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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不想算命的一天

第三十八章 高考十幾年了?

今天也是不想算命的一天 十有魚 2084 2025-01-06 19:31:00

  第三十八章

  “怎么換?”破奴后退半步踩碎一片枯葉,看著鐘艾興奮的臉,喉結(jié)可疑地滑動了一下,總覺得有不好的預(yù)感。

  “走,我?guī)闳ヒ粋€地方?!辩姲咀∷淇诰屯露撮T沖,運動鞋踢飛了鵝卵石小徑上的梧桐籽,兩人朝西花園方向走去,檐角銅鈴叮當亂響驚起幾只灰雀。

  艾玉和鐘六在西院有個大衣帽間,里面有很多艾玉買的衣服首飾,而且艾玉以前還給鐘六買了很多各種風(fēng)格的衣服,但鐘六只鐘愛自己那老幾套,一直到他三十多歲,艾玉終于放棄了給他買衣服。

  而那些沒穿過的衣服,全都掛在那個衣帽間里,一直到一年前才被鎖起來,現(xiàn)在給破奴穿,正好是物盡其用!

  鐘艾從吳阿姨手里拿了鑰匙,銅鑰匙在掌心硌出紅印,兩人直奔艾玉鐘六的臥室院子,推開紅漆斑駁的木門時,門軸發(fā)出年邁的呻吟,隨后一把打開衣帽間的房門,霉味裹著防蛀藥丸的苦澀撲面而來。

  鐘艾踮腳按亮水晶吊燈開關(guān),摁開,暖黃光線驚醒了沉睡的塵埃,只見獨立衣架上都被蓋上了白布,真絲布料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暈,靠墻的柜子是上下兩層,進門右手邊的老式梳妝臺的琺瑯鏡框已氧化發(fā)黑,由于衣服太多,房間中央也放了單獨的架子掛著包和褲子。

  鐘艾上前突然掀開靠近門架子上的白布,布料翻涌如浪,激起一陣灰。

  塵埃在光柱里跳起華爾茲,她右手像驅(qū)趕蜜蜂般揮著,掃開空氣里的灰塵,鞋子在地毯上蹭出兩道白痕,按照記憶直奔最里面的兩個大柜子,銅把手在掌心留下冰涼的觸感,打開柜門,各式的男士服裝映入眼簾,上面的標簽都沒拆。

  “快來!你看這里有沒有你喜歡的!”鐘艾拎起件豹紋襯衫抖出噼啪聲響,開心的揮著手,破奴這才從門口走進來,長發(fā)被穿堂風(fēng)撩起又落下,他看著眼前柜子里的衣服,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青玉扳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

  因為不管怎么說,這兩個大柜子里的衣服對他來說,都算是奇裝異服。

  “我實在不知道怎么選,不如你幫我選幾件?”破奴拎起件亮片馬甲又觸電般放下,憋出了這句話,耳尖泛起可疑的薄紅,眼神求助一般看向鐘艾。

  鐘艾立刻蹦起來撞到懸掛的貝雷帽,早就等這句話了!她幾乎是跳著回到衣柜旁邊的,牛仔褲破洞里的膝蓋撞上衣架叮當作響,幾乎沒怎么思考,就拎起彩虹條紋毛衣往他胸口比劃,拿了幾件衣服開始比劃破奴的身材。

  從熒光粉花襯衫到鉚釘皮夾克,又從花襯衫到無袖背心,又到衛(wèi)衣和西服……全部被破奴否掉了,每件衣服被嫌棄時鐘艾都像被踩尾巴的貓扔回衣柜,最后鐘艾的搭配大業(yè),只留下幾條寬松的牛仔褲,破奴拎著褲腰嘟囔“此物形似套馬索“,還有幾件不是灰色棕色就是黑色的薄長袖衛(wèi)衣,期間破奴還為了換衣服把鐘艾推出門時差點夾到她鼻尖,她來來回回被趕出衣帽間四五次,最后終于換上了一身黑的吸熱大套裝——黑色高領(lǐng)長袖裹住喉結(jié),配著黑褲子黑鞋子,以及黑頭發(fā)……

  破奴的頭發(fā)不算很長,他用兩根手指笨拙地攏起碎發(fā),他不習(xí)慣散發(fā),因而還是拿了個繡著并蒂蓮的緞面發(fā)帶束著,整體看起來和網(wǎng)絡(luò)上流行的道系青年裝扮差不多。

  鐘艾見服飾搭配的差不多了,突然按著他肩膀往梳妝臺前一壓,一把又把破奴摁到了梳妝臺前,雕花凳腿在地毯上蹭出深痕,她拿出抽屜里的眼線筆,筆尖在空氣中劃出黑色拋物線,給破奴眼下多點了1顆淚痣。

  她手太快,甚至蹭歪了他鬢角的碎發(fā),破奴想躲的時候她已經(jīng)點完了。

  兩人同時看向鏡面氧化成霧面的古董鏡子,鐘艾站在破奴身后,下巴幾乎要擱在他肩窩,眼神里都是驚喜,她早知道破奴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這顆淚痣點完,配著眼尾朱砂痣,居然更添了幾分性感。

  破奴指腹蹭過眼尾新添的墨點,對自己的變化也驚訝了幾秒,但在他眼神與鏡子里鐘艾的眼睛相對的時候,窗外槐花突然簌簌落在窗欞,兩人同時頓住,一種熟悉感開始蔓延。

  鐘艾覺得后頸汗毛突然豎起,好似在夢中見過這個場景,但是哪個夢,她實在想不起來了。

  塵埃在光束里緩慢沉降,半晌,鐘艾的鬧鐘提示音打破了沉默的環(huán)境——滴滴滴,滴滴滴……

  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蟬鳴突然在窗外炸響,預(yù)約的問客馬上要到了,鐘艾趕忙關(guān)了鬧鐘,手機殼上的掛件撞在抽屜把手上叮當作響,她轉(zhuǎn)身把挑好的衣服扔給破奴抱著,衣架相撞發(fā)出風(fēng)鈴般的聲響,兩人慢悠悠離開西院回東院。

