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正青梅未熟

第二十七章 姐還是一條好漢

正青梅未熟 貓姥姥不著調 5079 2024-12-13 07:00:00

  文小魚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把姜牧野扒層皮。突然站起身,也不等柯凡回來,徑直走向了總裁辦公室。

  大部分女生遇到事兒時都會心慌,不知所措,甚至會很盲目,雖然文小魚平時里算得上是個做事沉著冷靜的人,但是現(xiàn)在的她確實顯得有點兒焦躁。

  柯凡從姜牧野的辦公室出來,剛帶上手邊的門,就看到文小魚愁容滿面的迎了過來,趕忙上前一步,瞬間擋住了文小魚的去路。

  文小魚腳下一頓,美眸圓瞪地看著姜牧野辦公室的位置,柯凡這一舉動,讓她把目光移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文老師,現(xiàn)在姜總辦公室有客人,請您稍等片刻。他說等一會兒他處理完事情您就可以進去了。您稍作休息。”

  柯凡的話表面上是在解釋,其實就是拒絕,文小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越過柯凡,踮著腳對著姜牧野辦公室的方向就喊:

  “姜總,姜總,我是文小,我有事找您,麻煩您抽時間見我一下,我有急事。”

  柯凡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趕忙雙手抓住了文小魚的手臂,將她往外拉。

  文小魚其實也沒想到自己這么激動,被她這么一拉,反而多了一絲理智,趕緊對柯凡說:

  “柯秘書,不好意思了,我確實有些急事兒,沒控制住,給你添麻煩了。但是我真的有急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柯凡也只是點了一下頭,沒說話,文小魚也不好再說什么,趕緊又坐回到了剛剛的座位上。

  她不知道時間是怎么一分一秒流走的,好像過了一個世紀,文小魚突然聽到遠處的房間有開門聲,所以下意識的看過去,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從里面出來,隨后,姜牧野也走了出來,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好像在說著什么,之后,兩人相互握手,柯凡迎上來送男人出去,姜牧野停留兩秒,準備轉身回屋。

  這時,等在一旁的文小魚自顧又一次跑過去,邊跑邊喊:

  “姜總,留步?!?p>  文小魚已經等不及柯凡送走客人,于是再待姜牧野一只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的時候,大聲叫住了他。

  “進來說吧?!?p>  姜牧野沒有回頭,也聽不出他的態(tài)度,徑自進了屋,文小魚也毫不猶豫跟了進去。

  剛進屋,文小魚就憤憤不平地道:

  “姜總,你怎么可以隨便用這么嚴肅的事兒忽悠人?我說過的,就算是咱們之前有過節(jié),也不必用這種事來報復我吧?你怎么能出爾反爾,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呢!”

  姜牧野還是站在那扇落地玻璃窗前,陽光依舊灑在他臉上,那柔美的光暈還在,淡淡的表情依然看不出喜怒。

  “文老師,不知道你這是從何說起啊,我做了什么事兒讓你這么評價我?”

  文小魚終究是被他推辭一樣的話給氣到了,直接攤牌,說道:

  “姜總,明人不說暗話,中午咱們明明說好了是由公司負責朱淼的全部醫(yī)藥費和賠償。但是協(xié)議里是怎么回事?公司同事親口跟我說,福瑞斯特的事故處理協(xié)議里,這種情況都是一人一半。中午你也是想先穩(wěn)住我才這么說的吧?但是協(xié)議里和你說的完全是兩碼事,你怎么解釋?明知道人們再看這些制式的東西時,思維容易被言語所蠱惑,不會逐字逐句看下去,我也是信了你的話,但沒成想你卻是個兩面三刀的騙子、奸商!”

  姜牧野并沒有被她的話激怒,而是意味深長地說:

  “文老師,你捫心自問,我是不是問過你的意見?!?p>  “是!”

  文小魚怒意未消,回了一個字。

  “但是,我問你之前我說過什么你記不記得?”

