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國祭壇。
今天是乞神節(jié)的第一天,按規(guī)定國主要在祭壇拜祭上神,然后由法師和神女向神獻祭,最后是伶人們跳乞神舞。由于祭壇是開放的,所以乞神節(jié)期間百姓可以在祭壇周圍觀禮和乞拜,也可以呈上祭品。
妙妍從十歲那年開始,每年都以神女的身份獻祭。神女在乞神節(jié)期間有固定的服飾,而獻祭則分祈禱,焚燒祭品,等幾個步驟。這些對妙妍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今年的獻祭也不例外,妙妍一步步的完成她要做的事情,最后伶人們跑上祭壇獻舞則標志著獻祭的結束。
獻祭后的妙妍異常的疲憊,她沒等到乞神舞結束就和小魚上了馬車朝回王府的路上奔去。馬車一路奔馳,按道理早就該到王府了,可是今天的路程卻格外的長。馬車上,妙妍卸下頭飾,任由一頭長發(fā)垂落在腰際。小魚則不經(jīng)意間挑開車簾,卻發(fā)現(xiàn)馬車早已不在城中,于是立刻感覺到危險的逼近。妙妍看出了小魚的恐懼,也朝窗外看去,現(xiàn)在她確信,危險即至。但在她的潛意思里,今天是有驚無險。她摸了摸掛在胸前的玉簫,突然覺得也許可以再次看到魔君,于是她竟不再害怕,并向小魚點點頭,加上一個肯定的微笑。小魚湊到妙妍的身邊耳語道:“小姐,你的魔君會不會保佑我們?。坎蝗缒愦凳浊?,魔君大人聽到了就會來救我們了?!泵铄X得小魚說得有理,剛剛想吹玉簫,只覺得馬車停下腳步,車外一個男人說道:“下車吧!”
妙妍和小魚下了車,站在她們面前的是兩男兩女都蒙著頭巾帶著面紗。其中一個男人上前一步,靠近妙妍說道:“不愧是神女,果然氣度非凡,美貌絕倫?!逼渲械囊粋€女人說道:“你休得造次,主人說了,不許動她,除非你不想活了?!比缓髮γ铄f,“神女最好乖乖跟我們回去,只要你不?;樱覀円琅f遵重您是神女,不然有你們好看!”妙妍剛要伸出手拉住小魚,就被剛剛說話的女人一個皮鞭打在手臂上。妙妍身上的華服立刻撕開了一道口子,妙妍也頓時感覺到手臂刺骨的疼。只聽那名女子說道:“這只是給你們做個例子,不然我有的是方法對付你們。等我們要換的馬車到了,你們就乖乖的跟我們走吧?!?p> 不多時,對面駛來一輛馬車,車里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讓她們上車,把東西給那個神女服下?!庇谑敲擅娴呐訌娦薪o妙妍服下一粒丹藥,然后將妙妍兩個人推上馬車。車里坐著兩個男人,一個面容清秀,衣著光鮮;另一個一襲黑衣,手握長劍。妙妍和小魚上了馬車,馬車開始飛速奔馳。那個華麗打扮的男人看了看黑衣人說道:“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去外面候著吧?!焙谝氯它c點頭,打開車門,飛身跳上一個女子的馬背。
妙妍看了看車廂里的男人說道:“有事就說吧。不用兜圈子!”
那個男人哈哈一笑說道:“神女果然智勇非凡,那我就開門見山。我受人之托,希望神女成全。托我之人仰慕神女已久,希望與神女結秦晉之好?!?p> 妙妍微微一笑:“應該沒有這么簡單吧。仰慕小女也不用綁架小女吧。再說了,小女的嫁娶由紫荊國主和父王做主,你們想強人所難,也未免太猖狂了吧!”
男人哈哈一笑說道:“如果不用這種手段,恐怕委托在下之人即使相思成疾也很難見神女一面吧!”
妙妍說道:“你聽著,我是不會嫁給那個什么人的,你別白費力氣了。識相的趁早把我們送回去,不然你將有血光之災!”對面的男人及其憤怒,“啪”的一掌甩在妙妍的臉上,憤憤的說道:“你別不識抬舉,如果不是上方有令,在下就把你先奸后殺,然后拿尸體來泡酒?!泵铄哪樕霞t腫發(fā)熱,她不再說話,只是緊緊的握著胸前的玉簫。
一個時辰后,馬車停下了。車外一個男人說道:“主上,我們到了!”于是車里的男人命令妙妍和小魚下車,下車后,兩個人都被蒙住了眼睛,就這樣,在黑暗中穿梭了很久之后停下了腳步。
拿下黑布,眼前頓時一亮,這是一個順著巖洞修葺的石室,正中坐著一個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年輕人。他的身邊立著幾個同樣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看見妙妍他們進來之后,坐上的男人揮手示意他們靠近,于是,妙妍和小魚被那幾個蒙面人推推搡搡的帶到年輕人面前。年輕人站起身來,走到妙妍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妙妍,滿意的笑了笑,可是忽然間笑容又凝滯起來,,皺了皺眉,對著那個剛剛坐在馬車里的男人,揮手給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并忿忿的說道:“神女也是你打得的!”。然后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妙妍的臉,說道:“這么美的臉怎么可以輕易打得?!?p> 妙妍移開頭,說道:“你是誰?為什么把我弄到這里來?”
