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隔間里另一伙人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最先出現(xiàn)的,是林初霽的哥哥。
見她從外面回來,語氣不算太好,“剛剛干嘛去了?”
然而等這句話說完,林初淮才留意到妹妹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腳步倏地停了下來。
跟在身后的孟宇柯完全沒料到前面的人會突然剎車,腦袋‘砰’地一下就撞上了林初淮的后腦勺。
“啊……疼死了!”
孟宇柯撞得有些發(fā)懵,他揉著腦袋探出頭來,抱怨道:“淮哥,說話就說話,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待他看清門口站的是誰后,眼神驟然一亮!
“喲,原來是枝枝妹妹來了,好久不見啊~”孟宇柯熱情道。
“好久不見?!?p> 許折枝這會兒剛剛坐下,就聽另一道聲音也喊道:
“枝枝來了?在哪呢在哪呢,讓我也看看!”
緊接著,又一顆腦袋從門縫里擠了出來,枕在了孟宇柯肩膀上。
孟宇柯只感覺耳邊一道溫風(fēng)吹過,他猛地一激靈,伸手將那顆腦袋推了回去。
“靠!你個死變態(tài),離我遠(yuǎn)點??!”
齊知節(jié)被推得后退一步,委屈道:“門框就那么大,全被你倆堵住了,我只能靠在你邊上看啊?!?p> 孟宇柯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草,那你不會等我倆走了再出來!”
“我這不是聽到枝枝來了,激動了嗎?”
孟宇柯黑著臉:“你激動個鳥。”
許折枝:“……”
最終還是聶媛笑著打圓場道:“好了,你倆別吵了。枝枝你想喝什么,我給你點?!?p> 許折枝看了許源赫一眼,隨后將目光轉(zhuǎn)到聶媛臉上,“給我拿一杯山楂梅子酒吧。”
許源赫臉色頓時一沉。
正要開口,一旁的林初淮先一步說道:“未成年喝什么酒?”
許折枝沒好氣地瞪過去,“誰規(guī)定未成年不能喝酒了?”
“這寫著呢!”孟宇柯典型看熱鬧不嫌事大,指著墻壁上的一塊標(biāo)示大聲念道:“禁止向未成年售酒,枝枝,要不你還是喝飲料吧。”
許折枝、林初霽:“……”
齊知節(jié)卻覺得沒什么,“梅子酒度數(shù)低,喝點也無所謂吧?正好聶媛和阿赫今天都回來了……”
然而,話未說完,齊知節(jié)就感覺背脊一陣發(fā)涼。
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許源赫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齊知節(jié):“……”
他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
聶媛離許源赫最近,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但她沒有多想。
也轉(zhuǎn)頭去勸許折枝,“枝枝,喝酒會影響發(fā)育,這里有鮮榨果汁,我?guī)湍泓c一杯可以嗎?”
許折枝原本就不那么愛喝酒,先前只是隨口應(yīng)一句,聽聶媛這么說,便用手機掃向屏幕上的二維碼說道:“我自己來就行?!?p> 林初霽知道今天有這幾個‘家長’在,酒注定是喝不成了,于是也湊過腦袋來和許折枝一塊點單。
點好飲料,許折枝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坐在角落里玩起了手機。
孟宇柯他們也重新回到了麻將桌。
見少了個人,孟宇柯朝許源赫問道:“阿赫,你還玩嗎?”
許源赫懶懶掀了下眸,“累了,你們打?!?p> “少個人怎么打?”孟宇柯在包廂里環(huán)顧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定在聶媛身上,“要不還是你來?”
剛剛就是他們四個在打麻將。
直到許源赫中途過來,聶媛才下了場。
聶媛喝了兩杯雞尾酒,這會兒后勁上來了,頭有些暈,她靠在沙發(fā)上,腦袋微微朝向許源赫,“不了,我在這休息會兒?!?p> 許折枝看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眼眸一閃,然后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許折枝,會不會打麻將?”
一回頭,林初淮的眼睛正落在她身上,“會玩過來當(dāng)個替補。”
許折枝累了一天,哪有什么心情打麻將,但她怕自己困得睡著,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讓我打可以,輸了沒錢給。”
“枝枝,用我的?!绷殖蹯V也跟了上來,順勢湊到耳邊小聲道:“沒想到許源赫也在,他不是出差去了嗎?”