  姜牧野回想起當時文小魚走神的表情,不禁嘴角劃過一抹弧度。聽到這,文小魚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虧,是,當時她在出神,確實是有這么一段神情恍惚的時間。一時沒接上話。

  姜牧野見勢,繼續(xù)說:

  “我是說過福瑞斯特在賠償上負全責,但是你卻堅持要按照協(xié)議辦,畢竟你是當事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能有什么異議呢?現(xiàn)在說來,我還得感激你呢,為我省了一筆醫(yī)藥費。不過不知道你這么秉公辦事,學校會不會和你是一樣的態(tài)度呢?”

  姜牧野的盛氣凌人,讓文小魚一時語塞,停頓了幾秒之后,見文小魚依然沒有開口反駁,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已經無比后悔,后悔到把腸子都洗清了。轉而唇瓣微啟,換成了另一種說教似的口吻道,語氣平緩到溫柔,但是字里行間句句扎心:

  “文老師,你也算是知識分子,教書育人的時候也是如此嗎?無論是什么文書,涉及到多少錢財和利益,都應該逐字逐句的過目吧?如果你的學生平時也都是你這種行為的話,我可能對貴校到我這里來的實習生素質存疑,而且對今后的教育界有所失望了。”

  文小魚突然有種老師對著犯了錯的學生進行苦口婆心勸誡的感覺,萬箭穿心,蹙著眉頭,瞬間委屈的情緒涌上來。

  若是知道才來實踐幾天,就遇到這么多事兒,現(xiàn)在甚至都要丟掉自己的工作,她是萬萬不會報這個名的。

  辦公室里安靜的有點兒可怕,姜牧野似在等著對方的回應,所以依舊望著窗外默不作聲。

  “謝謝,姜總。”

  終于,文小魚沒有按捺住心中此時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先開了口。兩個詞里盡顯她低落、后悔和無奈。

  姜牧野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秘密一樣,表情有點兒詫異,黑眸當即瞟向了文小魚,顯然這個簡單的回答不是他預期的。他想或許對于這個女人知道了自己被騙,會像之前一樣對他出言不遜;亦或許她按下心中怒火,委曲求全,放低姿態(tài)的求他原諒時,他當面揭露她逢場作戲的虛假演技之后,表現(xiàn)出的懊惱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緒。

  可是無論哪一種反應都不是現(xiàn)實的,文小魚真實的表現(xiàn)出了一種釋然和淡定。好像隨后自己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姜牧野感覺很不好,他甚至有點兒后悔跟她開這種玩笑。

  接著,沒等姜牧野說出接下來的話,文小魚下一秒張開唇瓣,又說:

  “對不起姜總,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但只是側過頭對姜牧野說:

  “姜總,學??赡苊魈炀蜁盏絽f(xié)議,到時候我可能沒辦法繼續(xù)來公司完成接下來的工作了,我會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好,朱淼和張晴也會有其他老師來帶?!?p>  話一出,姜牧野卻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文小魚走出了辦公室,門輕輕關上,姜牧野坐回了辦公椅,雙手交疊放在辦公桌上,大拇指不自覺的相互繞著圈。

  剛剛他也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文小魚,但是確實也想給她提個醒,在處理重要問題時,決不能因為“我以為”、“我覺得”這種主觀的想法來影響判斷。

  文小魚神情恍惚的走出總裁辦公室,她沒有看柯凡,也沒有看別人對她投來什么樣的目光,只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徑直向前走,等走到電梯的時候停頓下來,機械地按動了向下的箭頭。她并不是不想想接下來的事該怎么辦,是她想得太遠了,以至于她剛才從出門到電梯短短幾米的距離,都已經想到了她回到美國父母面前時,她爸對她安慰的話。

