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復(fù)寵
顧檀知道自己上次也確實面兒上做的不好看,她倒是不在乎左酈如何,只是那日到底驚動了李乾,便連著五六天沒來她這里,還養(yǎng)著哥兒和姐兒,有孩子們在都不來。
這是給她警告呢。
只是她向來驕傲,李乾人沒來,她又是舍不下臉子去求的,在屋子里頭生悶氣,當(dāng)日左酈讓玉蘭給她送來的茶壺也早就讓她砸了個稀碎。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見過什么世面,一個兩個的都病了?!?p> 珠蓮替顧檀卸下釵環(huán),烏黑亮麗的絲發(fā)自然的披落在肩上。
小爐子燒的正旺呢,茶水也是現(xiàn)煮的。
接過茶盞,顧檀好看的眉眼一挑,懶懶的靠在秋香色素面錦緞迎枕上,輕輕撥著茶碗里的茶沫。
可見心情確實好了。
顧檀不屑一笑,輕哼道:“什么卑賤的東西,只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咱們的太子妃娘娘如今眼神兒愈發(fā)的不行,瞧她看上的人?!?p> 說完,心里頭又有些得意,左酈倒是費(fèi)盡心思的往起扶持,只可惜爛泥扶不上墻,終究不成器的東西。
顧檀這會兒子已經(jīng)換了寢衣,人上了炕,錦被還沒動呢,就見院兒里頭有人提著燈來了,光晃著人影兒,細(xì)細(xì)一瞧原來是李乾跟前兒的大太監(jiān)張德生。
顧檀蹭的一下就起來了,著急的從炕上下來,連鞋都忘了套,只光腳踩著,好在地上鋪著毯子。
李乾今兒個回來的早,在前院兒書房里頭自己用了膳,原是打算夜里頭就歇在前院兒了,可又想起顧檀這兒幾日不來了,要說冷也冷夠了。
顧檀還沒受過冷落的滋味。
進(jìn)了內(nèi)室,就看著顧檀撲了上來,兩只纖長軟綿的玉臂就似兩條水蛇一樣纏住李乾的脖子,整個人使勁兒往李乾身上貼。
李乾又怕人摔著一把就扣住顧檀的細(xì)腰,摟著人上了炕,下頭人伺候著也換了寢衣,只留桌上兩盞小燈,兩人便相擁躺著。
“爺好久沒來看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顧檀半個人藏在了李乾的懷里頭,一雙手不老實的在李乾身上游走,嘴里的話帶著幾分嗔怪。
她不傻,不提那日左酈派人過來送黃連水,左酈的動作瞞不過李乾,可李乾沒說話呀,那就是默許,她不能翻舊賬。
可逮著李乾就說想的厲害吧,還樣有幾分可愛。
顧檀的改變,李乾不是沒察覺出來,心想這一回倒是沒白費(fèi),顧檀的脾氣收斂一番也好,他寵愛顧檀,可若是失分寸,臉上都沒光,到底后院兒有太子妃掌管。
妾室有些束縛,將來事兒也能少些。
想著,李乾輕笑了笑,抓住顧檀的柔軟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一下,顧檀身總上帶著一種特別的淡淡的奶香味。
“嗯,受委屈了?!?p> 聽著李乾問顧檀就眼兒含了淚,腦袋緊緊的貼在李乾的胸膛上,溫?zé)岬臍庀⒙娱_來,顧檀甚至能聽到李乾心跳。
嬌唇輕啟,調(diào)子拉的綿長:“府里來了妹妹們,爺就把我們這些舊人都忘了,我心里頭日日夜夜都想著爺,一直牽腸掛肚呢?!?p> 李乾輕嗤一聲兒,翻身扣住懷里軟膩,擒住顧檀的下巴,拇指擦過櫻唇,眸色愈發(fā)幽深:“生的哪里的氣,都是些胭脂俗粉,沒一個比得上你?!?p> 可說要著,李乾腦子里忽然跳出沈全懿那張怯生生的臉來。
一時晃神兒。
顧檀沒有察覺到李乾的變化。
從男人嘴里頭說出來的,總讓人高興,顧檀心里雀躍,抬頭看,夜里頭看的不真切,燭影搖曳,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逐漸清晰。
男人俯身而下,親密緊貼,唇間溫?zé)狃つ仭?p> 顧檀的呼吸漸漸急促,灼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出來,一雙狐貍眼含情脈脈,眼眸瀲艷,仿佛要勾魂奪魄。
李乾猛的抱住人,顧檀嬌滴滴的一哼,下意識的雙手摟緊了李乾的脖子,一雙軟綿貼在李乾炙熱的胸膛上。
李乾失笑,叫人進(jìn)來,打了熱水,梳洗之后,又相擁而眠。
看著屋里頭的燈漸天亮才滅了,珠蓮幾個人心里頭都高興著,到底咱們太子爺還惦記著娘娘不是。
顧檀次日起來時,李乾已經(jīng)走了,珠蓮幾人打了熱水進(jìn)來,顧檀在浴桶里泡著,身上舒坦開來。
伺候梳洗,看著顧檀身上的青色痕跡,珠蓮捂嘴笑呢。
“尖嘴的丫頭,又在笑什么呢?!?p> 顧檀心情大好,說著話語氣還帶著笑容,臉上帶著媚色,可知昨夜確實得意了。
“奴婢自然要笑,太子爺還是念著娘娘,咱們娘娘不是那些下賤東西可比的,不過該是有些人笑不出來了?!?p> 珠蓮說著,眉梢都得意的挑起來,后宅里頭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之前看著顧檀受了罰,一個個的臉兒上不顯,心里頭指不定看熱鬧呢。
如今太子爺來了,正堵住那些人的看熱鬧的心。
“咱們太子妃娘娘向來大度,海納百川呢,賢惠的不得了,不過一個女人明明有男人,天天過著沒男人的日子,可不煎熬嘛?”
顧檀慢悠悠的說著,手臂從水里撈出來,玫瑰花瓣貼在皮膚上,水珠順著流下,襯的膚色愈發(fā)嬌嫩。
春雅院兒眾人一時喜于春色。
太子爺昨夜宿在春雅院兒的消息早傳來了,玉蘭屏氣而立,堂內(nèi)左酈著素衣而跪,雙手合住,朝著上頭的觀音拜了下去。
玉蘭看著左酈的動作,不做聲兒,也辨不出左酈的喜怒來,直到跪拜結(jié)束起身,玉蘭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人。
“耷拉著腦袋作什么。”
左酈拾起桌上的金剛經(jīng),與自己抄錄完的卷子一塊放在炕邊梨花木刻紋的小柜子里。
才抬眼看著,見玉蘭還垂著頭:“這有什么的,我就怕她們不爭呢,我是做妻的當(dāng)家主母,我為主她們?yōu)槠停齻冏鲦獱帉檺凼菓?yīng)盡的本分,也是她們求生的手段?!?p> 左酈說要似又想起什么:“沈姨娘如何了?”
“說是還得養(yǎng)?!毙尤~來報話,玉蘭聽那意思還伺候不了。
左酈點(diǎn)點(diǎn)頭,平靜的面孔下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