男人看了看妙妍笑著說道:“在下,西淮國閩王爺,連文硯,旁邊的是本王的兄弟姐妹。本王仰慕神女許久了,只想和神女一結連理,共謀大事?!?p> 妙妍嘿嘿一笑說道:“我看仰慕是假,謀事倒是真的吧!不過在下絕不謀傷天害理之事,我想我?guī)筒涣四銈儯 ?p> 連文硯身旁的長公主說道:“你別不識抬舉,你已經(jīng)服下本國的蠱毒,如果沒有本國的解藥,你休想活過七天。到時候,你如果依舊冥頑不靈,我們就吃掉你的心,喝干你的血,然后你的靈性就會轉給我們。到時候我們就不再需要你了!”
聽到這兒,妙妍心里一驚,但是她絕對不會屈服的,她倔強的說道:“好啊,那我們就等七天吧!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嫁個一個畜生!”
閩王聽到這兒及其憤怒,他咆哮道:“把她給我吊起來!”于是手下的人立刻涌上來,捆住妙妍的雙手,將妙妍吊起半人高。
連文硯又對身旁的瑞王說道:“三弟不是很喜歡神女嗎?二哥成全你,當著眾人的面,讓大家看看你的能力。讓我們也看看神女如何銷魂!”
瑞王連文齋瞇著一雙色眼朝妙妍走過來,一手攬過妙妍的腰,一手撤掉妙妍的外衣,露出貼身的薄裙。
妙妍心底徹底涼了,她眼一閉,等待著屈辱的結局。一旁的小魚哭喊著,咒罵著,哭聲喊聲撕心裂肺。
突然間妙妍聽不到小魚的哭聲,也感覺不到連文齋的氣息,于是她睜開眼睛,尋找著答案。她卻看到連文硯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站在她對面的則是她日思夜想的魔君。
魔君披著紅紫色的斗篷,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半張俊臉,面具下依舊是一張微紅而性感的薄唇。他雙目清澈,即使隔著面具,依然可以感到他的目光寒氣逼人。看到魔君妙妍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眼淚唰的一下溢出眼眶。魔君沒有說話,伸出手用玉簫點了點綁在妙妍雙手上的繩子,繩子立刻脫了扣,妙妍也相繼墜落下來,在妙妍即將碰到地面之前,魔君順勢攬住妙妍的腰,并將其拉進懷里。妙妍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在魔君的懷里啜泣著,魔君搖搖頭抱著妙妍轉過身來,面對著眾人,然后甩動了一只袍袖,眾人立刻動了起來。
連文硯止住蠢蠢欲動的眾人,對魔君一抱拳說道:“不知閣下哪位?在下愿與閣下相交?!?p> 魔君沒有理會連文硯,看了看懷里的淚人柔聲的說道:“等那個人到了,我們就離開!”妙妍止住淚,點了點頭。魔君更是用斗篷抱緊了妙妍,一旁的暗影也救下小魚,站在魔君身后。
長公主連玉珠大聲對魔君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既然來了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魔君的嘴角挑出一個醉人的弧度,冷冷的說道:“見過本座真面目的人只有兩種結局,一是去見冥君,另一個是……哼哼……你們不配知道!”
魔君不再理會眾人,眾賊人雖然有意動手,但是又懼怕魔君,畢竟魔君在神鬼不知的情況下點了所有人的穴。
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只聽魔君說道:“帝晟旭,你來得太遲了。你的這些徒子徒孫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本座要帶走她,這里交給你了?!闭f著說著,瞬間抱著妙妍消失殆盡,暗影也拉著小魚不見了蹤跡。
帝晟旭氣急敗壞的出現(xiàn)在連文硯的面前,隨著帝晟旭袍袖的甩動,連文硯狠狠的向石壁撞去,幾次下來連文硯就口吐鮮血,只有呼吸的力氣了。連文齋嚇的跪在地上求饒,冥傲寒看看他諷刺的說道:“神女都敢碰,看來你這個凡人是做到頭了!”聽到冥傲寒的話,帝晟旭更加憤怒,閃到連文齋面前,一下子廢了連文齋的命根,連文齋一聲慘叫,暈倒在地??吹竭@個情勢,一旁的三位公主可嚇傻了。二公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大人饒了我們吧,我立刻交出蠱毒的解藥,是我們小覷了神女,我們再也不敢了!”
冥傲寒嘿嘿一笑說道:“你們那點蠱毒在魔尊那里就不好用了,還要什么解藥!”
帝晟旭并沒理會二公主的求情,啪啪的兩巴掌打在二公主的臉上。打得二公主的臉上立刻現(xiàn)出幾道血印。帝晟旭接著說道:“誰是那個要將神女刨心嗜血的女人?”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長公主的身上。長公主嚇得早就癱坐在地上。帝晟旭看了看長公主,袍袖在長公主的面前一抖,只見長公主立刻有了一張無比丑陋的相貌和永遠也站不起來的雙腿。接著,帝晟旭冷冷的對三公主說道:“去叫赤書來見我?!背鄷悄匣磭拇蠓◣?,也是帝晟旭的弟子。三公主立刻朝洞外跑去。聽見帝晟旭直呼大法師的名諱,賊人們都覺得帝晟旭的來歷不簡單,于是均不敢再造次。于是帝晟旭和冥傲寒坐在上坐,紫冉立于下首,大家靜靜等待帝晟旭的弟子,南淮國大法師赤書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