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征低笑了兩聲,嗓音清冷,“新同學(xué),我可是你同桌,你不知道嗎?”
許桃睨了他一眼,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不是都說他很高冷,還愛打架嘛。
這人還厚臉皮。
“哦,現(xiàn)在知道了?!?p> 陳翊征快被氣笑了,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
“新同學(xué)對我好冷淡,請你吃糖?!?p> 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兜大白兔。
許桃見他沒有惡意,便從小拇指那拿了一顆,仔細(xì)一捏,是空的。
許桃“……”
陳翊征一愣,喉結(jié)不甚明顯的上下滾動,坦然承認(rèn),“不好意思,新同學(xué),我糖太多了,吃完就順手扔兜里了?!?p> 許桃撇撇嘴,說了句,“沒關(guān)系?!?p> 不得不說,陳翊征是會哄女孩子的,他看穿了許桃的心思,輕笑一聲:
“新同學(xué),別生氣,我兜里有好多糖,都給你?!?p> 許桃搖搖頭,說道,“我沒生氣,你自己吃糖吧?!?p> 其實許桃真沒生氣,她就是有點尷尬,沒想到剛來學(xué)校第一天,新同桌就送她糖,也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送的是個糖紙,挺特別。
陳翊征眼眸暗了又暗,伸出手將口袋里的糖都給了她,“新同桌,補償你的,不想要就扔垃圾桶里?!?p>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陳翊征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拿回來?!?p> 她這同桌,性子夠野。
許桃是陳翊征的同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征哥對她有意思,一開始是沒人敢惹她的,可偏偏有幾個不怕死的。
許桃性子軟糯,個子不高,陳芳經(jīng)常給她帶牛奶,每天晚上回家都要檢查。
有次課間許桃想起來忘喝了,從書包縫隙里拿出來,扭開蓋子就往嘴里灌。
許是喝的太著急,有幾滴落在了校服上。
路過的幾個男生停住腳步,議論紛紛,“你看你看,她喝牛奶,笑死我了?!?p> 許桃一字不差的聽見了,很明顯這個牛奶不是那個牛奶,可她又無法反駁。
一本書重重的砸在他們頭上,陳翊征靠在門側(cè),聲音冷淡,“對女孩子開什么黃腔,道歉去?!?p> 那幾個男生都愣神了,什么時候征哥這么在乎一個女孩了。
其中一個人叫程肆,他不甘的說道,”征哥,憑什么啊,我才不要跟一個女孩道歉,再說了,我也沒罵她啊,而且征哥,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多管閑事嗎?“
陳翊征從兜里拿出一顆糖,撕開糖紙塞進(jìn)嘴里。
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青筋微微突起,仔細(xì)看,還有些性感。
他將兜里剩下的一條糖給了許桃,走到程肆面前,一字一句道,”我是不喜歡多管閑事,但她是我同桌?!?p>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們欺負(fù)。“
程肆臉色突變,低沉道,”征哥,這是什么意思。我雖然稱你一聲征哥,但你這樣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沈承是我大哥?!?p> 陳翊征聽到沈承名字微微愣神。
程肆以為他會收斂,不料陳翊征下一句話讓他顏面全無。
”威脅我?我從來不怕威脅,倒是你去問問沈承他敢動我嗎?!边@句話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他帶著許桃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嘲諷一下。
他嘴里嚼著糖,邪笑的放肆了一次,“在寧洋三中我就是天,你找誰來都沒用?!?p> 說完這句話,他沖程肆他們緩緩舉起了左手的中指。
許桃不禁笑出聲,是個人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吧。
程肆看到陳翊征舉起的手,罵了句臟話,其中一個人沒忍住,說了句“cao,這誰啊,這么野?!?p> 程肆憋住內(nèi)心的怒火,冷冷說道,“三中的刺頭,陳翊征。”
傳聞中是這樣的,在陳翊征七歲的時候,他父親出軌,然后被她母親知道了,一時間沒法接受,在他面前跳樓自殺了,當(dāng)時死狀凄慘的很,地面上全是暗紅色的血,據(jù)說腦漿都出來了。
他父親不想要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就丟給陳翊征的外婆了。
之后,陳翊征性情大變,到現(xiàn)在混出了一番天地。
許桃走在路上,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突然,她轉(zhuǎn)過身對陳翊征鞠了個躬,并對他說道,“謝謝,你餓嗎,我請你吃飯?!?p> 她是真的想對他說句謝謝,現(xiàn)在都21世紀(jì)了,竟然還有人對女生開黃腔。
而且她是轉(zhuǎn)校生,剛來誰都不認(rèn)識,又有人對她惡語相言,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陳翊征俯下身,望著她的眼眸,痞痞的笑了笑,揉揉她腦袋,溫聲細(xì)語的回應(yīng),“新同學(xué),我可餓了,說好咯,你要請我吃飯啊,帶錢了嗎。”
許桃翻了翻口袋,找到了所有的兜,就是沒帶錢,她只能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下次我請你吃飯。”
陳翊征彈了下她的額頭,輕聲笑,“你笨啊,請人吃飯不帶錢。”
這人真的一點都沒變。
她紅著臉低下頭,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羞恥涌上心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陳翊征也沒想到一句話就讓她情緒這么大,他著急的說道,“別哭了,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p> 許桃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一滴淚落在地上。
“可是我沒帶錢?!?p> 少年輕輕為她抹開了眼淚,“這次我請你,下次你請我?!?p> 這句話好像不太對,本來就是許桃欠的他人情,現(xiàn)在他還要請客,許桃要請他兩頓飯才對。
但當(dāng)時她也沒想那么多,隨口對付了一句。
許桃出聲問道,“你為什么不穿校服。”
“不愛穿?!?p> 現(xiàn)在的他身著深色帶帽衛(wèi)衣,帽子壓住了劉海,擋住了眼睛,長睫覆蓋了表情,骨節(jié)分明的手掏出了一根煙,點火,點煙,關(guān)火,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又利落。
她仰起腦袋,“你還抽煙啊?!?p> 他答道,“煙癮犯了,不經(jīng)常抽,有時候忍不住就吃糖,剛才把糖都給你了,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
其實他也沒有像傳聞中的那種見人就打,而且還挺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她歪了歪頭,倆人距離太近,臉上起了紅暈,“你…你干什么!”
他笑了起來,黑眸直勾勾的望著許桃,語氣輕佻,“新同學(xué),我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