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真千金x紈绔小少爺(2)
芙蓉被安置在了離宋清菡最遠(yuǎn)的院子里,雖然偏僻,但卻是鎮(zhèn)國公府少有的風(fēng)水寶地。
而且,偏僻幽靜才更有利于自己行事啊。
傍晚,芙蓉又被愧疚的楊氏叫到身邊說了幾句體己話,得了一堆金銀珠寶后回到了院子里。
“宿主,楊氏可真偏心。你都來這么久了,她卻遲遲不見你,一直拖到了傍晚落鎖。那個(gè)接你來的婆子還說楊氏對你心懷虧欠,早早在門口迎你呢?!?p> 芙蓉?fù)軇又蛔永锏慕疸y珠寶,隨后挑了一件碧綠的衣衫,對著鏡子將東方化妝術(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
不出片刻,鏡中的少女沒有華麗的裝扮,卻勝在清麗。罥煙眉、含情目,淚光點(diǎn)點(diǎn),嬌喘微微,一副楚楚可憐的作態(tài),任誰看了都不惹責(zé)怪。
“宿主你什么時(shí)候得了哮喘?我怎么不知道?”
芙蓉默默翻了一個(gè)白眼,“我在編纂身份的時(shí)候特意寫了一個(gè)體弱有疾,你沒看見?你眉毛下面那兩蛋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p> 337委屈,“我本來沒有擬人形態(tài)。”
芙蓉沒理會337,而是打量著鏡子中的少女,最后想了想褪了一件外衣下來,這才滿意。
“宿主,瓊?cè)A來了?!?p> 傅瓊?cè)A早上聽聞鎮(zhèn)國公府的真千金到了,又聽到宋清菡割脈的消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鎮(zhèn)國公府。
可惜白日人多眼雜,傅瓊?cè)A只好夜里翻墻去看看那位宋三妹妹,他與宋清菡青梅竹馬,自然是知道宋清菡自小善良堅(jiān)韌,也不知道新來的那位是給了她多大的委屈,居然逼得她去尋死。
傅瓊?cè)A心中不耐,若是宋家那位真千金如此不能容人,他便……
深夜里少女的嗚咽卻打破了傅瓊?cè)A的心緒。
誰在哭?
桂花樹下,少女衣著單薄,抱著珠寶匣子不撒手,一雙眼睛圓潤有神,仿佛一只看見食物的倉鼠。
眼見觀眾到位,芙蓉佯裝揮了幾下錘子。不一會,寂靜的院子里便響起了少女急促的喘鳴聲,那雙瘦削的臉蛋上布滿紅云。
眼見人就要栽下去,傅瓊?cè)A想也沒想,飛身跳下,將少女?dāng)堅(jiān)趹牙?,半撐起身子?p> 雖是紈绔,可傅瓊?cè)A卻從未與姑娘這般親昵過,芙蓉身上特意熏得果香,一個(gè)勁地往他鼻子里鉆。
傅瓊?cè)A微微側(cè)過臉,心里默念了幾遍”非禮勿視”后,芙蓉頭上才傳來他有些悶悶的聲音。
“藥呢?”
芙蓉指了指腰間,下一秒這仿佛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氣,少女咳得更厲害了,好似快要斷了氣。
這下傅瓊?cè)A顧不得男女大防,連忙摸向芙蓉腰間的瓶子,喂給了她。
芙蓉緊緊地抓著傅瓊?cè)A的袖子喘氣,傅瓊?cè)A看了一眼旁邊塵土飛揚(yáng)的“坑”,立刻起身將人抱走。
他本就來得不光彩,若是在添上一條人命!
傅瓊?cè)A不敢想,鎮(zhèn)國公府哪來的第二個(gè)女兒,這位的身份昭然若揭。若是這姑娘今日真沒了,只怕明日宋傅兩家就要結(jié)仇,說他為了報(bào)私仇,暗害人家女兒。
他被驚出一身冷汗,原本想要給芙蓉一個(gè)教訓(xùn)的心思更是不敢再有了。
“好些了嗎?”
傅瓊?cè)A將芙蓉抱在一處涼亭的桌子上坐著,看著少女呼吸逐漸平緩,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你是誰?”
因?yàn)閯倓偯偷馗煽攘艘粓?,少女的嗓音還有些啞。一句話把傅瓊?cè)A腦子里男女大防的禮義廉恥又喚了回來。
他急忙撤回扶在芙蓉腰間的手。
可芙蓉安能讓他如愿?
連忙裝作驚呼一聲,向后倒去,傅瓊?cè)A又是連忙將人撈回來,這一來一回倒是將二人貼得更緊了。
少女溫潤的呼吸鋪撒在傅瓊?cè)A的胸膛,月光下潔白的后頸仿佛在發(fā)出瑩瑩微光,引誘著人……
傅瓊?cè)A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你就是宋芙蓉?”
傅瓊?cè)A看著脆弱如同雞稚的少女,突然有些不確定白日里的那些傳聞。
如此一個(gè)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怎么能把向來堅(jiān)韌的宋清菡逼得上吊自盡呢。
芙蓉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揚(yáng)起一抹微笑。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將匣子里的珠寶遞過去,“恩人救我一命,這是今日母親給我的,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恩人拿去吧?!?p> 傅瓊?cè)A快要被眼前少女這番分外不舍卻礙著救命之恩不得不給的表情逗笑了,他一個(gè)男子要女孩家的珠釵首飾做什么?
