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笙重新回來,周靜雅便上前,“夫人喜歡哪個,我可以幫您戴一下。”
許笙視線轉(zhuǎn)向那對擺在最顯眼位置的耳飾,簡約又富有層次感,光芒璀璨,長夜漫漫卻遮不住它獨有的光彩。
助手察覺到,“夫人可是想要這個?!?p> 許笙頷首。
周靜雅笑著接過耳飾,“夫人好眼光,這是我這些年,最滿意的作品?!?p> 許笙看著落地鏡中的自己,也許是光線太好,也許是珠寶確實奪目,也許兩者都有。
總之,她很喜歡。
“她象征著愛情,就像梁先生對您的愛,亙古不變。”
周設計師很會說話,可惜的是,她和梁硯邶之間,并無愛情。
有的,只是一個不知結局的婚姻。
離婚與一輩子。
皆有可能。
但,許笙不會與外人多言,“那就要它好了?!?p> 出乎意料的是,周靜雅柔聲說,“梁先生已經(jīng)全部買下?!?p> 既已付款,便無需多言。
許笙笑著目送周雅靜她們離開。
她不會矯情拒絕,她與梁硯邶,是結婚而不是談戀愛。
婚姻期間,丈夫送的珠寶,她可以心安理得接受;倘若離婚,她也絕不留戀,還回去便是了。
劉管家,“夫人若是還想看劇,可去三樓的觀影室,想必那里的體驗會更好?!?p> 若去觀影室,并無旁人打擾,私密性強,似乎不錯。
她問:“在哪里?”即便知曉在三樓,她也找不到具體位置。
與是否路癡,并無關系。
劉管家?guī)?,并借著機會介紹昨日未來得及的地方。
許笙表示,信息量極大,短時間內(nèi)消化不完。
走了許久,才到觀影室,劉管家貼心開門,待許笙進去坐下,關門,離去。
這里座椅是真皮的,輕輕撫摸起來,能感受到特有的紋理質(zhì)感。
她有過短暫的一瞬間,覺得昨夜帶來的疲倦緩解了的。
她看的是一部重刷第三遍的劇。
并非劇情多么精妙,導演的拍攝手法有多么高超,亦或是演員的演技多么細膩,能讓她沉迷其中。
只是她看的時候,心情是舒適愉悅的。
視聽盛宴。
她表示,原來這便是有錢人的歡愉。
等許笙從這里出去,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她確信梁硯邶沒回來,否則他是不可能讓自己睡這么久的。
一覺睡醒的感覺固然好,然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
劉管家是否留了飯。
客廳是亮著的,空無一人,想來是為梁硯邶留的。
她不會做飯,甚至連廚房在哪都找不到,而這里能找到方便面的幾率極低。
許笙打開手機,企圖點外賣,卻發(fā)現(xiàn),她甚至不知道這里的詳細地址。
好在,軟件有定位。
然而,不在配送范圍。
絕望。
前所未有的絕望。
幸而,在她準備回去觀影室,翻出她下午置之不理的零食時,許笙看見了救星。
“劉叔,原來你還沒睡?!?p> 劉管家恭敬道:“在夫人需要的時候,我能及時出現(xiàn),這是管家的職責?!?p> 許笙以為原因在她,心生愧疚,“劉叔,往后你不必等我了?!?p> 她了解自己的作息習慣,平白讓一個年紀大的老人家等著她,不好。
劉管家眉毛微微上揚,應了聲“是”,隨后愈發(fā)恭敬,“夫人先去餐廳?!?p> 許笙以為,是因為熱菜要一段時間,不曾想端上來的口感極好。
她輕聲詢問,“你們是怎樣保鮮的?!?p> 僅僅好奇。
劉管家躬身回答,“這并非是廚師提前做好的?!?p> 也就是說,在她坐著的那點時間里,廚師用極快的時間,做好了幾道菜。
“提前做好,再加熱,必然損傷食材原本的味道?!眲⒐芗医忉?,“先生有時候回得晚,需要用餐時,我們要盡快做出來?!?p> 明白了,世家講究。
他們?nèi)舴悄艹H怂荒?,是領不到這樣高薪水的。
許笙很快吃完,“劉叔,下午你說的音樂室在哪?”
劉管家在前帶路,許笙則是用心記好路線,她直覺,那里必然能帶給她極大的驚喜。
梁硯邶是近凌晨才回來的,若非他心中起了貪念,他會在談事之地,就近選擇一個住處。
打開臥室門,不見蹤影,劉管家道:“夫人在音樂室?!?p> 梁硯邶轉(zhuǎn)身,改變目的地。
他想起了酒吧那次,起初被許笙的嗓音吸引,才停下腳步,認出她是一年前那個,僅見過兩面的女孩。
似乎每一次,都印象深刻。
人生中,他對異性的所有驚艷,皆來自于她。
梁硯邶打開門,許是光線昏暗,并未引起許笙的注意,他在沙發(fā)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一聽,便是三首。
切到第三首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歌詞過于貼切,他從許笙那眸中,看到了落寞。
梁硯邶熟悉這首歌的旋律,是Eason的歌,粵語版的歌名叫白玫瑰。
是講述愛情的。
可他明明記得,簡歷中,并未提及過,許笙有戀愛經(jīng)歷。
他上前,關了旋律,停下的那一瞬間,許笙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瞳孔中有詫異,卻沒問出口。
而他,在等著她的開口。
許久,他聽見許笙輕唱了句。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或許是燈光昏暗下,最容易戳破人表面上的偽裝。
許笙輕聲問:“你相信,這世上會有毫無保留的偏愛嗎?”
本來沒期待得到回復。
一秒。
兩秒。
三秒。
許笙笑了,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她往梁硯邶的方向走去,卻越過他,重新打開旋律。
下一首系統(tǒng)放的是,紅玫瑰的粵語版。
她聽過只會唱幾句。
但那并不妨礙,她沒有切掉這首歌。
可她才走了幾步,就被梁硯邶從后面抱住,她反抗了。
無效。
她被迫轉(zhuǎn)過身,只是淺淺的一個吻。淺到她以為,那并不存在。
梁硯邶右手抱著許笙的腦袋,迫使她注意力到他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我信?!?p> 從前他對京城中那些紈绔子弟,左擁右抱,并不理解。
可現(xiàn)在,他想明白了。
食之味髓。
存在,不一定合理,卻必然有原因。
許笙怔住,她想,梁太太那樣溫柔的人,必然會給她的獨子,毫無保留的偏愛。
父母尚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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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哭
Eason國語版的《紅玫瑰》和粵語版的《白玫瑰》,超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