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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嫁冷面權(quán)臣,炮灰庶女贏麻了

第二十三章 玉老虎

  已入了夜,京城的大街小巷仍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鐘芳懿帶著杏花在京城的巷子里七拐八繞,又問了不少路人,終于找到了一家做玉雕的店鋪。

  店鋪老板看著不大,卻梳著一個锃亮油頭,顯得成熟不少。

  見到有人進來,他只抬頭撇了一眼便繼續(xù)干起手里的活計。

  “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可知這位是···”

  “老板,您看看這塊玉能雕不?”

  鐘芳懿連忙找補,打斷了杏花的話。

  等了半晌,老板才起身,接過鐘芳懿手中的石頭。

  “這是···”

  他端詳半刻,又將那玉放到燈燭底下仔細(xì)打量。

  “這是煙青墨玉??!能有此玉的人整個大虞國恐怕都不超過十個。姑娘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這···是一個朋友送的?!?p>  鐘芳懿有些驚訝,沒想到那王滔竟這么大方,如此名貴的東西也舍得送人。

  一想到自己先前竟拿它墊桌腳,鐘芳懿便后悔得恨不能當(dāng)場抽自己兩巴掌。

  “姑娘你真要雕它?”

  老板拿著那玉,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這料子拿來雕刻,怕是可惜了。不如我就幫你把外面的雜質(zhì)去掉,如何?”

  “不不不,”鐘芳懿連忙拒絕,“我心意已決,您不必勸了?!?p>  老板嘆了口氣,

  “那您要雕什么呢?可有圖樣?”

  “就是一只老虎,身子比較長,看起來很矯健敏捷的那種?!?p>  鐘芳懿腦中回憶著那天見到的虎符樣子,卻也想不起來更多了。

  “您就看著雕吧,多余的料子就送您了。”

  “真的?”老板眼睛一亮,“這邊角料也值不少錢呢!”

  似乎是怕她反悔,沒等鐘芳懿開口,他便急忙搶過話頭。

  “算了,那這只我就不收您工費了,您記得過兩天有空的時候過來拿。”

  出了鋪子,鐘芳懿心情大好,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夫人,您為何要找人雕這玉?是要送給將軍嗎?”

  被一語道破了心思,鐘芳懿臉上的笑險些維持不住。

  “杏花,你還沒逛過京城吧,不如咱們?nèi)ス涔???p>  為了防止杏花揪著那個問題不放,鐘芳懿連忙岔開話題。

  杏花不禁在心里暗笑,夫人這反應(yīng)未免太明顯了些。況且,這京城她已不知逛過多少遍了。

  不過既然夫人想逛,再走一趟也是無妨的。

  鐘芳懿和杏花拎著各種點心說是回府的時候,夜已深了。

  鐘芳懿朝著院子那頭的房間瞟了眼,里頭的燈還亮著。

  看來,他還在為軍營的事情煩悶吧。

  “杏花,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杏花追隨著鐘芳懿的視線看了一眼,心里了然。

  “那夫人,這點心···”

  “給我一包吧,剩下的你拿回房里去?!?p>  鐘芳懿走到季風(fēng)林的門前,輕輕叩了兩下。

  沒人應(yīng)。

  “奇怪,明明亮著燈的???”

  鐘芳懿輕手輕腳推開門走進去,見季風(fēng)林已經(jīng)睡下了。

  “怎么睡覺還亮燈?”

  她嘴里嘀咕著,踮著腳一步一步挪到桌案前,將那一袋點心放在案上。

  臨走時,又順便吹滅了燈燭。

  聽見大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季風(fēng)林緩緩睜開眼。

  整個屋內(nèi)黑如墨色,半分光亮也無。

  睜開眼睛緩了半晌,才能堪堪看清頭頂帳紗的輪廓。

  季風(fēng)林坐起身,本要重新點上燭火的,目光卻陡然瞥見放在桌上的一袋點心。

  看來,是她來過了。

  季風(fēng)林摩挲著手里粗糙的紙袋,面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淺淺的笑。

  他今日開著燈入睡本是為了讓自己睡得淺一些,不至于因為白天的事陷入夢魘。

  可是現(xiàn)在···

  算了,若是再亮燈,保不齊小姑娘一會兒會不會又過來吹滅。這樣折騰,怕是會擾得她一晚難以入眠。

  他思量片刻,索性就直接躺回床上繼續(xù)睡了。

  季風(fēng)林再次睜開眼,竟發(fā)覺自己身在一團迷霧之中。

  身旁漆黑一片,四周一片死寂。

  突然,悠悠的歌聲自遠(yuǎn)處傳來,隨后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季風(fēng)林聽得很清楚,那是小時候在軍營里將士們常唱的那一首邊塞民歌。

  “風(fēng)蕭蕭,天蒼蒼,舉目四望,處處是牛羊···”

  聲音越來越小,而后平息下來,四下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

  “爹,娘,你們在哪兒?”