許折枝停頓了一下,“你來的時候他不在?”
“是啊,估計是被聶媛姐叫來的吧?”
又是聶媛。
許折枝記得很清楚,高中比初中放學(xué)晚,某天放學(xué),她在門口等許源赫的時候,曾親眼見到聶媛追上來給許源赫遞了封情書。
這么多年過去了,聶媛還在喜歡許源赫嗎?
但許折枝沒空多想,坐在椅子上后,麻將桌就開始洗牌了。
本以為打麻將能讓她稍微提神,卻不想,盯著牌面上的筒子,反而越看越困,一陣哈欠連天。
若不是有林初霽幫忙看著,有好幾次甚至把‘會’打出去。
這下,就連粗枝大葉的孟宇柯都察覺到許折枝不對勁了,他關(guān)切道:“枝枝,你沒事吧?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聽到聲音,許源赫的視線轉(zhuǎn)了過來。
他瞧了眼許折枝,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確映著淡淡的黑眼圈,只是進來時光線偏暗,不是很明顯。
“沒事?!痹S折枝懶洋洋地?fù)沃X袋。
但話音未落就又打了個哈欠,眼角還流出了一點生理性眼淚。
“紅中,”林初淮將牌扔出去,瞥了她一眼,“還說沒事,黑眼圈比眼睛還大,跟個女鬼一樣?!?p> 許折枝翻了個白眼,“會不會好好說話?!?p> 然而,她剛拿起四筒,準(zhǔn)備往外扔,身后就傳來一道清沉男聲,“扔錯了?!?p> 許折枝回頭一看,就見剛才還坐在沙發(fā)上的許源赫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
她愣了下,目光隨即落在許源赫探身而來的修長手指上。
只見他拿起放在最左邊的一筒,淡淡講解給她聽:“場上已經(jīng)扔了三個二筒,你把四筒扔出去,是準(zhǔn)備憑運氣吊到二筒嗎?與其這樣,還不如扔掉一筒,留下三筒四筒,這樣勝算還會更大一點?!?p> 說話間,一點點酒氣噴灑在許折枝頭頂,帶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幽淡體香。
許折枝身子僵了僵,原本的困意瞬間被突如其來的氣息驅(qū)散,她“哦”了一聲,連忙將手中的四筒放了回去。
“哇,作弊啊!”一旁的齊知節(jié)不滿地嚷嚷了起來,“阿赫,這不公平吧?”
聶媛也走過來道:“確實,剛才我打牌的時候,都沒見你來幫我?!?p> 許源赫面色淡淡:“我是看她玩的太菜了。”
許折枝俏臉一黑,勝負(fù)欲突然上來了,“誰說我菜?繼續(xù)!”
不知是許折枝運氣好還是真的牌技一絕。
后面幾局居然真的都給她贏了!
齊知節(jié)身上帶著這點現(xiàn)金全都輸了進去,最后牌一推,說道:“玩錢多沒意思,要不咱換個賭注?”
一直連輸,孟宇柯也打得有些懷疑人生,聞言,他提起了一點興趣,“賭什么?”
“真心話大冒險怎么樣?”
“切,還以為什么好主意。”孟宇柯有些無語,“我看你也困得神志不清了。”
“那你說玩什么?”
“要不這樣,輸了的待會兒請吃夜宵?!?p> “草,還說我!你丫這個更操.蛋?!饼R知節(jié)嫌棄道:“我看你就是餓了?!?p> 孟宇柯嫵媚地眨眨眼睛,“嘿嘿嘿,還是兄弟懂我~”
其實中午沒怎么吃飯,許折枝也有些餓。
正猶豫要不要瞎玩一把蹭頓晚飯,就被人提著衣領(lǐng)拽了起來。
“太晚了,下次在吃?!?p> 身后,驟然響起許源赫的聲音。
許折枝:“?”
許源赫低頭看著她:“走不走?”
許折枝一頭霧水:“走去哪兒?”
“回家?!?p> “???”回什么家?她要餓死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