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徐錚笑著解釋道，“冰激凌和速凍水餃都賣沒了?！?p> “冰箱里的東西呢？”高琥冷聲詢問。
“今天晚上我們便利店全場打半折，看到我手里的口香糖了嗎？平時要賣七塊錢，今晚只需要三塊五！”
“你倆不是這兒的營業(yè)員？”高琥又問，“那你干啥的？”
徐錚微微一笑，道：“我們是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的！”
“東西，啥東西？”高琥眼中的冷光更甚。
“你就別管我啦，”徐錚將手中的口香糖遞到高琥眼前，再次問道：“有沒有動心？要不要來一個？”
高琥再也壓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掄起拳頭，一拳打在徐錚的臉上。哐啷一聲，徐錚摔倒在貨架上，貨架上的商品灑了一地。
王保強反應(yīng)過來，怒氣上漲，他隨手拎起一桶花生油，一邊大喊著“大表哥”，一邊向高琥砸去！然而很快他便停下了動作。一支手槍出現(xiàn)在他眼前，緊緊地指著他的額頭。
高琥終于展露出他最兇悍的一面！
拍到這里，劇組已經(jīng)完成了拍攝總?cè)蝿?wù)的3/5。
接下來的戲份最難拍攝，一方面是拍攝人物增多。高琥把便利店里所有人都聚集起來，李冰、黃小明、黃勃、王保強、徐錚、趙微，一個都不少。另一方面，電影劇情終于到了高潮部分，任何地方都不允許出現(xiàn)大的差錯，那樣會直接影響到成片效果。
陳源從導(dǎo)演寶座上走了下來，換成了管琥。攝影師和寧皓兩人各自執(zhí)掌一臺攝影機，從不同角度進行拍攝工作。劇組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拍攝階段。
凌晨時分，天氣越發(fā)冷了起來。
守在便利店外面的劇組人員，凍得渾身發(fā)抖。吃過宵夜以后，都轉(zhuǎn)移到便利店的隔間里。那里暫時沒有拍攝任務(wù)，可以供劇組人員休息、取暖。
便利店外面的記者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周軍、沈紅瑟瑟發(fā)抖，兩人幾乎都擠到了一起。
沈紅打了個哆嗦，咬著牙關(guān)說道：“要不，我們也回去吧？”
周軍看了對方一眼，點著頭說道：“你先回去，我在這里盯著?，F(xiàn)在守著《夜店》劇組的記者只有我們兩個。一旦劇組出現(xiàn)任何新聞，我們都會拿到第一手資料！這樣的好機會，不能白白錯過。你先回去吧！”
“不行，”沈紅搖搖頭，改變了想法，她堅定的說道，“我們還是一起守著吧！”
“我們不是簽了互幫互助合作協(xié)議嗎？你放心，只要我拿到了第一手資料，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周軍怕沈紅不放心，連忙保證道。
“不是這個問題，”沈紅解釋道，“我不能不勞而獲，我們還是一起守著吧！”
等到凌晨三點鐘的時候，便利店的門被推開，陳源拉著蘇牧影的小手走了出來。
此時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人影?？磥碛浾叨家呀?jīng)散去了，陳源松了口氣。但顯然他低估了記者的吃苦耐勞精神。他和蘇牧影拐了個彎，就撞到了擠在一起的周軍兩人。
周軍非常激動，走上前來，渾身都冷的打顫。同樣的話瞬間脫口而出：“陳先生，又見面了，我能給您做個專訪嗎？”
“還有我，還有我，”沈紅跟在后面，同樣激動地說道。
這一幕，令陳源大受感動，竟然還有這么堅持，這么拼的記者！
蘇牧影看到周軍和沈紅的樣子，心中一軟，替兩人說話道：“陳源哥哥，要不，你就讓他們做個專訪吧？這么冷的天，都把他們給凍壞了！”
陳源點了點頭。
周軍、沈紅對視一眼，眼圈瞬間就紅了，他們的堅持總算沒有白費！
專訪是在網(wǎng)吧里進行的。偏僻角落里，陳源和蘇牧影開了兩臺機子。周軍、沈紅各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陳源兩邊。
“陳先生，能說一說你們?yōu)槭裁催@么急著拍完這部《夜店》嗎？”周軍提問。
