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家族驚濤初起,逢君處怦然心動
“女子無才便是德?父親,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抱著這樣的老觀念!”郭婉柔清脆的聲音在肅穆的議事廳中回蕩,激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郭老爺猛地一拍桌案,紅木桌面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婉柔!不得無禮!這里豈是你能隨意置喙的地方!”郭二少爺擔(dān)憂地看了眼姐姐,又怯懦地低下頭,不敢為她說話。
郭家,百年商賈世家,富甲一方。
但家主郭老爺卻固執(zhí)地遵循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訓(xùn),對郭婉柔的聰慧視而不見,一心只想將她培養(yǎng)成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今天,是郭婉柔第一次踏入家族議事廳,她本想為家族事務(wù)盡一份力,卻沒想到迎頭撞上了父親的怒火。
時間緊迫,郭家最大的商隊被困在邊境,貨物無法運送,損失慘重。
郭老爺束手無策,家族長輩們也是一籌莫展,眼看著郭家就要遭受重創(chuàng)。
郭婉柔知道,她必須做些什么。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家族基業(yè)毀于一旦,更不能讓父親的固執(zhí)葬送郭家的未來。
深吸一口氣,郭婉柔強壓下心中的委屈和怒火,沉著冷靜地開口:“父親,女兒并非有意頂撞,只是如今家族面臨危機,女兒有一計,或許可以解燃眉之急?!贝搜砸怀?,議事廳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內(nèi)心堅韌的女子身上。
連一向輕視她的叔伯們,此刻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郭老爺更是眉頭緊鎖,他沒想到,一直被他視為“無知婦孺”的女兒,竟然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質(zhì)疑他的決策。
“哦?你有什么計策?不妨說來聽聽?!惫蠣斦Z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顯然并不相信她能有什么高見。
郭婉柔不卑不亢,緩緩走到廳堂中央,鋪開一張地圖,指著邊境被困的商隊所在的位置,開始娓娓道來……“依女兒之見……”她的聲音清澈而堅定,在議事廳中回蕩,如同一道驚雷,打破了沉悶的空氣。
“我們可以……”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門外一個匆匆而過的身影上。
那身影身著青衫,風(fēng)度翩翩,正是城中有名的才子張書禹。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議事廳內(nèi)的動靜,腳步微微一頓,目光與郭婉柔在空中交匯,只是一瞬,卻仿佛過了千年。
郭婉柔的心,猛地一跳。
“我們可以……”她再次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一時語塞,腦海中全是剛才那驚鴻一瞥。
“我們可以……”
“我們可以繞道而行,避開邊境關(guān)卡的盤查,從另一條小路將貨物運送出去?!惫袢岱€(wěn)住心神,繼續(xù)說道。
她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蜿蜒小路,詳細(xì)分析了這條路的優(yōu)勢和風(fēng)險,以及如何規(guī)避風(fēng)險的具體措施。
她條理清晰,旁征博引,甚至連歷年來邊境的氣候變化和貿(mào)易路線都了如指掌。
連一向古板的郭老爺都聽得入了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女兒對家族事務(wù)竟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然而,廳中一些保守派的長老卻坐不住了。
“荒唐!簡直是荒唐!”一個白須老者猛地站起身,吹胡子瞪眼地指著郭婉柔,“女子豈能插手家族生意!自古以來,女子就應(yīng)該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這樣做,成何體統(tǒng)!”
另一個長老也附和道:“婉柔侄女,你這方案根本就是紙上談兵,胡言亂語!那條小路崎嶇難行,盜匪橫行,貨物怎么可能安全通過?你這是拿家族的基業(yè)開玩笑!”長老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要將郭婉柔淹沒。
他們固守陳規(guī),根本聽不進(jìn)任何新的想法,更不愿意接受一個女子比他們更有遠(yuǎn)見。
嫉妒的火苗也在一些年輕一輩的心中燃燒。
林婉兒,城中另一位富家小姐,一直視郭婉柔為眼中釘。
她輕蔑地冷哼一聲,“某些人啊,就是愛出風(fēng)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家族大事,豈容你一個女子指手畫腳!”
