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極力掩飾,可那一身耀眼的裝扮,配上女子傾國傾城的面容,很難不引人注目?;屎笮Φ溃骸靶⊙绢^打扮的如此漂亮,瞧得出來,周王喜歡的緊。”
“是!”
擲地有聲的一字回應(yīng),倒叫皇后不知如何開口了,索性直接轉(zhuǎn)到這次午宴的目的上來。
“禎兒,敬你二哥一杯,你二哥文武雙全,以后好好向你二哥學(xué)習(xí),要恭敬有禮,不得造次。”
皇帝也道:“朕如今膝下只有你們二子,你們兄弟要同心同德,護衛(wèi)好大胤江山,萬不可受奸佞挑唆,心生猜忌?!?p> 王蘇瑤屏息,總覺得這一句“奸佞”在說自己。
“兒臣謹(jǐn)遵父皇教誨。”
壽王起身,舉杯相敬,趙弘祐起身回敬。一時也是兄友弟恭,一派和睦的畫面。
來之前,嬤嬤提醒過惠康公主不要多說話,可她看著分明是六嫂的人如今卻坐在二皇兄身邊,實在是不理解。
正巧兩人緊挨著坐,惠康公主夾了一顆櫻桃肉放進王蘇瑤的碟中。王蘇瑤側(cè)目望去,惠康公主笑著沖她眨眼睛,好似在說,我認(rèn)出來你了。
惠康公主年僅十歲,一顆小虎牙很是可愛。以前,雖不常見。但王蘇瑤每次進宮,惠康公主都會送給她自己喜歡的小物件。
王蘇瑤的心,一時被暖化了。
她夾了一塊惠康公主最喜歡的雪花酥放到她的碟子里,以作回應(yīng)。
兩人都笑了。
王玉瑤坐在對面,看著兩人親密的偷偷互動,心中泛起一股酸意。二姐算什么,她如今只是侍妾,自己才是惠康公主名正言順的嫂嫂。
想到這里,王玉瑤起身,舉起酒杯道:“小妹自與殿下大婚以來,還從未見禮過二哥,實是失禮。今日小妹定要補上這一杯。”
“弟妹客氣!”趙弘祐起身回敬。
烈酒下肚,王玉瑤看著周王坐下,自己并沒有落座,而是又倒了一杯酒,再次高高舉起。這一次,她看向了王蘇瑤,眼眸帶笑。
“敬小嫂?!?p> 小嫂,一個小字,暗地?zé)o聲的提醒眾人,更是提醒王蘇瑤。你攀上了周王殿下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個妾室,永遠都比自己低一等。
王蘇瑤不欲與她逞口舌之能,何況如今的她,也沒有那個本錢,她舉杯起身。趙弘祐按住舉杯的手臂,拿過酒杯,一飲而盡,而后,將酒杯扣在桌面上。
“二哥對小嫂還真是寵愛?!?p> 王玉瑤臉有些僵,尬笑著飲下酒,落座。不過趙弘祐并沒有打算放過她。原本,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父皇斥責(zé)的準(zhǔn)備,可現(xiàn)在,送上門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聽聞弟妹的二姐不幸離世,令堂日日以淚洗面;又聽聞,吾妻與令姐長相酷似。你們既為妯娌,自當(dāng)互幫互助。這樣吧,一會兒本王帶吾妻去探望一下令堂,以慰失子之痛。”
王玉瑤慌了,磕巴道:“不,不,不必了?!?p> “哦,為何不必?”趙弘祐追問:“難道弟妹希望自己的母親,日日以淚洗面?”
“這,這……”
王玉瑤急的快哭了,壽王輕笑出聲,似是覺得一個大男人欺負(fù)一個小丫頭有失風(fēng)度,無奈相幫。
“二哥,岳母心中難過,若再見相似之人,難免更添憂思。”
王玉瑤柔情無限的貼近壽王肩頭,得意的看向王蘇瑤,炫耀。王蘇瑤蜇的眼疼,側(cè)目躲開,正對上趙弘祐投來的目光,霎時一陣心虛。
“是嗎?”趙弘祐移開目光,繼續(xù)問:“那為何壽王妃特地帶母親來坤寧宮見吾妻。怎么,在皇后宮中相見就是慰相思,本王攜妻去王大人家探望,就是更添憂思?”
王蘇瑤的腦袋轟的一聲炸了:他在監(jiān)視自己!
壽王推開壓在自己肩頭的女人,惱怒的剜了她一眼,可對周王的話就好像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夾菜進食。
王玉瑤尷尬的坐在那里,滿頭珠翠搖晃。
“壽王妃,令姐令兄剛剛過身,你打扮的像只野山雞一樣,是慶祝嗎?”
趙弘祐出言嘲諷,也沒有留空閑容她哭唧唧的爭辯,直接看向了皇帝,建議道:“既然婠婠與王家二姑娘如此有緣分,就連閨名都一樣,父皇何不讓王家認(rèn)婠婠為義女,也算一樁美事?!?p> 猶如平地驚雷,皇帝、皇后、壽王都不滿的瞥了一眼挑起爭端的壽王妃。王玉瑤怨恨的瞪向王蘇瑤。
皇帝輕咳一聲,試著開口婉拒,王蘇瑤先一步起身跪下。
“奴婢不敢高攀,求陛下收回成命?!?p> “朕還沒有說話呢,何來收回成命一說。”皇帝笑道:“既是認(rèn)親,豈有高堂不在之理。這樣吧,你們先去探望王愛卿,若他有此想法,朕自是愿意成全?!?p> 趙弘祐看著跪在地上背脊決絕的女子,心里堵的難受。他不明白,為何她母親承諾的,她便感激涕零;他為她求來,她便抵死不要。
此時,他也不好多說什么,起身行禮,扶起王蘇瑤離開。
皇后看向壽王、壽王妃、還有惠康公主,道:“陛下還要午歇,你們也退下吧!”
“諾!”眾人起身離去,孔掌事也識趣的領(lǐng)著眾人出去。
皇后抬眸看向皇上,恰如梨花帶雨。
“陛下,周王是什么意思,人都已經(jīng)是他的了,他定要禎兒成為天下人的笑談,才滿意嗎?”
“可憐禎兒,若哪日,還以為我這個母后不愛他?!?p> “你總愛胡思亂想!”皇帝心疼的將皇后攬入懷中,嘆道:“定是那丫頭挑唆的?!?p> 皇后哼道:“少時周王就常與王家姑娘黏在一起,怕是早就有所企圖,說什么成婚時不知身份的昏話。”
“胡說什么!”皇帝面露不悅:“那是楊家姑娘常同王家姑娘黏在一起,祐兒何時與她單獨相處過。”
“妾失言!”皇后嗚咽的哭了出來。
皇帝抬手拭去皇后的眼淚,寬慰道:“你放心,王卿有分寸,不會同意。而且,朕已經(jīng)召楊家父女回京,讓他們完婚?!?p> 屆時,這一場鬧劇就會徹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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