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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邊上的幾何幣

第二十七節(jié) 復(fù)仇使(七)

王冠邊上的幾何幣 追夢小男孩 2755 2016-04-01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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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成群的驚掠,如辛勤勞作的蜜蜂呼嘯而過。呆滯在一旁的烏鴉只能眼睜睜的目睹眼前龐然大物肆意強占自己的領(lǐng)空,明朗的光亮瞬間演變?yōu)榘岛诘奶焯?,駕馭翅膀飛行的夜行者,創(chuàng)造了屬于他們認(rèn)同的黑夜。

  盤旋的羽翼,木質(zhì)的框架并沒有影響他們的敏銳洞察力,忽然間被重力策劃的下垂,直面向我們侵襲,迎來我向往已久的正面沖突。顫栗的音符,即將是喧嘩的挑戰(zhàn)。

  ‘哧’的一聲,伴隨著拔地而起的白煙,濃烈的空氣中,除了那股刺鼻的灼燒烘焙,剩余的所有,就像置身在白茫茫的雪景之中,空洞的蒼白體驗讓我失去了對所有色彩感知。

  “少爺,沒事吧?”

  斯其拍打著沾染在華服上粉塵,猶如剛剛萌動的蟬蛹,掙脫灰黑軀殼的拘束,呼吸著生命更迭的第一口生機。洗盡鉛華的世界,透露出繽紛的色彩,變的更加清麗,卻也造就了鐸陸公爵失蹤的離奇案件,只留下眼前陷落的神坑。

  “快看,在那里!”

  圍觀人群中如同被設(shè)定的提示,其余人也機械般的配合著。四只機甲控制著鐸陸公爵的四肢,如同架在枝干上的待烤肥豬。雖然是滿心歡喜的豐收,卻還是不能避免力不從心的移速。搖曳的鏤空搖籃,就像被視線拉扯住線繩的風(fēng)箏,無法選擇隨風(fēng)迅速逃離。

  “雖然并不清楚被動逃逸的犯罪動機,但為了防止殺人滅口的沖動,提供給證人表面敷衍的保護,還是存在考慮的價值。少爺,我們要出發(fā)了!”

  話音未落,便是始料未及的落后,精神飽滿的觀眾就像是追逐太陽的孩子,興致勃勃的踏上捕捉蝴蝶的踏春之路,雜亂的高呼聲,更像是沒有理智的起哄,就當(dāng)做是并不職業(yè)的先遣追蹤隊。

  白攙扶著特拉斯向我們靠近,親密的舉措并不像是存在利益鎖鏈的宿敵,或許是危難時迫不得已的溫情,漸漸看清的游離眼神驗證了我的猜想。

  “凱利斯,看起來是伯爵在賭局中先拔頭籌了,當(dāng)然需要感激我的傷退,否則桂冠一定是在下的囊中之物!”

  白摸著自己的眼睛,倔強的掩藏著所有可能暴露本真涵義的漏洞。一旁的特拉斯則不屑一顧的扭頭,裝作互不相識的陌生模樣。

  “知道了,那還是要感謝您的謙讓,卻也留下沒有能夠目睹閣下實力的遺憾。那么,兩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能完成最后的追擊么?”

  “當(dāng)然可以,找回我辛苦定制棺材的主人,然后將它掩埋到深深的土壤之中!只是黑的狀態(tài),著實令我擔(dān)憂,不過落魄的爬行應(yīng)該還是在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吧!”

  特拉斯回首的嘲諷,白擠出的笑臉之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很可惜,在下并不熟悉四腳動物的生存方式,但特拉斯應(yīng)該會有某些經(jīng)驗之談吧!匍匐的動力也算是一種享受吧!”

  被忽略許久的馬車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兩位傷員爭先恐后的攀爬,斯其將我一把抱上了車頭,自己則充當(dāng)輕車熟路的馭馬人。繞過躺倒在地面上的絆腳石,飛馳在被陽光沾染的金黃草原之上。不遠的天空里,還殘留著黑衣使拂過的影子。

  “少爺......”

  “話到嘴邊卻又選擇下咽的吞吞吐吐,這可并不像你的風(fēng)格!”

  “是,那是源自少爺帶給我出奇的驚訝,昨日重現(xiàn)的日子都被徹底的遺忘,不免有些傷懷,卻也是不能否決的事實轉(zhuǎn)變?!?p>  斯其的話語喚醒著已經(jīng)落地凋零的種子,不論是什么樣甘霖的滋潤,只要自我閉塞著吸收養(yǎng)料的通道,都不會再次萌發(fā)。時間倒退,如果是去年的這個夏天,鐸陸公爵一定不會成為被劫持的對象,畢竟不會說話的尸體并沒有任何回收的意義。在我的備忘錄中,經(jīng)歷過的對戰(zhàn)一百零一次,數(shù)據(jù)的準(zhǔn)確性外界也沒有辦法求證,終究無論怎么祈禱,灰燼都無法哀思出令人信服的真相。鐸陸公爵則是唯一的被我放棄的獵物,當(dāng)然并非心慈手軟的善意,但殺戮始終是最后沒有意義的多余流程,隨時都可以被執(zhí)行。

