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艷麗的紅光,劃破寂寥的蒼穹······
“你們快看,好漂亮的一顆大流星!”
一向少言寡語的貝嫻鈺,注目渾濁的天際,搜尋晨間太陽的蹤影時,無意看到了此景,大聲呼叫起來。
“大白天哪來什么流星?”旁邊的聶鵬濤,用鄙視之眼,斜看她一下,目光又瞥向不清晰的天幕。
果然,一個拖尾很長的紅色不明飛行物,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眸里。
“這明明是彗星,跟流星毫不搭邊,只不過是鮮紅色!”聶鵬濤的話伴有嘲笑之意。
聽了兩者的討論,韓勛昌也沒看往天空,便自信的評斷說:“就是個掃把星而已,確實沒什么好激動的,除了帶來無比可怕的災厄,誰會奢求它讓人轉(zhuǎn)運?想想當年因它滅絕的恐龍,便不寒而栗了?!?p> “恐龍又不是這玩意消滅的!”貝嫻鈺噘著嘴反駁。
“只要結(jié)果相同,過程都差不多······”韓勛昌隨性淡笑,緩解一絲尷尬。
兩男子不配合的“找茬”,讓貝嫻鈺面色緊皺,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
“你們說的都不對,那僅是一道紅光罷了,根本不是任何的星體!”
高悅?cè)蛔谂c本樓頂層齊平,矗立的廢舊塔吊橫桿上,一副無精打采之樣。
他見兩位男子“欺負”女生,便出面說句中肯的公道話,來調(diào)和一下氣氛。
而他的發(fā)言,立刻讓三人的眼里生出奇光,都直直的盯著他。
“你可知那光是何來歷?”聶鵬濤急問。
“不知?!备邜?cè)粨u了搖頭,接著說:“興許是某樣天外能量體,又來造訪地球了。”
“現(xiàn)今的地球,窮破不堪,到底什么異物,眼光如此之差,居然有興趣來訪!”
聶鵬濤一副嫌棄之色,失去了對紅光的探究,與另外二人一同被掃興淹沒。
高悅?cè)粍t點燃一支不知名的香煙,飲了一口易拉罐里的汽水,在風中無神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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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168年,也許是有點太遙遠的未來,但廣袤無垠的宇宙間,那顆原本泛著瑩瑩藍色光暈的地球上,依舊還有人類活動的蹤跡。
一陣旋風吹過,卷著一團枯草,像個鬼魅似的,到處狂亂飄游。
高達上萬米的珍寶樓,龐大且雄偉,占地面積甚廣,超乎常人想象。
它呈圓錐形狀,造型別致科幻,外觀閃閃發(fā)光,宛如一顆寶石,故得此名。
珍寶樓并非是普通材料修建,而是由億萬噸合金整體鑄造,乃是全球最奢華的科技產(chǎn)物。
在其最頂端的位置,立有超強的信號收發(fā)設備,便于接收深空探測器,從極遠星際傳回來的珍貴數(shù)據(jù)。
一幢樓就傲視荒野,讓人不禁有一種,起雞皮疙瘩的震撼。
珍寶樓的周邊,都是殘垣斷壁的廢墟,看似萬分兇險的環(huán)境,卻相當安全。
只因一道兩三百米高,輻射周邊數(shù)公里的防護圍墻,將這一切給包攔了起來。
在圍墻外離得遠一些的地方,長著稀疏的雜草和荊棘叢,瞧著荒涼又瘆人。
多年的極少降雨,導致黃沙彌漫,視野渾濁模糊。
那些茍活的野草,有被荊棘替代的風險,從此不見蹤影。
該種落魄的現(xiàn)狀,即便是外星生物降臨,恐怕也只能搖頭折返。
而在其另一邊,大約千米之外,則是狹長的海岸線。
至于海水的話,已經(jīng)褪去了湛藍,不再那般清澈,如泥漿一般濁黃。
在圍墻的外面,環(huán)境極其險惡,內(nèi)部卻安詳寧靜。
這使得獨一無二的珍寶樓,猶如末日地球的燈塔,指引迷茫人類的前行方向。
它是全球霸主莊氏家族的根據(jù)地,也是人類最后的希望堡壘。
其內(nèi)部的各類設施,一應俱全,勝似一座全方位的城市。
當中養(yǎng)有頂尖的科學家,最精密的先進設備,只為最挑剔的目標服務。
即是跨越茫茫星海,穿梭至另一個國度,尋求價值不菲的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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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剛起的日出,通過遮擋了海洋風光的高墻,灑進來稀散的光束。
此景就如夜幕的夕陽,讓人無盡彷徨,看不到未來的方向。
往日鋼筋混凝土的輝煌,如今墮落成腐朽與凄涼,殘留滿地悲傷。
那面是高端建材打造的建筑,這邊是一棟數(shù)百米高,未完工的廢棄鋼混結(jié)構,對比極其鮮明。
高悅?cè)缓腿粨从?,便在這樣的簡陋環(huán)境中,生活了二十多年。
他的性格比較內(nèi)向,思想趨于保守,故不喜歡穿短裝,而是用長衣褲,把肌膚遮蔽的嚴嚴實實。
這樣一來,他便不會讓暗沉的皮膚,被烈日曬得猶如黑炭。
現(xiàn)下又臨秋季,陽光穿過迷蒙的天空,被分解成黃燦燦的一片,予人心碎的憂傷。
秋天也許會缺席,但時節(jié)對應的昏黃陽光,附帶的那種自然愁緒,永遠不會退場。
朝霞映日,薄霧氤氳。
高悅?cè)宦N首仰望,令人窒息的天際,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望了一眼,適才蒼穹出現(xiàn)的那道,劃破寂靜的詭樣巨型紅光,突然讓他感到迷惑不解,思索其形成的原因。
待其漸漸失去了明亮色澤,他又隱約看見數(shù)千公里外的太空,那層覆蓋了整個地球外圍,半透明的碗狀罩子,
身為下等百姓的他,不明白那個巨物,到底有何作用,只是莫名覺得稀奇。
這時的渾濁天空,比以往要異常亮堂,少了些許末世的壓迫感。
但是萬里高空,已被赤光染色,刺目如血,萬分恐怖。
可即便如此,卻影響不了,窮人的低端生活。
高悅?cè)华氉赃h眺期間,三位關系緊密的好友,聶鵬濤、韓勛昌和貝嫻鈺,忘卻了剛才爭論的煩惱,你追我趕的玩鬧戲耍。
幾位活力滿滿的年輕人,輕松的聊天玩樂,不時發(fā)出嬉笑之聲,心情很是愉快。
他們在半刻的熱身鍛煉后,驅(qū)走了不少早間的寒意,被溫暖擁抱起來。
穿著輕便套裝的韓勛昌,翻上樓頂邊沿的墻擋,面朝外側(cè)而坐,怯意甩晃著腿部,抬頭觀看灰天紅云。
若沒有那堵高墻擋住視線,他是可以俯瞰波濤洶涌的大海,而非冰冷的建筑。
大概是習慣了,經(jīng)年生活在高樓上,所以他們都不害怕,會失足掉落下去。
四者中的唯一女性,美麗動人的貝嫻鈺,代表著純粹的傻白甜。
她身穿百褶裙配短袖襯衫,一頭天然秀發(fā)迎風飛舞,看起來清爽靚麗。
此刻她托腮沉思,胳膊肘靠在樓層欄邊,嘴里喘出粗氣,順著韓勛昌的方向而望,欣賞他俊朗的相貌。
蓑衣配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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