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極而泣
稍作思索后,她提出了一個新的提議:“竇老板有意開設(shè)青樓,那么將此酒樓賣給你也未嘗不可。只是我之前也提到過,我購買此鋪子是為了開展新業(yè)務(wù),盡管尚不確定具體做什么。竇老板有購買之意,我這里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我將鋪子轉(zhuǎn)手給你,但不是以現(xiàn)金交易,而是以你開設(shè)的青樓的股權(quán)作為交換。如此一來,你我雙方的需求都能得到滿足,這豈不美哉?”
竇老板略作沉吟,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緩緩開口道:“侯夫人,這事兒非同小可,我無法擅作主張。我得征求東家的意見,看能不能成。倘若東家首肯,我自會再來與您深入商談;如果東家不允,我也會派人及時通知您?!?p> 姜懷虞聞言,忐忑不安,盡管此事看似有望,可竇老板背后的東家態(tài)度如何,仍是未知數(shù)。如果東家拒絕,自己投入的4500兩白銀恐將化為烏有,且在那繁華街道上再謀兩處鋪面的計劃也將化為泡影。
然而,姜懷虞深知富貴往往伴隨著風險,她當即點頭表示:“好吧,那我就靜候竇掌柜的佳音了?!?p> 她暗自思忖,如果東家不答應(yīng),便將酒樓轉(zhuǎn)手他人,好歹要確保那條街道聲名鵲起,再圖在那兒謀取兩處鋪面,亦是可行之策。
他對自己的商業(yè)智慧不禁暗自稱贊。
傍晚時分,衛(wèi)奉暉從岳明書院步履匆匆地歸家。
行至一條幽深小巷,遭遇幾名蒙著黑色面巾的惡棍,將他逼至巷弄盡頭。
衛(wèi)奉暉暗叫一聲糟糕,欲轉(zhuǎn)身逃竄,卻見后方亦有三名惡棍截斷了退路。腹背受敵,他無路可逃,只得沉聲喝問:“你們是何人?究竟有何目的?”
那為首的惡棍發(fā)出一聲冷哼,低聲道:“嘉興侯府的大公子,我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你只需讓我們痛擊一頓便可?!?p> 衛(wèi)奉暉心中琢磨,這些人并非為財而來,僅僅是想讓自己挨揍。他平日行事低調(diào),并未與人結(jié)下梁子,唯一的例外便是昨日的廖煜騰。
“諸位,你們接了多少銀兩,我愿出雙倍,只求你們放行。”衛(wèi)奉暉沉聲說道,試圖以金錢化解眼前的危機。
……
在街頭巷尾的陰暗角落,那位為首的惡棍放聲狂笑,聲音刺耳,“嘿,老板早已料到你會這般抗議,因此開出了天價,你恐怕連一半都掏不出來。別忘了,你昨日靠賣字為生的事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你那副模樣可不像是個腰纏萬貫的富翁。”
衛(wèi)奉暉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這個廖煜騰真是心狠手辣,竟然雇傭打手對他下手,還預(yù)料到了他的應(yīng)對策略。
看來,這一次他是兇多吉少,免不了一頓痛打。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臉,不能讓母親看到他受傷的樣子。
衛(wèi)奉暉仿佛已經(jīng)接受了命運的安排,緩緩蹲下,身體蜷縮成一顆瑟瑟發(fā)抖的球,雙手緊緊護住頭部,將臉深深埋進腹部。
“動手吧!”
一陣拳風呼嘯,重拳落在身上的聲音不絕于耳,但奇怪的是,蜷縮的衛(wèi)奉暉卻并未感到預(yù)期的劇痛。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只見三名身手敏捷、孔武有力的漢子如同神兵天降,幾個呼吸間就將那群混混打得落花流水,他們抱頭鼠竄,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一溜煙地消失了。
衛(wèi)奉暉不禁愣住了,慢慢松開雙手,仔細打量,原來救他的是侯府的馮教習和兩名忠誠的家丁。
三人將惡棍們擊退后,快步走到衛(wèi)奉暉身邊,馮教習關(guān)切的問道:“大公子,您沒事吧?”
衛(wèi)奉暉滿臉迷茫,“馮叔叔,你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馮教習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是夫人吩咐我們來的。夫人得知昨日你讓靖安侯的二公子吃了虧,擔心他會暗中報復(fù),特意讓我們在您上學(xué)和下學(xué)的路上暗中保護您?!?p> 衛(wèi)奉暉這才如夢初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對姜懷虞的好感頓時倍增。
“多謝三位叔叔的及時救援,若非你們及時趕到,我怕是免不了一場皮肉之苦?!?p> 馮教習輕輕拍了拍衛(wèi)奉暉的肩膀,語氣中滿是關(guān)懷,“無礙就好,快些回家吧,夫人若是知道您安然無恙,定會放下心來。”
……
莫憂堂內(nèi),靜謐而寧和。
馮教習將方才發(fā)生的事件,一五一十地向姜懷虞敘述。
姜懷虞頓時怒火中燒,這個靖安侯的二公子如此放肆,竟敢對侯府的公子動手。她不禁思忖,這背后是否有著靖安侯夫人的默許。
衛(wèi)奉暉眼中閃爍著感激之光,“夫人差遣下人庇護我,奉暉沒齒難忘?!?p> 姜懷虞淡然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這衛(wèi)奉暉依舊未肯心甘情愿地稱呼自己為“母親”,還真是難為他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是侯爺?shù)难},亦是我的親子,我身為母親,庇護你乃是天職?!?p> 衛(wèi)奉暉默然片刻,心中雖未完全接納姜懷虞,但畢竟受了她的大恩,叫一聲“母親”對他而言,并非難以做到。
“遵命,母親。奉暉先失陪了。”
衛(wèi)奉暉微微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待他身影消失,姜懷虞驀地回神,“翠鶯,奉暉方才是否稱呼我為‘母親’了?”
翠鶯一臉茫然,輕聲應(yīng)道,“啊嗯?是嗎,奴婢方才并未留意哎?!?p> 姜懷虞臉上涌起一抹歡欣,“不錯,奉暉剛剛確實稱呼我為‘母親’了?!?p> 她激動地緊握著手帕,眼中淚光閃爍,“他總算愿意稱呼我為母親了?!?p> 就在這時,衛(wèi)奉昀飛一般地沖入屋內(nèi)。
“母親,我已順利加入伏劍司!”
姜懷虞淚流滿面地抬起頭,情緒尚未平復(fù)。
衛(wèi)奉昀見狀,關(guān)切地問道,“母親,你是因為我成功加入伏劍司而喜極而泣嗎?”
姜懷虞終于從歡愉的迷夢中蘇醒,心中的喜悅?cè)缤瑵i漪般層層疊疊,而她的眼眶中卻閃爍著激動的淚花。“我的好孩子,母親親的喜悅無以言表?!?p> 話音剛落,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衛(wèi)奉昀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而姜懷虞則在笑聲中淚水橫飛。
“母親,我如今已經(jīng)獲得了官職,榮升為九品校尉,往后便能領(lǐng)取朝廷的月銀了?!?p> “太棒了,我的兒,你真是母親的驕傲。但,母親還得提醒你幾句,在伏劍司務(wù)必保持謙遜,查案時切勿急于表現(xiàn),切記不要因為你是侯府的世子就自視甚高。務(wù)必聽從上司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