但是……
傅瓊?cè)A隨意一掃,看見芙蓉頭上唯一的那根簪子。
簡約大方,好像男子戴也不無不可?
思及此,傅瓊?cè)A勾唇,“我喜歡這個(gè)?!?p> 簪子拿下來的一瞬間,少女的青絲散開,在月光下平添一抹姝色。
傅瓊?cè)A呼吸一滯。
“這個(gè)……不值錢的?!?p> 芙蓉怯生生看了一眼傅瓊?cè)A手上把玩的簪子,又不好意思地飛快低下頭。
“沒事。我就喜歡這個(gè)。”
少女臉頰清瘦,不似宋家其他幾個(gè)女眷那般豐腴。
傅瓊?cè)A眉頭微微蹙起,他忽然想起,今日若不是他翻墻而來,只怕眼前的少女死在這院子里都沒人知曉。這要是宋清菡出了事,早已經(jīng)鬧得滿宋府皆知了。
想起宋清菡,傅瓊?cè)A看向芙蓉的眼神里不免憐惜。
傳信的人不是說宋家很看重這個(gè)女孩嗎?這算哪門子看重?
這都快把人照顧死了!
“你有哮喘,為什么還去挖坑?!?p> “我…我是沒見過這么多好東西。鄉(xiāng)下大家有好東西都會藏個(gè)沒人知道的地,我就是……”
芙蓉臉頰微紅,窘迫地說不下去,將臉埋得更低了些。
傅瓊?cè)A看著匣子里那些陳年的首飾,他再如何不關(guān)心首飾衣著也知道這一匣子明顯不適合這么一個(gè)小姑娘,又想起自己幾個(gè)姐姐那些成堆的金銀首飾,這么一對比,這匣子就如同打發(fā)下人用的。
看款式還是打發(fā)嬤嬤才會給的。
“這些…是誰給你的?”
“是娘親?!?p> 芙蓉面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開心地說:“娘親看我沒什么體面的首飾,就將她的全給我了。她可是國公府夫人,出門將就什么體面,我真擔(dān)心她給了我,自己沒用的了?!?p> 傅瓊?cè)A有些尷尬,似乎不忍告訴眼前憧憬母愛的少女,其實(shí)她的母親打發(fā)她的東西與賞下人的沒什么區(qū)別。
“這里是鎮(zhèn)國公府,沒有賊人,更不會有人要你的東西,欺負(fù)你。你不必藏起來。”
又細(xì)細(xì)叮囑了幾句后,傅瓊?cè)A越發(fā)覺得少女不諳世事,柔弱可期。
想來定是那傳信的奴仆看走了眼,將她傳得那樣面目可憎!
“恩人是來夜會佳人的嗎?”
頂著那雙撲閃撲閃看戲的眼睛,傅瓊?cè)A腦中“轟”得一聲,這才想起來他此番是為了安慰宋清菡,順便裝鬼嚇唬嚇唬宋芙蓉……
被嚇唬的正主就在眼前,饒是傅瓊?cè)A臉皮再厚,也說不出什么威脅的話語來。
可眼下他和宋芙蓉閑聊許久,已經(jīng)耗費(fèi)了不少時(shí)間,眼看和宋清菡約定的時(shí)間已過,傅瓊?cè)A的思維開始發(fā)散。
清菡等不到我,應(yīng)該歇下了吧?
“你一個(gè)女孩子家怎么能胡說八道呢?!?p> 傅瓊?cè)A輕咳一聲,“鎮(zhèn)國公府不是鄉(xiāng)下,你以后要是遇到難處,可以去找你三姐姐。她外冷內(nèi)熱,看似清冷孤傲其實(shí)果敢善良,你別被有心人騙了,覺得她不好?!?p> 芙蓉“哦”了一聲,當(dāng)即語出驚人,戳破了二人的窗戶紙?!岸魅耸窍矚g我三姐姐嗎?”
“怎么可能?”
反駁得這么快?
芙蓉笑了笑,又跟傅瓊?cè)A說了幾句,看著芙蓉有了困意,傅瓊?cè)A才離去。
只是他似乎沒注意到她離去時(shí)滿臉的笑意。
“宿主你為什么要幫宋清菡說話啊,要是傅瓊?cè)A喜歡上宋清菡,那咱們的任務(wù)怎么辦呀?”
“誰說我?guī)退??!?p> 芙蓉躺在床上,打了一個(gè)哈欠。
337化作一個(gè)灰色的小球縈繞在芙蓉身邊,語氣十分不解?!拔覀儾皇且平馄呤涝箓H嗎?”
“對啊。你也說了若是在雙方?jīng)]相愛之前就殺了其中一個(gè),七世怨侶迎刃而解?!?p> 芙蓉笑了笑,“阻止她們相愛的最好方法難道不是讓傅瓊?cè)A愛上我嗎?”
“然后,”芙蓉話鋒一轉(zhuǎn),笑意不達(dá)眼底,“把他們二人都?xì)⒘??!?p> “這樣,天帝一方失去瓊?cè)A這等戰(zhàn)力,必不會再如原著里一樣妄動瑤池?!?p> 原著的最后,王母為了保全芙蓉,將瑤池的資源割出去不少,以至于后面千年瑤池都在天帝掣肘之下。
清菡和瓊?cè)A二人將原身害得這般慘,芙蓉既然接了原主的身子,安能讓他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