  季風(fēng)林在迷霧中找不到方向,只能朝著歌聲傳來的地方一步一步挪動著。

  走了不知有多久,迷霧漸漸散去,眼前海市蜃樓般出現(xiàn)一座城池。

  “北疆···”

  季風(fēng)林看著眼前被黃沙覆蓋的破敗空城,不禁瞪大了雙眼。

  因著那城門之上,還插著一支折斷的經(jīng)幡。

  一陣狂風(fēng)刮過,那旗子從城樓上飄下來,落在他的腳邊。

  旗面上只有一個用鮮血書寫的字。

  “季”。

  剎那間,季風(fēng)林驚坐而起。

  此時已然天光大亮,溫暖的陽光隔著窗紗灑進屋里。

  而季風(fēng)林此時只覺得如墜冰窖,渾身爬滿了徹骨的寒意。

  他時常做夢,卻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可怕的夢魘。

  季風(fēng)林盤腿坐在床上,打算冥想半刻,讓心情得以平復(fù)。

  可誰知剛一闔眼,面前又是漫天黃沙,破落空城。

  他頓時冷汗直冒,連忙起身打開窗子,這才感覺渾身松快了不少。

  斟了茶水輕抿一口,又細(xì)細(xì)回想起夢的內(nèi)容。

  莫非是自己因為軍營之事耿耿于懷,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細(xì)細(xì)想來,卻覺得這夢哪哪都透著古怪。

  空城,血旗···

  季風(fēng)林不禁想起之前在洵州之時李伯說過的話。

  難道這夢是在向他傳遞什么信息嗎?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季風(fēng)林忽然想到一個人,她或許知道此事的內(nèi)情。

  城郊季家軍軍營里,眾將士雖已全數(shù)集結(jié)在校場,卻是異常寂靜,半分人聲也沒有。

  校場中央的演武臺上,一人翹著二郎腿懶散癱坐在椅子上,嘴里叼著的煙槍一圈一圈向外吐著煙霧,整個場地都彌漫著難聞的煙氣。

  這人戴著面具,可僅僅是看他露出的下半張臉也顯得兇神惡煞,一左一右站著的兩個彪形大漢更是讓人膽寒。

  臺下,季斌領(lǐng)著眾將士站在原地,目光不善地盯著上頭的人。

  昨日回到軍營,他將將軍交代的話與眾將士一再強調(diào),想來今日是不會出什么問題了。

  “各位,”

  臺上的面具人把煙槍遞給旁邊的大漢,站起身來抖落兩下身上的煙灰。

  “在下便是你們的新統(tǒng)領(lǐng),姓李。我這個人不是通情達(dá)理的性子,在我這里,你們必須絕對服從,否則,軍法處置。”

  話畢,李京正要重新坐回椅子上,臺下突然響起一聲戲謔的嗤笑。

  “誰?”

  李京猛然回頭,左右掃視一圈,目光鎖定在底下?lián)P著嘴角的一名士兵身上。

  他給旁邊兩人遞了個眼色,兩個壯漢立刻沖到臺下。

  眾人還不及反應(yīng),人就已經(jīng)被抓了上去。

  臺下立刻響起一陣騷動。

  “方才是你在笑?”

  李京拿劍挑起那位士兵的下巴,臉上盡是挑釁之意。

  “是,又如何?”

  小兵怒視著他,眼里盛滿了憤怒的火焰。

  “你還能把我···”

  話未說完,他的瞳孔驟然緊縮,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而出。

  “姓李的,你做了什么!你殺了他!”

  季斌一個箭步?jīng)_到臺上,卻被那壯漢一掌打出數(shù)米,登時癱倒在地?zé)o法動彈。

  他死死盯著臺上那名小兵的尸體,渾身都在顫抖。

  他本以為李京被小兵冒犯,不過是罰他一頓軍棍的事,可誰知···

  誰知他竟敢當(dāng)場殺人!

  臺下眾人見此情景皆是大驚失色,紛紛低下頭不敢做出任何表情。

  “今日之事非我本意,”李京抓起地上小兵的頭發(fā)擦干劍上的血漬,

  “但誰若是敢再犯,后果便如此人。季副官,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手下的兵啊。這大名鼎鼎的季家軍,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p>  李京仰天大笑,邁著虛浮的步子出了軍營。

  旁邊的壯漢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也跟著走了出去。

  直到他們走出很遠(yuǎn),底下的士兵才紛紛上前把季斌攙起來。

  看著面前冰冷的尸體,季斌雙手緊緊握成拳,狠狠砸向演武臺的欄桿。

  “簡直欺人太甚!”

  “那副官,可要將此事告知將軍?”

  旁邊一士兵問道。

  “不可?!奔颈髷苛松裆皩④娙缃裨诔械匚粚擂危羰撬ハ蚴ド锨笄?,只會讓我們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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