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郁白不接周書瑾這話茬,笑嘻嘻地問他:“你餓不餓?這有廚房,我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周書瑾抱肩,“你有錢買菜嗎?”
漆郁白坦蕩地?fù)u了搖頭,“我沒錢,這不有你在呢?!?p> 周書瑾冷嗤一聲,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很快就有人送來新鮮的食材。
周書瑾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戲謔道:“交給你了,漆大廚?!?p> 漆郁白不傻,自然能聽出他話外的揶揄,“放心吧?!?p> 周書瑾往沙發(fā)里一躺,完全沒有要搭把手幫忙的自覺。
前世,漆郁白胃不好,所以一年四季,一日三餐都是周書瑾親手做的。
今生,也該換她做了。
想至此,周書瑾慵慵懶懶地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但他沒看電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那個在廚房里忙碌的靚影。
這一幕,恍如隔世,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豆角要過水?!?p> “糖鹽要分清?!?p> 漆郁白放鹽的動作一頓。
周書瑾這廝提醒的真及時啊,不然她就把糖錯當(dāng)成鹽放鍋里了。
電視里正放著講解緬北戰(zhàn)況的新聞,周書瑾瞧漆郁白這幾天表現(xiàn)的還不錯,決定明天就帶她回國。
漆郁白在廚房里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下,暮色降臨,她才忙完。
看著桌子上色香味欠佳的五道菜,周書瑾挑眉不語。
“嘗嘗?”漆郁白滿懷期待的看著周書瑾。
周書瑾夾了一個豆角嘗了一口,微微蹙眉。
“味道怎么樣呀?”
“好像沒熟。”
“你過水了嗎?”
“過了,洗了好幾遍呢。”
“……”
周書瑾無奈扶額,“過水的意思是指煮熟后再炒?!?p> 漆郁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這道菜不要了,來嘗嘗魚?!?p> 凌晨三點,周書瑾住院了,病因是食物中毒。
十歲那年,周書瑾被母親扔到世界上最危險的森林——亞馬遜雨林。
那時,為了活下去,他生吞過許多植物猛獸,其中不乏身帶劇毒的,都不曾出事。
現(xiàn)如今……周書瑾感覺漆郁白就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
周書瑾掛水時,罪魁禍?zhǔn)灼嵊舭装舶察o靜的守在他身邊照料他。
周書瑾好氣又好笑。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乖巧聽話的漆郁白。
她素來都是拿刀子朝他心口上扎的,哪痛往哪扎。
周書瑾:“收拾收拾,明天回國?!?p> 漆郁白:“不著急?!?p> 周書瑾猜想漆郁白應(yīng)該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
算她還有點良心。
周書瑾心情好轉(zhuǎn),連帶著胃都不怎么難受了,“不用擔(dān)心我,我身體沒事?!?p>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逼嵊舭准m結(jié)了許久,還是決定求助周書瑾,“能不能請你幫我救個人?”
聯(lián)想到東邊那棟樓里關(guān)著的傅硯修,周書瑾很快想明白了。
原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她不走,不是因為擔(dān)憂他的身體,而是因為她想救傅硯修。
周書瑾明知故問:“誰?”
“我的小學(xué)同學(xué)傅硯修,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精神病房中,以我的判斷來看,他根本就沒有精神疾病,能不能請你救救他?”漆郁白語氣真摯誠懇。
周書瑾玩味問道:“小學(xué)同學(xué)?那應(yīng)該很多年沒見了,你怎么確定他就是你的硯修哥哥?”
后面幾個字,周書瑾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漆郁白語氣肯定:“我們同桌了六年,朝夕相處了六年,我不會認(rèn)錯的。”
在漆郁白看不見的角度,周書瑾的拳頭死死攥緊。
這漆郁白還真是會往人心里戳刀子。
他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一槍斃了她!
“好,我可以幫你。但如果給他放出來后傷了人,后果你自己承擔(dān),我不會給你收拾爛攤子的?!?p> “傅硯修沒病,他不會傷人的!”
周書瑾見漆郁白這么護(hù)著那個傅硯修,胃被氣的生疼。
他后悔沒早點弄死那個傅硯修,還留著他一條賤命,讓他茍延殘喘活到今天。
……
天色灰蒙,細(xì)雨婆娑。
漆郁白撐著傘站在雨里遲遲不肯登機。
周書瑾沒好氣的問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上來。”
漆郁白固執(zhí)的說:“我等傅硯修一起?!?p> 周書瑾的臉色比天色還要陰沉。
犟種。
他不再管她,自己上了飛機。
愛淋雨就多淋。
愛吹風(fēng)就多吹。
“郁白!”
漆郁白聞聲望去,飛奔跑向樹下站著的那個少年。
傅硯修穿著一身不耐寒的黑色大衣,站在寒風(fēng)中,等待著救贖他的公主。
此時,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他們是彼此的全世界。
少年清瘦高挑,皮膚白皙勝雪,精致的五官俊美硬朗,雖然臉上留有很多道傷疤,但這并不影響他的顏值,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病嬌少年的柔弱感,激發(fā)人的保護(hù)欲。
漆郁白牽起少年的手,語氣堅定:“傅硯修,我?guī)慊丶??!?p> 她以為他會跟她走,回到夏國,過著從前那般簡單平淡的生活。
卻不曾想,傅硯修掙脫了漆郁白的手。
漆郁白以為他只是單純不習(xí)慣與人肢體接觸,柔聲道:“我不碰你,跟我走吧?!?p> 她毫無防備的轉(zhuǎn)身。
感知道身后風(fēng)速改變后,漆郁白下意識的側(cè)身躲避。
她不可置信看著傅硯修,“為什么?”
“?。 备党幮夼鹨宦?,繼續(xù)持刀刺向漆郁白。
這一刀,對準(zhǔn)她的心臟。
她想他或許是真病了,所以失了理智。
可既如此他又怎能知道該往心臟刺呢?
此時的傅硯修像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只有一個念頭——親手殺死漆郁白。
他目光如矛,情緒激動,咒罵不休:“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傅硯修的力氣比漆郁白大很多,加之漆郁白不忍心傷害他,畏手畏腳,生生挨了他幾刀,鮮血直流。
甚至有一刀差點刺中她的心臟,只差一點點。
鮮血激發(fā)了傅硯修的獸欲,使他變得更加興奮。
周書瑾坐在飛機里,透過窗戶目睹著一切。
漆郁白祈求地望著周書瑾,但他只是冷眼旁觀,并不準(zhǔn)備出手相助。
他早就告誡過她。
她不聽。
那苦就該自己受著。
傅硯修與漆郁白之間的斗爭越發(fā)激烈,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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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試
親愛的寶子們,我們下章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