  她已經忘了電梯里的時間是怎么度過的,只知道電梯叮的一聲停下,她才下意識抬頭看到樓層數(shù)字顯示了“1”。

  自己從美國回來已經快要三年了,這三年的時間里她遇到過希望,也被希望所擊垮變成過失望,但是無論怎么輪回,她始終相信只要人還在這座城市,就能找到他。她要繼續(xù)留下嗎?她不發(fā)愁如果學校辭退她她沒有去處,因為劉宇寧的酒吧足可以滿足兩人的日常開銷,只不過尋找的渠道變窄了,就好像無線網由寬帶變到撥號網絡,雖然還能繼續(xù)尋找她的目標,但是很明顯,希望變得渺茫。

  是室外的一陣風把她從剛才的一路遐想吹回了現(xiàn)實。生活還是要繼續(xù),捅了婁子還是自己要面對,不論怎么樣,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心情逐漸平復,她從兜里掏出鑰匙,然后給葉靜怡打了個電話,剛剛發(fā)生的事她沒跟她講,就是說有些不舒服,早點回家,如果主管問,就讓她幫忙說一下。

  掛了電話,文小魚抬頭看向天,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向上勾起,心里已經做好決定,拿起頭盔到發(fā)動機車,一氣呵成,一加油門,消失在了車流里。

  文小魚沒去別的地方,一直把車開回了家。要么為什么總說只有心大的人才能活得更瀟灑呢,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路上十幾分鐘的時間里,她已經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大不了就賴著劉宇寧唄,誰不要她,劉宇寧也不會,再說了,她還為她當駐唱呢不是?而且還是免費的那種。毫不夸張的說,酒吧里現(xiàn)在的??陀幸话胧菫榱宋男◆~的歌才經常光顧的,加上劉宇寧人緣好,會來事兒,所以生意越做越好,短短幾年,在瀾苑路已經大有名氣了。她倆配合默契,組合在一起可以充分體現(xiàn)什么是姐們兒。

  進門,文小魚換好鞋,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四點半了。屋里很安靜,要不是聽到廁所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以為劉宇寧沒在家。

  回到自己的房間,文小魚換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走出來正好看到浴室門打開,全身只有一條毛巾的劉宇寧走了出來,當然毛巾是在她手里,擦著頭發(fā),全身赤裸。正當她抬頭準備關燈,視線和釘在原地的文小魚雙目相對。

  對視了數(shù)秒,兩人自顧自別開視線。文小魚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因為這是劉宇寧一貫的作風,而劉宇寧卻明顯不自然,好像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發(fā)現(xiàn)之后,等待她自首似的,眼神下意識的躲閃,卻很快不自然地說道:

  “你這個死女人,你,你,你進來怎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知道你進來我好歹穿上件衣服啊?!?p>  平時兩人生活在一起,對于這些本來就是見怪不怪,文小魚根本沒有在意,看她也只不過是想讓對面的人注意到自己回家了,絕無他意,但聽到劉宇寧在極力解釋,而且居然還口吃,讓本來心大的她頓時嗅到了一些有事發(fā)生的味道。

  已經轉身回屋的她突然回頭,美眸一瞇,壞壞地問道:

  “你剛才解釋什么?我什么也沒問啊。我有說什么嗎?嗯?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劉宇寧將毛巾先擋在了自己胸前,然后微微抬起下巴,輕抿薄唇,故作淡定回道:

  “開玩笑,我對你這么坦白,想瞞什么也瞞不住啊?!?p>  說完拿開那塊可憐的毛巾,往文小魚面前一挺身,立刻又收回來,表現(xiàn)得好像很坦蕩一樣。

  怕文小魚繼續(xù)調侃她,劉宇寧趕緊反問:

  “倒是你,今天不是應該上班嗎?怎么這么早下班?你臉色不好看,怎么了?病了?”