  “你還在謀求那些觸目驚心的簡單數(shù)字么?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并不介意將它們轉(zhuǎn)增與你!至于第一百零二次的逃脫,那就將他的同伙一同貶謫到他們沒有領(lǐng)略過的真正黑暗地獄?!?p>  倚著棺材的外側(cè),果然聽不到封閉在隔板里面的聲音,當(dāng)然如果里面還有聲響,那便是異界勾魂的召喚。

  健碩的馬蹄很快便追趕上了夕陽的影子,超越了徒步的人群,躲閃過彌漫的煙霧,進入了被豎立空間的腹地,很快便是分道揚鑣的終點,公爵府的高大建筑是馬匹不能跨過的奇跡。

  斯其迅捷的起身,將勒馬的韁繩托付在我的手中,囑咐著我開始加速。用力一甩皮鞭,刺激著駿馬敏銳的神經(jīng),提升著最后的沖刺速度。雖然下一秒可能就是碰壁的危機,但我并沒有與馬共舞的閑情逸致。直勾勾的眼神鎖定在隨時可能觸發(fā)奇跡的天空。

  斯其脫下了禮服,將兩只長袖用力一扎,揮舞著并疊的雙臂,要進行以卵擊石的碰撞么?雖然沒有風(fēng)力的阻隔,但僅憑轉(zhuǎn)動手腕上的活動力,應(yīng)該是孤注一擲的賭博了,并排的緊隨并不困難,但我并沒有看到任何勝算可能出現(xiàn)的方式。

  “就是現(xiàn)在,少爺,勒緊韁繩,停車!”

  心不在焉的我麻木的操縱著未知的馬匹,雖然收到緊急制動的指令,但手握韁繩的我并不清楚勒緊的范疇,遲遲不能停下受驚的馬匹。

  “伯爵!要撞上了!”

  白的提示聲過后,再次直視,眼前的距離已經(jīng)不足百步了,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也站起身來。

  “伯爵要選擇棄車逃逸么?”

  縱身躍起,落在健壯的脊背之上,輕輕撫摸著因驚慌失措而直立的鬃毛,俯在耳邊安慰著它躁動的心靈,然后用力一勒,突然覺得就要失去維持重心的平衡力,側(cè)翻的身體看到了斯其借用著慣性,將自制的簡易風(fēng)箏拋向了天空,不對,被風(fēng)化解壓的力量遠遠不夠擊毀的能力,要功虧一簣了么?

  散布在氣壓中的禮服完全松脫開來,飄過黑衣使的身前,只見黑衣使扭動身軀盡情的嘲弄著背離真理的明智之舉,卻忽視了完全被遮住的氣孔。漸漸削弱的煙霧,被鐸陸公爵肥重的身軀緩緩下壓,忽然之間,徹底撐不住了,支離破碎的骨架,散落在不高的空氣中,也沒能勉強浮過那堵矮墻,墜落下來。

  脫韁的側(cè)翻馬匹連帶著完全可以忽視重量的伯爵,摩擦在干燥的地面,也衰落在墻角的邊緣,精彩絕倫的碰撞也沒有上演,或許會在完美的故事中留下稍有遺憾的空缺。散落的碎布,遮蔽著飽受驚險刺激與視覺沖擊的雙眼。靜靜的躺在堅硬的瓷磚之上,很是討厭的感覺。

  “不愧是伯爵呢!必死無疑的危難中都可以僥幸生還,上帝眷顧的寵兒!”

  揭開暗流的涌動,夕陽泛起的微波抖動在殘骸鋪滿的華麗地平面上。斯其舒展開自己的禮服,已經(jīng)留下了被燒焦的痕跡,偌大的窟窿也意味著將被徹底淘汰。

  “還真是暴躁的舉動呢!命懸一線的拯救過程,我聽到了死神對我的厭惡之詞,祈求著我不要光臨他的潔凈世界,于是又接收到了遣返信件,能夠重新欣賞余光下被玷污的可愛地獄!”

  再次調(diào)整好的顛倒眼界,是一片狼藉,被甩下馬車的特拉斯和白,倚著背冰釋前嫌,四分五裂的棺材碎片基本已經(jīng)沒有復(fù)原的可能。撞擊在墻角上的黑衣使,明朗的陽光不是他們可以躲藏的夜行衣,破裂的支架將他們定格在滯空的環(huán)境里,奄奄一息的神態(tài)看起來并不樂觀。至于一切事端的作俑者,鐸陸公爵卻因為憨厚的肉身承載了巨大的撞擊力,還能勉強扶著墻壁起身。

  邊走邊整理著磨破的襤褸衣飾,卻怎么也無法對稱,索性卸去,就讓那位公爵和他的朋友,補償所有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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