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黑化小花,惡毒季蒲
夏九箏的戲份最多,前半段幾乎都在'挨打',雖然是做戲,但她身上還是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跡。
“小花這下手也太重了,”許青竹買來的鐵打酒本來只是為了預(yù)防,現(xiàn)在好了,一瓶快用完了,“她難道是故意的?”
就這段時間,他們都明顯看到古穗花的變化。
但夏九箏想的是另一種可能:“情場失意,職場努力?!?p> 而且,古穗花不是針對一個人,是所有人。
她現(xiàn)在工作可認真了,還會給前輩跟后輩提建議。
許安琦被她罵了好幾次。
以前想象不到她罵人的樣子,現(xiàn)在簡直是深入人心,現(xiàn)場工作人員見了她都不敢再喊小花,改稱呼她為花姐了。
擦完藥,夏九箏扭了扭胳膊,確實酸痛。
門鈴響了。
許青竹放下鐵打酒,去開門:“肯定是季蒲來了。”
季蒲入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他知道夏九箏又擦了藥酒。
“晚餐我看你沒怎么吃,”他自己做了點東西拿上來,“這是蝦粥,你嘗嘗?!?p> 除了男朋友跟老公,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沒有像季蒲這么體貼入微的異性朋友了。
他把蓋子打開,香味立刻飄出來。
夏九箏也不扭捏,坐下,接過他遞來的勺子就開始吃。
“好吃嗎?”
“嗯?!?p> 肚子也沒吃飽的許青竹:“我去洗澡了?!?p> 季蒲:“哦?!?p> “……”
夏九箏手腕上也有淤青,她在吃東西的時候,他一直盯著那處看。
她吃完了,他問:“箏箏,要不要我跟古小姐說說?”
“嗯?”
夏九箏愣了愣,失笑:“怎么你們都認為是小花弄的?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是啊,她在戲中有很多敵人,包括他。
但他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下手很輕。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他們根本不敢。
許安琦跟夏九箏不熟,'打'她的時候全靠演技,也沒有下狠手。
那就只有一個,古穗花。
見他眉宇緊蹙,她拉下袖子,遮住淤青的痕跡:“我沒事,拍戲都是這樣的?!?p>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覺得不妥。
“嗯,”季蒲收拾好碗勺放進袋子里,掛輪椅的扶手上,“晚安,早點休息。”
夏九箏送他出門。
六月二十日,戲拍到尾聲,快殺青了。
季蒲這個病嬌男二要跟反派古穗花一起'死'。
劇情是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把古穗花推下樓頂。
然后自己再割喉自盡。
季蒲現(xiàn)實中是站不起來的,需要用到道具把他吊起來。
樓頂也不是真的樓頂,只是距離有點高的天臺,下面放了救生墊。
導(dǎo)演喊開始,鏡頭外的工作人員立刻拉動威亞,把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拉起來。
身子站直的一瞬間,他用手把眼前人推出去。
“啊啊——”
反派女墜樓,他便掏出匕首,在自己的喉嚨上割了一刀。
“卡?。?!”
“完美?。?!”
此時,樓下有人喊:“出事了,花姐真摔到了!”
“……”
眾人立刻趕過去看,只見古穗花半個身子在救生墊上,半個身子在外面。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抱歉,”季蒲對坐在身旁的夏九箏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坐著看不太準救生墊的位置?!?p> 夏九箏沒怪他:“是意外,你不用自責(zé)。”
手術(shù)三個半小時結(jié)束,傷者右腿骨折骨裂,情況有點嚴重,需要修養(yǎng)一段比較長的時間。
古穗花醒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怎么了?”
白薔薇拿了壺水過來:“你摔下樓,骨折了,可能是痛暈了過去吧,你想不起來了?”
她看著被吊在床尾的腳,這才有了記憶:“嚴重嗎?”
“挺嚴重的,”白薔薇倒了杯水給她,“不過好好修養(yǎng)就會痊愈,你別擔心?!?p> 古穗花喝了口水,小臉是白的:“季蒲推得好大力啊,”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她記得,“真不像一個瘸的能使出來的力道?!?p> 這話白薔薇不好聽:“那是拍戲的意外,你別這樣說人家?!?p> 什么瘸不瘸的,真難聽。
古穗花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這些:“我餓了,白姐,你給我買點吃的?!?p> “……”
還真是沒心沒肺了這丫頭。
白薔薇出門時,夏九箏跟季蒲來了。
季蒲買了一些吃的。
進病房前,他問白薔薇:“古小姐怎么樣了?”
除了夏九箏,他對誰都保持著禮貌又疏離的態(tài)度。
白薔薇微笑:“傷勢有點嚴重,但心態(tài)好著呢。”
幸虧她的戲份已經(jīng)拍完了。
“我進去看看她?!?p> “行。”
季蒲驅(qū)動輪椅進病房。
白薔薇拉住夏九箏的腳步:“箏箏,你跟我去買中飯吧,嗯?”
“……”
進電梯,夏九箏戴上帽子,遮住半張臉:“有話說?”
“嗯,”電梯門被擦得程亮,映出兩個清晰的人影,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白薔薇看著里面的另一道影子,“你不覺得小花很不對勁嗎?”
'叮'
一樓到,電梯門打開。
白薔薇扭頭看旁邊的人,表情認真:“箏箏,她對你有敵意?!?p> 夏九箏:“……”
病房里門窗緊閉,消毒藥水的氣味很重。
季蒲把買的一籃子水果放桌上,驅(qū)動輪椅來到窗邊,推開,讓微風(fēng)灌進來。
“你不用特地來看我?!?p> 病床上的女孩拿著手機在玩游戲,音量外放,是打斗的聲音:“不過是意外,你不必覺得虧欠?!?p> 這個位置沒辦法完全曬到陽光,外面有棵大樹擋著,季蒲身上只披了一身搖曳的碎影:“我沒有覺得虧欠?!?p> 他低聲笑:“反之,我覺得你活該?!?p> '嘭'一聲。
游戲人物被炸死了。
古穗花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說什么?”
他背著光,臉微微抬高,讓看他的人能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是幸災(zāi)樂禍:“我說你活該?!?p> 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詛咒她:“古小姐,下次注意點?!?p> 古穗花:“……”
空氣安靜了下來。
半晌后,她恍然大悟,笑了:“原來你是在給夏九箏報仇啊?”
手機震動,發(fā)出電量低于百分之十的警告。
古穗花拉開抽屜,拿出充電器充電,低下頭繼續(xù)游戲,用諷刺的語氣問道:“她知道你這么'惡毒'嗎?”
見他沒有接話,她來了興致:“要不要我告訴她呢?”
伴隨輪子滾動的聲音,他徐徐開口:“那天,602號房外的監(jiān)控是我截的。”
古穗花玩游戲的動作頓住,頭抬起,怒目圓睜:“你敢?”
他笑:“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