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結(jié)了婚可以離
然而……
探究的目光卻對上一雙腥紅的眼!
顧清野劇烈起伏的胸膛證明他此刻并不平靜。
他是軍人,是從槍林彈雨里活下來的。
這種劑量的酒和藥遠不足以讓他喪失理智,要不是他受傷未愈,絕不會有這么重的身體反應(yīng)。
他以為父母只是對他不喜,卻想不通為什么要給他下藥,更想不通為什么房間里會有個陌生女人。
鹿悠悠嚇呆了,或者說是看呆了。
短發(fā)、劍眉,山根筆挺,還有一雙如漆似墨的眼睛,陰暗的光線都沒能淹沒他深刻立體的五官。
這是一個荷爾蒙爆表的男人。
即使躺在簡陋老舊的房間里,也散發(fā)著讓人不能忽視的強壓氣場。
汗珠從他額角滑落隱入鬢間,肌肉因為太過用力顯出明顯的弧度,蜿蜒的血管漸次浮現(xiàn)。
這具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訴說他體內(nèi)有團火,可他依然冷靜。
鹿悠悠甚至覺得這種冷靜能吃人。
她發(fā)誓這是她生平僅見的絕世美男。
可是!
美男有什么用,他短命??!
還得她救,還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想到再也見不到的父母,還有她的狗,她的花花草草,還有她銀行卡里那無數(shù)個零……
鹿悠悠只覺得悲從中來。
“嗚……”
她怎么這么慘!
在小貓嗚咽即將轉(zhuǎn)變成嚎啕大哭之前,一只大手捂住了鹿悠悠的嘴。
大概是常年拿槍的緣故,顧清野的掌心和指腹都結(jié)著薄而硬的繭。
“閉嘴!”
鹿悠悠眼里還有沒流完的淚,就這么一滴一滴落在顧清野的手上。
其實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只不過哭起來一時停不下來。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顧清野剛下前線,因為受傷才有了這次休假,是有人走漏消息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幾秒鐘不到他腦子里已經(jīng)閃過幾十種可能,從鄉(xiāng)村丑聞到外國間諜……
鹿悠悠深吸一口氣。
此刻她甚至慶幸小時候被綁架過,現(xiàn)在還能回憶起什么叫臨危不懼。
她毫不懷疑一個鐵血軍人的敏銳,何況她還肩負“救命重任”,與其編故事,不如實話實說。
柔軟的嘴唇蹭過掌心,鹿悠悠剛要開口,這才意識到她和顧清野的手掌還在親密接觸中。
顧清野閃電一般收回胳膊,手心攥緊,試圖忽略掉那種溫暖濡濕的觸感。
“我叫鹿悠悠,是喬山村的知青,下鄉(xiāng)前我父母說托了顧家人照顧我……”
鹿悠悠小心打量著顧清野,可他冷峻的神色絲毫未變。
“我……那個……不小心聽到顧書臣說他生不了孩子,醫(yī)院治不了,還說什么借、借種……”
九分真一分假,除了“偷聽”是編的,其他都是真的。
鹿悠悠說著,又想起了當時看書時的惡心。
該死的狗作者!
明明這種算計對顧清野根本沒用!
為了灑狗血,硬是讓兩個炮灰春風一度,還連累她來了這個鬼地方。
鹿悠悠情緒還沒平復(fù),再配上剛哭完的哽咽抽泣,整個人就像被風雨摧殘后的粉桃花。
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顧清野的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一片白嫩,他馬上拽過被子,試圖擋住滿園春色。
鹿悠悠心緒不寧注意不到周圍,但顧清野不同,幾乎是在門開的瞬間就起身擋在床前。
他下意識用被子遮住鹿悠悠“清涼”的身體。
可惜冷面兵王拿過槍扛過炮,就是沒動過女人。
他揮手的力氣直接把鹿悠悠掀翻。
就是這么巧,手臂落下的時候正好落在一處渾圓之上。
溫熱,軟綿又不失彈性……
第二道閃電不期而至,顧清野今晚第二次光速收回了手。
鹿悠悠趴在床上臉色漲紅。
先被老巫婆襲胸,又被顧清野打了屁股。
她好疼啊,當兵的手都這么重嗎?!
鹿悠悠抬起頭,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顧家母子。
是了,他們既然打著借種的主意,自然還得把她弄到顧書臣的床上才行。明天一早起來,再裝作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未婚男女偷吃禁果。
這年頭失了貞潔只能嫁人,顧家還能借此拿捏不檢點的新媳婦。
“你們……”
張彩鳳又驚又怕。
她以為會看到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和一個疲憊后沉睡的男人。
自從顧清野當兵離家,這些年沒回來過幾次,張彩鳳從未見過這樣陌生的他。
漆黑的眸子籠罩著一層寒霜,冷冽,肅然。
這是一個全身戒備的軍人,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詭異的氣氛讓鹿悠悠下意識向安全感靠近,她蹭過去抱住顧清野的胳膊,大半個人藏在他身后。
人民子弟兵愛人民,她就是人民。
顧清野整個人都繃緊了,他這輩子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嬌嬌軟軟的身體靠得極近,不可描述的圓潤緊緊擠壓著他的胳膊,清淺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灑在他的手臂上……
握起的拳頭攥得更緊了一些。
這幅畫面讓顧書臣妒火中燒。
他早就把鹿悠悠當成了自己的禁臠,一想到剛才屋子里可能發(fā)生的事,心里就像有團鬼火在燒。
鹿悠悠還敢擺出這種身心依賴的模樣!
為了傳宗接代他被迫借種,但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紅杏出墻!
“你們在干什么!”
憤怒讓顧書臣口不擇言,甚至忘了此時他和原主都沒正式確立關(guān)系。
安全感在側(cè),鹿悠悠凍住的大腦終于開始運轉(zhuǎn)。
福至心靈,眼淚說來就來。
“顧嬸,我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暈倒了?”
鹿悠悠抹掉眼角的小珍珠,換上孺慕的眼神看向顧清野。
“是顧大哥扶我進來的嗎?我爸媽常說解放軍是最可愛的人,今天才知道果真是這樣?!?p> 她面帶羞澀裹著被子,把懷里的肱二頭肌抱得更緊了些。
“顧嬸,你說要給我介紹對象,就是顧大哥嗎?”
哪怕她張冠李戴,鹿悠悠也不信這對母子現(xiàn)在就敢承認自己做的丑事。
張彩鳳說了幾次希望她當兒媳婦,那就當唄,人選就是她抱著的這個。
她對兵哥哥一見鐘情,有什么問題?!
她又不會飛,想救顧清野至少得和他待在一起。
一個知青和一個當兵的,想在一起只有隨軍一條路可走。
結(jié)了婚可以離,救不活她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