  破奴本來就高,黑色修身褲襯得腿長逆天,之前的長袍在視覺上可以把他拉低一些,但現(xiàn)在換了身薄的現(xiàn)代裝,走起路來像柄出鞘的唐刀,遠遠看著幾乎是一條人在走。

  “你還記得你的姓氏嗎?我好和阿姨們介紹一下。”鐘艾揪著手上抱著的衛(wèi)衣抽繩打轉(zhuǎn),邊走邊問,腦子里卻還在思考自己怎么會對破奴有這么重的熟悉感,鞋尖碾碎了路邊的殘花,她剛剛還覺得是夢,但現(xiàn)在卻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經(jīng)歷過真實的、相同的場景。

  “康?!逼婆蝗获v足踩住自己的影子,雖然他同樣被剛剛的場景驚到,但還是如實回答,他手上換衣服時摘下的玉佩穗子纏住了紫藤花枝。

  這個姓他本該在變成鬼的那一刻就忘記的,人死燈滅忘記一切才是正理,但意外的是,雖然他當人時候的事情大部分都被清空了,甚至于他連自己當時的父母都忘的一干二凈,卻偏偏記得自己當年好像總被人追著叫康世子。

  以此推斷,自己姓康準沒錯。

  “康,破,奴?!辩姲种敢蛔忠活D,無意識一字一句重復(fù)了一遍,隨即笑起來:“果然是好名字,像武俠小說里背著血海深仇的男主角,看來以后萬一有取名字的業(yè)務(wù),我可以去翻翻古代的書?!?p>  “也是個好辦法?!逼婆灿弥腹?jié)蹭了蹭鼻尖墨漬,微笑恢復(fù)

  蟬鳴突然低了下去,隨后,是熟悉的沉默,但他們之間難得有如此靜謐祥和的氛圍,風(fēng)掠過西花園的竹林沙沙作響,誰都不想打破這寧靜,因而就這么并肩走了十幾分鐘。

  日影把廊柱影子拉成琴弦,下午的陽光明媚卻讓人昏沉,兩人把衣服扔到壹號院,隨即又沉默的走向會客廳。

  會客廳的窗簾半卷著,他們好幾天沒來會客廳,這次又是帶著新形態(tài)的破奴,鐘艾故意踩著自己影子蹦跳,覺得內(nèi)心深處的新鮮感都被激發(fā)了起來。

  “我只能和他們說你是我助理了,今天我盡量不走出屏風(fēng),有需要提醒的,你幫我寫在紙上?!辩姲c在太師椅上像只沒骨頭的貓,鞋子勾著腳踏晃悠,安排起了工作。

  “我不用寫,但是你得看?!逼婆讣庠诳罩挟嬃藗€圈,手一揮,一旁的白紙上便出現(xiàn)了幾個朱砂寫就的瘦金體小字。

  “我去,原來你的術(shù)法沒消失!”鐘艾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驚喜萬分,宣紙被攥出放射狀褶皺,她還以為破奴成為了人形態(tài),所有以前的東西也跟著沒了。

  “沒以前那么厲害,但也夠用了?!逼婆兄溜L(fēng)勾唇一笑,邪魅一笑,抬手時露出小臂流暢的肌肉線條,站在鐘艾身后,享受著鐘艾驚喜的目光。

  兩人正閑聊,院外突然傳來細碎的高跟鞋聲,院門外,吳阿姨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姐,您約的人到了,方便進來嗎?”

  鐘艾看了看時間,手機屏保上的簡筆畫笑臉被拇指遮住,那人果然是到的早了,否則吳阿姨不會多問這一句。

  “方便!”鐘艾猛拍扶手震得茶盞叮當,回復(fù)道,隨即坐正了身子,后腰玉佩硌得倒吸涼氣。

  她的目光穿透屏風(fēng)上的喜鵲登梅,盯著門,門里走進來一擦得锃亮的皮鞋、一雙高跟鞋和一雙開膠的飛躍運動鞋。

  吳阿姨特意給會客廳沉水香在博山爐里蜿蜒升騰,隔著屏風(fēng),她可以隱約看到,是一對穿著香云紗改良旗袍與亞麻唐裝的白發(fā)夫妻,帶著個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裙配格子襯衫的素衣破鞋三十多歲的女人。

  “請問三位貴姓呀,今天是想問點什么呢?”鐘艾指尖轉(zhuǎn)著狼毫筆,例行公事般問。

  “您好鐘小姐,我姓周,我夫人姓沈,我們今天想問問……我女兒她的學(xué)業(yè)?!卑装l(fā)男人扶了扶金絲眼鏡,率先開口,鏡鏈在腮邊晃出細碎銀光。

  鐘艾迅速自洽了個理由,宣紙在案上鋪開如雪,接著問:“哦,周小姐是在深造嗎?我馬上看看哈,她的八字麻煩說一下?!?p>  “不是的,我女兒她……高考了十幾年了,現(xiàn)在還在考。”沈女士突然抓住真皮手包,補充道,鱷魚紋皮革發(fā)出細微咯吱聲。

  狼毫筆尖啪嗒滴落朱砂,鐘艾猛的抬起頭,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高考?十幾年?現(xiàn)在還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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