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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禁止S級覬覦頂級貌美向?qū)?/h2>

第15章 濡濕的吻

  哈德里安的話說得模棱兩可。

  但方穗明白什么意思,兩人的目光相對,第一次是方穗先倉促地移開了目光。

  只是一個算得上逃避的舉動,哈德里安有種全身血液上涌的沖動。

  精神圖景是哨兵精神力表現(xiàn)的具象化世界,通常會根據(jù)哨兵內(nèi)心認為最安心的環(huán)境構(gòu)建。

  而哈德里安這位被第一基地里所有人稱為不近人情的機器,精神圖景里是一片開成雪似的繡線菊花田。

  這片花田的主人只要看一眼就明白。

  他意識最深處,竭力想要隱藏的從青澀年紀便開始蒸騰的情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扭曲成執(zhí)念。

  哈德里安重復道:“你看到了?!?p>  “我當然看到了,”方穗語氣坦然,“我不明白因為這件事你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那只是我家門口的一塊花田而已,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時候去過,我也不愿意在意?!?p>  哈德里安連眨眼都慢了半拍,“你說什么?”

  提起過去的事情,方穗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那張向來平靜或則帶有柔和弧度的唇角緊抿,顫動的睫毛在眼下白皙的皮膚上投下一道鉛灰色的陰影。

  “那片花田早就消失了,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p>  那些封存在記憶深處的過往如同解凍的泅河,洶涌地闖進她的腦袋里,甚至將她驕傲的脊骨沖彎。

  哈德里安抱住了她。

  輕緩,不容拒絕,又保持在禮貌范圍內(nèi)不過分親密的擁抱。

  “抱歉?!?p>  哈德里安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對著方穗總是在說這個詞。

  他看得出方穗在撒謊,那絕不是不記得的表現(xiàn)。恰恰相反,是因為銘記得太過于深刻,再度想起的時候像是剖開胸膛,痛得讓人難過。

  從第一次見面至今,哈德里安和她分別了太久的時間。

  即便在擁有了自己的權(quán)利后迫不及待地去調(diào)查,最終得到的唯一的線索,是方穗已經(jīng)離開了亞尼洛。

  漫長的空白后,她進入了第一軍校,畢業(yè)后入職實驗室,最終輾轉(zhuǎn)來到了自己所在的第一基地。

  除此之外,哈德里安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方穗什么都不了解。

  這樣的結(jié)果幾乎要割開了他的神經(jīng),胸口鼓脹,如同割開了一道沉重的傷口,任由她的眼淚落到心里去。

  方穗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沉默地和哈德里安分別,紅著眼睛去找犬科小隊。

  梅菲斯沉默了片刻,微微側(cè)頭,“你哭了,和剛剛帕利諾小隊的隊長有關(guān)嗎?”

  女性哨兵第一個沖上來抱著她,寶貝甜心小可憐,稱呼換著哄她。

  犬科直來直往,梅菲斯又問了句:“要我?guī)湍銏髲突貋韱???p>  蹲在他腳邊的德牧耳朵立起,微微歪頭,像是在等方穗的回答。一旁幾個哨兵脊背立直,像是等她一聲令下便出發(fā)。

  方穗忍不住揚唇笑了下,“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

  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犬科小隊挽留她宿在那邊一晚,他們這邊有女性哨兵,同性之間總也算是方便些,方穗最后還是拒絕了。

  直覺告訴她,哈德里安在等著自己。

  分開的時候,對方欲言又止,似乎許多想要說的話堵在了喉嚨里,最后看著她泛水汽的眼睛還是咽了回去。

  這種感覺很微妙。

  她垂下眼,看著倚在墻邊閉目休息的哈德里安。

  呼吸平穩(wěn),身體放松,眼睫隨著起伏而輕微地顫動著,卻察覺到他并沒有熟睡,反倒是沉默著等她先開口。

  方穗將裝有藥劑和蟲族切片的背包妥善地卸下放好,攏著衣擺坐到了哈德里安的身邊。

  “我很抱歉,”方穗輕聲說,目光盯著燃燒正旺的篝火,“今天對你亂發(fā)脾氣?!?p>  哈德里安輕輕地將她往懷里攏了攏,讓少女倚在他的肩頭。

  出眾的學習和分析能力,讓他在這個時候終于恰到好處地拉近了兩人的關(guān)系,沉聲答應(yīng)了道歉,等待方穗繼續(xù)將這個話題說下去。

  “那片花田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原本想要在那里給我種上一整片玫瑰花?!?p>  亞尼洛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并不適合種植這種嬌氣的溫室植物,父親做科研一輩子,還是第一次研究一株植物該怎么種活。

  母親笑他說大話,等到方穗生日那天如果沒有開滿紅玫瑰,就懲罰他一個人不許參加宴會。

  后來許久未歸的哥哥送給她一包花種,才算是終于解決了父親的難題。

  那片繡線菊,是方穗和她的哥哥親手種下的。

  方穗的聲音輕柔,在黑夜中就像是一篇令人昏昏欲睡的童話故事,帶著笑意,淺緩地講述著。

  “但是在我生日那天一切都變了?!?p>  如果哈德里安預測到了方穗接下來要說的話,他肯定會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地打斷她。

  “我只是去上樓換了一身禮服的功夫,他們就都不見了?!?p>  她小聲補充道:“父親,母親,哥哥……”

  “全都不見了,地上到處都是血,所過之處沒有一個人幸免?!?p>  “等我提著裙擺走出門,我看到了母親和父親的尸體。”

  積壓在胸口經(jīng)年累月的沉痛,在方穗開口的那一刻,像是秋季被風干發(fā)黃的樹葉,簌簌抖落。

  方穗之所以告訴他,只是不希望兩人之間因為這件事而產(chǎn)生間隙。

  臨時標記雖然不會持續(xù)過長的時間,但是在這過程中兩人的精神通道互通,產(chǎn)生任何負面作用都會讓他們兩個人的腦域受到損傷。

  況且這件事過去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再提起來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那么悲傷。

  有種被情感被模糊了的感覺。

  等哈德里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方穗的手攏在手心里,肩抵著肩,側(cè)頭吻上了她的唇角。

  哨兵對向?qū)У挠H近是本能,可他對于方穗,是從青澀時期就種下的一顆種子,在鴉默雀靜中瘋長出的枝椏。

  他想象不出這究竟是否稱之為“愛”。

  但若是將愛類比,他將方穗已經(jīng)詩化成了一株堅韌的繡線菊。

  這個吻持續(xù)的時間很長,以至于讓方穗忍不住抬手想要抵著他的下巴推開——

  卻在觸及到濡濕時猛然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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