“有兩個原因。一是夜店故事精彩，但也簡單，只要劇組準備妥當，絕對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拍完。再一個就是被逼無奈。我的劇本《瘋狂的石頭》被兩家電影公司剽竊，一家出了個《超級大鉆石》，另一家出了個《魔力綠翡翠》。他們都想用最快的速度拍完電影，搶在我前面上映，認為這樣就能摘掉剽竊的帽子。我是絕不會如他們所愿的！”陳源說道。
“既然這樣，那陳先生為什么還要拍這部《夜店》呢？”沈紅提問。
“我找的兩位導(dǎo)演。一位是管琥管大哥，他自認為是沒有能力執(zhí)導(dǎo)《瘋狂的石頭》的。另一位導(dǎo)演寧皓寧大哥，更是缺少這方面的經(jīng)驗。所以我就想拿部戲給他們練練手……”
“練手？”周軍、沈紅對視一眼，眼神中露出驚詫和興奮地神色。
“這是我想出的辦法，”陳源解釋道，“《瘋狂的石頭》劇本非常精彩，拍攝手法上也有很大的創(chuàng)新和嘗試。兩位導(dǎo)演在拍攝《夜店》的時候，會把各自的想法運用其中，不斷嘗試新的想法，以便在將來運用到《瘋狂的石頭》拍攝工作中?！?p> “原來如此，”周軍兩人同時點點頭。
專訪工作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心細的沈紅發(fā)現(xiàn)陳源確實很可累了，便主動結(jié)束了這次專訪。
等兩位記者心滿意足的離去之后，陳源登陸了自己的電子郵箱。
郵箱里躺著十七封郵件，大部分竟然是來自一家叫中博世紀影視傳媒的公司！
陳源神情一震，終于想起了這家公司。就是這家影視傳媒公司，給他的劇本《瘋狂的石頭》開出了八千塊錢的價格！
春節(jié)前后，陳源一直忙著別的事情，沒有機會上網(wǎng)。沒想到這家公司竟一連發(fā)來了13封郵件！剛開始是試探陳源對劇本價格是否滿意，后來得不到回復(fù)，便開始加價，由八千塊一步步逐漸提升到八萬塊，足足提升了十倍！但顯然，八萬塊已經(jīng)是對方能開出的最高價。后面幾封郵件不再提價，反而一直在詢問陳源為什么不回復(fù)。
看到這里，陳源冷冷一笑，這家影視公司還真有意思，明明已經(jīng)剽竊了自己的劇本，竟然還想著低價購買原劇本。他們也怕落下一個剽竊之名嗎？
陳源迅速做了回復(fù)，他回道，《瘋狂的石頭》已經(jīng)開始籌備拍攝，同樣的劇本他不會再賣給第二家。最后希望能夠下次繼續(xù)合作。
郵件很快就發(fā)了過去。
陳源又相繼點開其它郵件。剩下四封郵件，來自內(nèi)地九凰出版社兩封，來自臺灣林白出版社兩封。兩家出版社都發(fā)來一封賀歲郵件，另一封則是介紹《封妖》一書在2000年第一個月的銷售情況。
來自林白出版社的郵件上說，《封妖》在繁體市場上的銷售愈加火爆！銷量已經(jīng)超越了30萬套，向著32萬套挺進！春節(jié)期間，《封妖》的銷量不減反增！林白出版社只歇息了一天，便又開始了印刷工作。
而來自九凰出版社的郵件，情況卻不太樂觀。可能是受到春節(jié)的影響，剛剛破六十萬套的銷量，增長速度變的緩慢起來，第一冊銷量達到63萬，第二冊銷量達到62萬，第三冊銷量則只有56萬！目前第四冊正在準備印刷發(fā)行。一百八十余萬冊的總銷量，陳源的稿酬是一千二百六十萬，其中要繳納11%多點的稅。算下來，陳源仍有一千多萬的稿酬。
2000年2月5號，剛好是大年初一，出版社已經(jīng)放假。因此所有稿酬都統(tǒng)一到節(jié)后發(fā)放。今天是正月十一，亦即陽歷2月15號。年后，九凰出版社已經(jīng)把八百余萬的稿酬打到了他的農(nóng)行卡上。
這筆稿酬可以說是陳源目前獲得的最大一筆收入，但陳源并沒有高興起來。臺灣銷量不減反增，內(nèi)地銷量不增反減。這已經(jīng)說明了一個問題。不是內(nèi)地市場不行，而是盜版已經(jīng)大行其道！
九凰出版社在郵件的末尾也提到了這一點。對方保證，春節(jié)過后就會開展嚴厲打擊盜版的工作！對于出版社的保證，陳源只能呵呵一笑。
《封妖》一書已經(jīng)將九凰出版社的名頭打響，對方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得到，他們不可能為了那點微薄的利益，就真的大張旗鼓的打擊盜版。也許礙于合約，他們會行動起來，但做戲的成分會占據(jù)大半。
怎么辦？陳源暗自思索起來，內(nèi)地市場盜版一向猖獗，在未來20年后都屢禁不止。出版社和作家們一直都在努力，但收效甚微。他能有什么辦法打擊盜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