  文小魚打掉文小魚伸過來要摸自己腦門兒的手,眉頭下意識一緊,說:

  “你先去穿上點兒,別感冒?!?p>  答非所問,這是文小魚心里有事兒的一貫表現(xiàn),劉宇寧這時幾步跑到沙發(fā)邊,拿起睡衣套在身上。然后回到文小魚臥室,靠在門框,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淡淡說了一個字:

  “說!”

  文小魚瞥了她一眼,下一秒坐在床上,眼一閉,向后倒去,美麗的卷發(fā)四散在床面,吐出一口氣,把今天的事兒一點兒沒落地告訴了劉宇寧。

  “靠!這算他媽什么男人!”

  文小魚說完,就知道劉宇寧又要開始她的破口大罵了。通常就是這樣,當文小魚遇到什么不平事,哪怕是受到一點點委屈,只要是讓劉宇寧知道,她的嘴就好像上了發(fā)條一樣,這時對方的親戚肯定是逃不掉她的嘴,感覺下一秒恨不得把祖宗八代都要挖出來順帶問候一下。

  “被他吃干抹凈就算了,連個屁都不放,咱這輩子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奇葩事兒,沒經驗,但也不能這么耍人玩兒???有錢怎么了,了不起啊,姐他媽也有錢,不然我給你找個律師,咱們告他,就告他強奸,勒索,威脅,讓他以后在地球上都沒辦法兒待?!?p>  劉宇寧也是個色胚,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擺正自己三觀的,就比如說文小魚遇到的這些事兒,一開始她覺得姜牧野人長得帥,被帥哥撩一下也不虧,再說也沒有什么實質損失,脾氣臭一些就算了,既然這么有緣分,當時還攛掇文小魚見好就收,結果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文小魚,姐們兒有難,她此時不出手也得出出嘴不是嘛。

  文小魚早就不生氣了,聽到劉宇寧的罵罵咧咧,不怒反笑。

  “行啦,你消停點兒吧,還找律師,就我今天無意間看見他那法務部,都驚呆了,團隊,人家是團隊,你找個律師來對付一個團隊,省省吧。不如拿錢咱們吃點兒好的呢,吃一頓我心情都比官司打贏了高興?!?p>  她坐起來,雙腿一盤,繼續(xù)說:

  “你告他什么?酒后亂性?強奸未遂?連個證據(jù)都沒有,空手套白狼???你都說了,他人帥嗎,我又沒什么損失。我現(xiàn)在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我去學校,看看領導怎么說,讓我轉崗我就轉崗,要開除我就開除,大不了我就跟你混了唄,你還能不養(yǎng)我???沒事兒,姐我做事光明磊落,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他出了說話毒一點兒,名沒說錯什么,我現(xiàn)在感覺他給我上了一課呢。這是我聽他的第二次課了,課時費我也沒給,我還賺了呢!以后姐還是一條好漢?!?p>  話說出來輕松,但劉宇寧還是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失落,接著也坐到床上,語氣好像鄭重了很多,出聲:

  “魚,我知道你想留在學校,為的是什么我也清楚,這么多年了,說實話,尋人就是大海撈針,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年一年就這么過去了,三年了,你的線索簡直就是渺茫,你知道的不過就是他回到了A市,你有沒有想過,你找不到他怎么辦?”

  是啊,劉宇寧的問題文小魚不是沒有想過,她也迷茫過,僅憑著他在A市,還有記憶里的模樣,找到他的確很難,但是這是她的執(zhí)念,他們之間的承諾,至少是她的承諾,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放棄讓自己后悔一輩子。臥室里安靜了幾秒,“啪”,劉宇寧一拍大腿,信誓旦旦地大聲喊:

  “行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就這樣,你明天要是丟了工作,我養(yǎng)你。我先收拾一下走了,你休息一會兒再過來?!?p>  說完跳下床,飛了出去。文小魚莫名感覺想哭,倒不是因為劉宇寧夠仗義的話,而是剛剛她那一巴掌拍的是自己的腿,真疼。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