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感情不分先來后到,你才是第三者
許南笙聽笑了,“別在這一唱一和的,這是我家不是戲臺子。
顧宏宇,你說我橫插一腳,我問你,出軌的人是誰?勾引別人男朋友的小三兒又是誰?
別說得好像我非要嫁給你一樣,顧宏宇,搞搞清楚,一次又一次要我原諒的是你爸媽,一次次跟我道歉的人是你,是你們家在死纏爛打,不是我許南笙!”
最后一句話她突然從中文切換到葡萄牙語,無縫銜接,毫無違和感。
顧宏宇原本是要彎腰去拉梁雪晴的,拉到一半兒聽到許南笙的話,也不自覺用葡萄牙語回了句。
“我和晴兒是真愛,你非逼我跟你訂婚你就是第三者。許南笙,感情的事是不分先來后到的,我跟你頂多算是感情好的朋友,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而且許南笙,我受夠你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初中時許南笙發(fā)現(xiàn)許家和顧家雖然會好幾門語言,但葡萄牙語卻沒人說。
于是乎兩人專門去學(xué)了葡萄牙語,用來說不讓大人知道的秘密。
如今他卻用這門兩人的秘密語言跟她說,許南笙,我受夠你了。
兩人脫口而出地用葡萄牙語爭論,桌邊其余幾人面面相覷。
而屬梁雪晴的表情最難看。
她覺得,許南笙就是故意在用這樣一門冷門外語來羞辱自己。
她捂著心口輕輕咳嗽了兩聲,成功將顧宏宇從爭論中拉回自己身邊。
他伸手去扶她,“晴兒,快起來吧,你還很虛弱,要多休息?!?p> 他對她的溫柔,是許南笙這些年從未見過的。
將人扶起來后,顧宏宇沒去父母旁邊,而是和梁雪晴在尾端坐下。
十指緊扣的手落在桌上,格外礙眼。
龔覓雙率先發(fā)作,“顧宏宇,你在干什么?我讓你來道歉,你帶她來干什么!”
“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和晴兒是真心相愛的。你看著許南笙長大,肯定偏心她,對晴兒有偏見,我能理解,但是你能不能給晴兒一個機(jī)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jī)會。
我相信等你了解到晴兒的善良溫柔懂事和努力后,你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你!”
龔覓雙看兒子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嫌棄。
一想到兒子放著許南笙這樣的頂級豪門千金不要,非要娶這么個丟人群里都不一定找的見的綠茶婊,心就痛得要背過氣去!
看梁雪晴的眼神就像是看災(zāi)星,恨不得立刻把人撕碎了扔進(jìn)海里喂鯊魚。
奈何此刻在許家,她就算再恨梁雪晴也是什么都不能做。
偏偏梁雪晴像是知道這一點(diǎn),不僅沒退縮,反倒站起身將顧宏宇護(hù)在身后。
“阿姨,您如果要怪的話就怪我吧,別怪宏宇,有什么氣都盡管往我身上撒就行了,我絕對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任您處置,只要您不怪宏宇就行……咳咳咳咳?!?p> 原本龔覓雙就因為在許家,有氣只能往肚子里咽,被梁雪晴這么一說,就好像她真要把顧宏宇怎么樣一樣。
龔覓雙被她這番茶言茶語氣得不行,手一揮,不小心將手邊的茶杯碰倒,灑了一桌子的茶水。
本就覺得梁雪晴愛自己愛到骨子里的顧宏宇,聽完梁雪晴的話感動得上頭,再一看龔覓雙開始摔杯子,當(dāng)即一把將人摟懷里,高聲斥責(zé)龔覓雙。
“我們深愛彼此有什么錯,你們要是再欺負(fù)晴兒,別怪我不念生育之情和你們斷絕關(guān)系!”
梁雪晴當(dāng)然不能讓他真的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連忙拉住顧宏宇,柔聲勸著。
什么父母不容易,他們都是有苦衷,讓他體諒父母之類的,她的懂事寬容,將龔覓雙襯得像個毒婦。
“爸,媽,你們看到?jīng)]有,你們都這么對她了,晴兒還在為你們說話,你們羞不羞愧!”
龔覓雙被梁雪晴氣的夠嗆,親兒子還要火上澆油一把,氣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場面變得越發(fā)不可收拾,而在這鬧劇中,顧宏宇瞥見一旁置身事外的許南笙,想到這些年父母的偏愛,從小到大同齡人嘲笑他是許南笙的小媳婦兒,心里的氣就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氣上心頭,將臟水全往許南笙身上潑去。
“許南笙,都怪你,要不是你插足我和晴兒,不肯撒手還非要拿訂婚逼我,我們家也不會鬧成這樣!
你從小就是這樣,只顧自己不顧別人!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和晴兒想要在一起有多艱難!因為你,晴兒都差點(diǎn)死了,你這個劊子手!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就是個禍害,你當(dāng)年就應(yīng)該……”
顧宏宇自小便是這樣,氣頭上便會口無遮攔。
在他說出更多傷害許南笙的話之前,坐在鬧劇中心的顧北言手指彎曲,輕叩桌面,低磁醇厚的嗓音給人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不僅顧宏宇消停了,就連龔覓雙也消停了。
只有梁雪晴還小聲啜泣著,像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兒。
顧柏川則黑著臉站在邊上,看幾人的眼神盡是厭棄。
許凌岳和董嫚則是一臉陰沉,顧宏宇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因為從小和笙笙關(guān)系好,往許家跑的次數(shù)不少。
他們雖不說把他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但對他也不錯。
本以為他只是不夠成熟,不會識人斷事罷了,卻不想眼瞎心盲、狼心狗肺到這個地步。
笙笙對他那么好,他出軌在先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竟然還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笙笙身上。
二人氣得臉色陰沉,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顧宏宇的心臟,挖出來看看是黑是紅。
剛要開口,顧北言就先開了口,制止了這場鬧劇。
他下頜微抬,帶著慍色,嗓音低磁,厲聲提醒顧宏宇。
“別忘了你是來干什么的?!?p> 語氣嚴(yán)肅,帶著苛責(zé)。
在顧宏宇眼里,小叔代表的就是大伯,此刻才領(lǐng)會過來,小叔根本不是好心送他,而是代表大伯來監(jiān)督他的。
顧柏川也大概明白了顧北言為什么在這,上前一步,伸手在顧宏宇肩上推了一把,臉色黑如鍋底。
“是你對不起笙笙,還不趕緊跟笙笙道歉!”
顧宏宇咬著牙,攥著拳頭,心不甘情不愿地開口。
“笙笙對不起,但我們之間沒可能了,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我心里只有晴兒,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
“你……”龔覓雙氣得胸腔劇烈起伏,剛要苛責(zé),就見許南笙上前一步停在顧宏宇跟前。
而后只聽啪的一聲,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時之間會客室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