郭婉柔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她早就預(yù)料到會遭到這樣的阻撓,但她并不打算退縮。
“各位叔伯,”她語氣堅定,目光直視那些反對她的人,“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什么。但如今情況危急,我們必須另辟蹊徑。這條小路雖然風(fēng)險較大,但并非不可行。我已經(jīng)仔細(xì)研究過這條路線,并且制定了周密的計劃……”她正要詳細(xì)解釋她的計劃,卻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
“夠了!”郭老爺猛地站起身,打斷了郭婉柔的話。
他雖然對女兒的才智感到驚訝,但在這么多長老的反對下,他也不得不顧及家族的傳統(tǒng)和顏面。
“婉柔,”他語氣嚴(yán)厲,“你回房去吧!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他……
“夠了!”郭老爺猛地站起身,打斷了郭婉柔的話。
他雖然對女兒的才智感到驚訝,但在這么多長老的反對下,他也不得不顧及家族的傳統(tǒng)和顏面。
“婉柔,”他語氣嚴(yán)厲,“你回房去吧!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看到姐姐受委屈,一直沉默不語的郭二少爺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漲紅了臉,“爹!姐姐說的沒錯!我們不能……”
“住口!”郭老爺怒喝一聲,打斷了郭二少爺?shù)脑?,“小孩子不要亂插嘴!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郭二少爺委屈地閉上了嘴,求助似的看向郭婉柔,卻見她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郭婉柔孤立無援,心中涌起一股無力感。
她知道,在這些頑固不化的長老面前,再多解釋也是徒勞。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委屈和憤怒,朝著郭老爺福了福身,“女兒告退?!?p> 轉(zhuǎn)身離開議事廳時,她注意到廳中幾位一向中立的長輩正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贊賞。
他們雖然沒有公開支持她,但微微點頭的動作卻給了她一絲安慰。
他們明白,郭婉柔的提議并非異想天開,而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她的想法,在他們看來,甚至有著令人驚嘆的創(chuàng)新之處。
這幾位長輩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郭婉柔心情低落,她獨自一人走在回廊上,腳步沉重。
議事廳里的爭吵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些尖酸刻薄的指責(zé)像針一樣刺痛著她的心。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一心為家族著想,卻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難道女子就真的只能困于內(nèi)宅,無所作為嗎?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郭府的后花園。
花園里百花盛開,姹紫嫣紅,卻絲毫無法驅(qū)散她心中的陰霾。
她無力地坐在一棵桃樹下,望著滿樹盛開的桃花,心中一片茫然。
“小姐,老爺讓您去一趟書房?!币粋€丫鬟匆匆走來,打斷了郭婉柔的思緒。她……
她微微福身,“知道了。”然而,郭老爺在書房并沒有責(zé)罰她,反而語重心長地與她談了許久,最終還是否定了她的提議。
郭婉柔心灰意冷地走出了郭府,漫無目的地走在城中熙攘的集市上。
琳瑯滿目的商品,熱鬧的叫賣聲,都無法吸引她的注意。
她心不在焉地走著,忽然,一個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正站在一家書攤前翻閱書籍。
他身姿挺拔,氣質(zhì)儒雅,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書卷氣。
郭婉柔不由地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身上。
兩人目光交匯,那男子抬起頭來,朝她微微一笑。
郭婉柔的心猛地一跳,一種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
那男子的笑容溫潤如玉,眼神清澈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慌亂地別過眼去,臉頰微微發(fā)燙。
“公子,府里出事了,老爺讓您速速回去!”一個仆人打扮的人氣喘吁吁地跑到那男子身邊,焦急地說道。
男子聞言,神色一變,歉意地看了郭婉柔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郭婉柔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翌日,郭婉柔再次踏入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