的，翻個白眼說，不論國事，只談風花雪月。
5
丫頭單手托腮，一臉好奇的詢問，大叔那你會去嫖嗎？
我了個大跌眼鏡，現(xiàn)在的孩子到底吃撒長大的。
我看了一眼丫頭，迅速收回視線。
嘆息一聲說，我這種人天生膽小，曾經(jīng)去過一次，技師還沒來，嚇得我渾身顫抖，抖腿如篩糠。
在幽暗逼人的房間渾身不自在，所以半途跑了。
丫頭看著我，像是再看一個奇葩。
我繼續(xù)說道，出去嫖，那只是告別一個狂歡的夜，走向一個寂寞的明天。
無趣很無趣，索然無趣。
丫頭繼續(xù)問，大叔，除了去廣西，你還去過其他地方嗎？
我回答，我半生都在流浪，在老家待的地方，那時間遠不如外面待的。
前段時間去太原，路過熟悉的地方，有感而發(fā)，改變的街道，再也追不回少年的我。
哎呦，大叔你還是個文藝青年嘛？
我說，文不文藝不知道，無病呻吟罷了。
隨后看著丫頭說，該睡覺了，主臥室有淋浴間，舟車勞頓一天，早點睡吧！
我關(guān)掉電視，走進客房。
這一夜注定要EMO呀。
關(guān)于旅行，那是在尋找心靈的港灣，走過這么多城市，深夜回家，沒有一盞燈火為我而亮??！
我我曾經(jīng)在想，是不是有陽光型抑郁癥。
后來，看過幾本心理學書籍，發(fā)現(xiàn)離抑郁癥還差的遠。
最起碼，我想活著，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活著。
丫頭低聲說，有意思的大叔，與幾年前相比，多了老去的容顏，不變的，還是那說不出的氣質(zhì)，可能老小孩說的就是他吧！
6
丫頭回到房間，一通電話打過來。
一遍又一遍打過來，又一遍掛斷。
死丫頭，你死哪去了，知不知道爸媽都在關(guān)心你？
綠泡泡消息發(fā)來，丫頭切換至聊天界面。
姐，放心吧，我現(xiàn)在很好，浪夠了我就回去。
怡美綠泡泡界面顯示，你……你……知不知道……
姐，放心啦，我遇到了很多年前，在去往南寧火車上的那個大叔。
他呀，行吧，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呀，知道了。
孫怡美回憶起，那個長不大的老男孩，那時候他背著黑色的包。
笑起來傻傻的，現(xiàn)在想想，或許那不是傻笑，那是童真的笑。
希望老男孩，不忘初心，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吧。
這死丫頭，回來必須收拾你。
賦閑在家的時候，其實我挺能睡得。
保守估計，一天能睡24小時。
誰讓快而立之年離開了工作的崗位，尋找新的事業(yè)方向。
當當當……大叔，起床啦！
我迷迷糊糊中醒來，大早上六點半就起來擾人清夢，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
再給十分鐘，程霜就要親吻劉十三，看來只能下回在續(x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