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嫁妝拿去給姐姐添妝吧
云樂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她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
上無公婆就是好,不用晨昏定省。
身邊的被子空蕩蕩的,用手一探,早就沒有了溫度。
丫鬟進來告訴她,蕭承燁一早就進宮去了。
云樂衍隨意應了一聲,在丫鬟的幫助下穿戴整齊后去了庫房。
喜事辦的匆忙,柳氏直接令下人將嫁妝抬進了王府,她都沒機會看一眼。
“王妃,都在這兒了?!?p> 云樂衍點點頭,看著眼前二十八抬嫁妝,暗道丞相府這是花了血本了啊。
隨手打開就近的箱子,露出幾匹舊的發(fā)霉了的布匹。
云樂衍皺眉,又打開了一個,做工粗糙的大瓷器瓶子。
一連開了十來個,就沒一件值錢的物件兒。
云樂衍被氣笑了,丞相府可真做得出來!
這吃相也忒難看了點吧。
要知道蕭承燁雖然昏迷不醒,但老夫人在世時身邊的周嬤嬤還是頂著壓力張羅了這門親事。
當時給的彩禮可不少呢。
“來人,去給我把劉嬤嬤叫來?!?p> 云樂衍對著身邊的丫鬟道。
劉嬤嬤是丞相府給她的管事嬤嬤。
很快,劉嬤嬤就進來了,她朝著云樂衍行了個禮,態(tài)度倒還算恭敬,但眼里的蔑視卻被云樂衍很好的捕捉到了。
“劉嬤嬤,姐姐的好事也將近了,我這個做妹妹的給她準備了一點添妝,還煩請嬤嬤幫我送過去?!?p> 聽到這話,劉嬤嬤眼里露出了狐疑。
“來人,幫我將這些嫁妝都抬回丞相府,就說……我這個女兒已經(jīng)嫁出去了,日后不便回府,但我也喜歡姐姐的緊,就提前將我的所有嫁妝都送給姐姐日后做添妝用。”
“哦,對了,記得當著大家的面打開嫁妝,讓相爺親自清點。”
聽到這話,劉嬤嬤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她是柳如月的人,自是知道一些內(nèi)幕。
京城第一美人可不光是要長得美,還要用銀錢堆,什么好看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哪件不要錢。
丞相府的產(chǎn)業(yè)不少,但一年到頭上下打點,同僚之間相互往來,哪一點不需要錢。
何況柳如月并不喜經(jīng)營,對管事的管理也是寬泛,久而久之,能用的錢就不多了。
可她早就習慣了驕奢的生活,私下只能花用自己的嫁妝。
這次給云樂衍的嫁妝看著豐厚,實則只是為了掩蓋她已經(jīng)將嫁妝花用的差不多了的事情。
若是云樂衍將此事一鬧……
“小姐,不可。”
劉嬤嬤擦著額角的汗,連忙阻止。
云樂衍一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嫁妝乃女子在婆家安身立命之本,怎可將嫁妝都送與他人呢。”
劉嬤嬤一邊與云樂衍周旋,一邊給一旁的從相府出來的丫鬟使眼色。
丫鬟會意,在云樂衍的放水下偷偷溜出了府。
所幸丞相府與王府離的不算太遠,下人搬嫁妝也需要時間,云樂衍又有意無意放慢了速度,那丫鬟終于趕在嫁妝出府前趕了回來。
一同過來的還有柳氏身邊的趙嬤嬤。
“給王妃請安?!?p> 到底是柳氏的陪嫁嬤嬤,做事滴水不漏。只見她上前恭恭敬敬地給云樂衍行了一禮,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云樂衍假裝不知她來的目的,滿臉詫異道:“嬤嬤不在母親身邊伺候,來我這兒所謂何事?”
趙嬤嬤忍不住眼角抽抽,暗自吐槽,若非你在王府鬧那么大陣仗,我會過來嗎?
但還是謙卑地陪笑道:“昨兒個王妃的婚禮辦的匆忙,夫人只將自己當年的所有陪嫁都給了王妃,卻忘了給您添妝了。”
“等她想起的時候,您的花轎都進了王府了,想著新婚當天,王妃定然繁忙,這不,今兒個一早,夫人就令老奴給您把添妝帶來了?!?p> “這是兩千兩銀子還有兩間鋪子,還請王妃不要嫌棄?!?p> 說著,她將一個雕著精致花紋的木匣子雙手奉上。
云樂衍也不避著人,隨手打開了木匣子,看得趙嬤嬤一陣慶幸,還好夫人聽勸,沒有將銀票、地契換了。
不然當眾拿出一堆廢紙,別人怎么看丞相府。
云樂衍數(shù)了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兩千兩,這應該是她能拿出來的所有錢了。
再薅怕是也沒有再多的了。
于是順著臺階便下了。
“如此,多謝母親了?!?p> 聽到這話,兩個嬤嬤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既然母親把她的嫁妝都給了我,那姐姐日后可怎么辦?”
聽到她再次提起嫁妝,兩個嬤嬤的心又提了起來,緊張地盯著她,怕她又鬧什么幺蛾子。
“我既已經(jīng)嫁了人,嫁妝也走了過場,完又收了母親那么多添妝,不如你就將我的嫁妝都帶回去,留著給姐姐出嫁用吧?!?p> 趙嬤嬤剛想拒絕,云樂衍補充道:“若是嬤嬤不帶回去,我還得派人送回來,多麻煩呀?!?p> 趙嬤嬤怕了,只道晚點派人來搬。
云樂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轉身回了院子。
她倒是不怕丞相府沒人來搬,最多她就將這些垃圾親自送回去。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場里,在她這多占地兒??!
另一邊,蕭承燁從皇宮出來直奔太子府。
剛才皇上跟他說了蕭家滿門戰(zhàn)死沙場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悲傷,又聽聞太子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依舊昏迷不醒。
若是太子繼續(xù)昏迷不醒,怕是儲君的位子不保。他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好。
太子府,太子顧少秋躺在床上,雙目經(jīng)閉,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蕭承燁坐在他的床榻邊上,跟他絮絮叨叨近來發(fā)生的事情。
“我跟你說,我那個新媳婦,還怪有趣的……”
蕭承燁從蕭家滿門馬革裹尸講到自己生死一線。
實在沒話講了,開始說起了云樂衍。
“她跟京中的女子不同,大膽的很……還敢調(diào)戲我……”
蕭承燁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說起云樂衍,他的語氣就溫柔了幾分。
明明他們昨日才第一次見面。
床上的顧少秋聽不下去了,手有點癢怎么辦。
好想打人,嗚嗚嗚……
他暗戀了整個高中的青春啊,竟然嫁給了這個莽夫……
一怒之下,一拳打在了蕭承燁的胸前的傷口上。
顧少秋:我能動了?!
心中欣喜,還想再試試,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能夠了。
爸的!
旁邊的丫鬟已經(jīng)激動瘋了。
“薛神醫(yī),薛神醫(yī),方才太子動了……”
為了第一時間就能給顧少秋診斷,薛神醫(yī)就住在隔壁的耳房。
聽到聲音趕了過來,卻先被蕭承燁手腕上露出一半的創(chuàng)口貼吸引了目光。
黑色碼字姬
寶,圣誕節(jié)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