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吃醋的狗捏
可樓憫卻是不滿,他不想看到般野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魚兒就是要一直刺激著才會新鮮好吃。
樓憫眸色深深,叫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語氣散漫道:
“你是我花錢訂下的玩/物,你該說“玩/物求我”才對得起你的價格。”
對上樓憫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般野氣的渾身顫抖。
樓憫就是故意要羞辱她!
她用盡全身力氣“嗤”笑了一聲。
“老娘我還不奉陪了呢!”
——“哐”
巨大的摔門聲落進樓憫耳中,他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窗外。
魔都的早晨還很冷,但反正他又不在乎般野。
無論是什么事,他都要般野最終來求他才能做到,籠中雀兒才不會再次飛走,也沒有能力飛走。
寵物是不能脫離主人掌控的,般野的生死都應(yīng)該由他決定。
般野今天剛好穿的很薄,她朝著一個方向悶頭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很久,身后一點動靜都沒有傳來。
樓憫沒來找她,甚至也沒驅(qū)使傭人來看看她,他知道今天早上很冷嗎?
他肯定不知道吧,但她知道了。
般野的心情開始變得復(fù)雜而糾纏,冷風(fēng)一刻不停的穿進她骨頭里。
莫名其妙的,她想再回頭看他一眼,想回頭告訴他,這五年她很想他。
她知道自己該死心了,這一顆心早在五年前就該死了。
死于她的利己。
她的咎由自取。
她命賤活該。
濕潤順著眼角滑下來。
最終骨子里天生的傲氣戰(zhàn)勝了她可悲又少的可憐的情感,她沒回頭,她選擇一直向前走。
般野給方錦發(fā)了共享位置。
約摸過了十五分鐘,方錦在一塊兒大石頭旁見到了半昏迷過去的般野。
“老板?”
“般總?”
方錦試探的呼喚了兩聲,可般野紋絲未動,方錦急忙兩步上前查看。
哪知道手一放到她額頭上,就被燙的下意識縮了回來。
般野醉酒后吹久了風(fēng),再加上她近一兩年體質(zhì)都很不好,所以毫無疑問的發(fā)高燒了。
方錦不怎么費力的把人扶起來移到車?yán)铮@一片雖然地處清幽,卻并不是什么郊區(qū)、三環(huán)開外的地方。
她打開導(dǎo)航,發(fā)現(xiàn)她們正處于魔都還算豪華的地段,這兒叫鏡鶴水灣,住進這兒的人不僅要有錢,更重要的是權(quán)和勢。
錢、權(quán)、勢,三者缺一不可。
三“資”灌頂,才配在寸土萬金的魔都擁有一個如此清凈避塵的環(huán)境,能住在這兒的人才是真正奢華到極致的大隱隱于市。
方錦導(dǎo)了家離他們最近的三甲醫(yī)院,一路都將車速保持在了不違章的最高限速上。
哪知后座已經(jīng)放橫的人突然直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喚道:“方錦嗎?”
方錦抬頭通過后視鏡觀察般野狀態(tài),般野臉有點紅,明顯燒還沒退下。
“老板,您發(fā)高燒了,我現(xiàn)在送您去醫(yī)院?!?p> 般野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與喝醉酒的眩暈感不同,發(fā)高燒的眩暈感很有趣,沒像喝醉那般生不如死,是整個世界在她眼中都變得有熱度起來。
渾身的乏力與高燙提醒她正走向崩壞,但般野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叫停了方錦,只選擇在路邊的藥店買一盒降燒藥,甚至還讓方錦給她去買了一杯瑞幸,加冰塊的那種。
七天時間太短,而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云霏母親的死是不是她母親姜鈴干的,她想知道自己受盡折磨的十三年,有無憑據(jù)。
否則,她死不瞑目。
她般野絕不屈于他人足下,管你是天王老子,她也要把人拉下馬來給她賠禮、道歉!付出代價!
云霏偷偷在云家建了個無人知曉的地下室,在那里面,他時常扯起般野的頭發(fā)把她往墻上撞。
云霏虐待般野時常說她的三媽姜鈴謀殺他母親,后來姜鈴自殺,云霏無處發(fā)泄,只能找上她這個年幼的姜鈴遺孤。
云霏說報應(yīng)全落她身上也是該的,這是母債女償。
方錦看著般野愈發(fā)晦暗的臉色關(guān)切道:“般總,您還是不舒服嗎?公司的事,不急于一時,不如先養(yǎng)好身體。”
般野想要壓住眸里翻涌而上的怨恨,可她控制不住,那是她的十三年,生不如死的十三年。
大抵是生病的人都會變得更加感性,般野也沒打算再為難自己,她沒回答方錦的話,而是開始提問。
這可苦了方錦,她誤以為老板生病心情不好,要拿她撒氣,臉陰的和臺風(fēng)天一樣。
“方錦,嫦夜是藥企,又是新企業(yè),研發(fā)新藥搶占市場很重要,那項心血管藥的項目你做的怎么樣了?”
“我沒記錯的話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個月了,半點進展都沒有?”
方錦渾身一栗,新研發(fā)的藥品上市前需要有人試藥,新藥品名叫“潔寧”,是治療心血管疾病的。
可這藥又有一個很尷尬的地方,就是它對于心血管病嚴(yán)重的人效果甚微,因為它功效偏向于蘊養(yǎng)。
但它偏偏是純西藥,見效很快,藥力重。
藥力重就代表著對應(yīng)的副作用可能會大,副作用大換來的結(jié)果不是對重度患者有奇效,反而是效用于零。
而不嚴(yán)重的患者根本就不會選擇試用一個可能副作用很大的藥物,更何況是心血管藥物。
這么一來,愿意試“潔寧”的人數(shù)幾乎被攔腰折斷,嫦夜手里的有效數(shù)據(jù)幾近于無,短時間內(nèi)“潔寧”無法見世已是自然之理。
所以這藥的進展與速度如何,還真和方錦能力無關(guān)。
般野聽完方錦的報告,愁眉不展,和她預(yù)想的情況一模一樣。
她猛灌一口冰咖啡,她昨晚只喝了酒,早上更是沒吃東西,此時冰冷的液體直入胃腔,涼的她背脊開始冒冷汗,但是也讓她更加清醒幾分。
“方錦,調(diào)頭。”
“去離嫦夜最近的三甲醫(yī)院……”
般野重重咬住下唇,改口道:“不,去我們有股權(quán)的那家私立醫(yī)院,給我預(yù)約心電圖。”
“還有,和院長打招呼,叫他們務(wù)必給我的心電圖做出問題,只能大不能小?!?p> 方錦猛的瞪大雙眼,她是個機敏的,已經(jīng)反應(yīng)出般野要干什么了,沒這份敏銳,當(dāng)初般野也不會招她。
般野注意到方錦的走心,不滿道:“你好好開車,別一會把我開沒了……我瞇一會,到了你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