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弟,我絡(luò)陽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一個,同輩當中你更是第二個令我刮目相看的?!?p> 兩人停止爭斗,絡(luò)陽裸露著上身,抱拳笑道,卻不說第一個人是誰。
“運氣?!奔o峰搖頭,還沒回過神來。
“誒,這哪里是運氣呢,自然是你紀峰的實力!”絡(luò)陽對紀峰的話很不滿,直接打斷了。
“哈哈,那就算是我有實力了吧?!?p> 一向臭不要臉的紀峰居然不好意思了起來,拍拍腦袋,算是承認了。
“這就對了嘛!”
絡(luò)陽大笑,聲音洪亮,摟著紀峰笑的時候差點沒把他的耳朵給炸聾了。
天邊盡頭,旭日東升,驅(qū)走黑暗,喚來光明。
望著這方圓百米內(nèi)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大樹殘枝橫七豎八地倒在那里,四處散落著山壁碎開滾落下來的大石塊。
陽光下,三個大男人****著上身坐在那里,除了絡(luò)明以外,三人都聊得很開心。
言辭中,紀峰時常感覺到這三人的出生定然是非富即貴。
因為那種氣質(zhì),胸懷天下,指點江山,張口閉口就是權(quán)貴民生,當朝宰輔,連故去先皇的功績錯誤,都被他們談?wù)撛趦?nèi)。
一會說邊境蠻夷,一會又說方外仙宗,現(xiàn)在甚至說起了朝廷改制,頭頭是道。
而且是真的能夠說出一番見解的,并非紙上得來,生搬硬套。
一般人,不會有這般氣度。
“時候也不早了,我看我們?nèi)置靡簿透孓o了,能和紀老弟成為朋友,真是一大幸事。”絡(luò)陽開心的說道。
哼,這小子能不能突破煉體境還不知道,怎么就一大幸事了。
絡(luò)明心中嘀咕,卻不敢說出來。
他的家族是軍武世家,家規(guī)嚴明,最常見的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就是長兄如父!
如果不是到了最后關(guān)頭,他不會去傻到與自己的大哥頂嘴。
“對了紀老弟,你說家中長老的兒子被天水州太守收為徒弟的事情我也有所聽說,前些陣子確實是看呆了不少人的。”
“天水州太守李辰不是什么善類,傳言他早年還有過一番作為,但有了女兒之后,百般疼愛,也不關(guān)心政務(wù)民生了。此人修為拔頂,心狠手辣,你可一定要小心?!?p> “還有,這個給你?!?p> 紀峰接住他扔過來的小牌,上面寫了兩個行楷小字——“天行”。
“那,就告辭了?!?p> “一路走好?!?p> 兩方拱手抱拳,兄妹三人轉(zhuǎn)身離去,如燕子一樣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山林深處,看方向應(yīng)該是往國境以外去的。
回過神來回翻看這小牌,也不知道是什么質(zhì)地。
應(yīng)該是黃銅的吧,不過沒有銅銹,正反兩面什么都沒有,只有那天行二字,尤為顯眼。
“天行,什么意思?”紀峰不解。
符皇從他的褲子里飛出來。
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他其實一直都心驚肉跳的,生怕什么時候就把他擠扁了,好在并沒有這樣的慘劇。
湊過來看看……
“老夫縱橫修仙界千多年,從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仙宗?!?p> “不過,我近年來聽說在大漢王侯之中,有一位天行侯,鎮(zhèn)守邊疆已經(jīng)二十年有余,方外修士、域外蠻夷是聞風喪膽,把他比喻成殺神一樣的存在?!?p> 符皇說道。
天行侯?
紀峰心下一凜,只覺得這個令牌頓時變得燙手起來。
要知道那是一個王侯,王侯的力量再差也是一個王侯。
尤其是這種手握兵權(quán),鎮(zhèn)壓一方的實權(quán)侯,就更加受人追捧了。
如果那些人就是天行侯的子嗣的話,那絡(luò)陽豈不就是天行侯世子了?
那他紀峰豈不是賺大了,而且他還不是靠巴結(jié)。
是用自己的實力和天賦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和尊敬,認為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否則也不會把這令牌給他。
“嘖嘖嘖小子,笑的這么猥瑣,都看到后槽牙了?!狈蕽娎渌?p> 但紀峰絲毫不顧及,哈哈大笑。
回到白水城城門口已經(jīng)是三個時辰之后了,太陽高懸,艷陽高照。
大雨過后,又是一個大晴天。
陽光溫暖,惠風和暢,吹在人心頭十分舒服。
剛剛得以突破的紀峰更覺得春風得意,腳下的步伐也生龍活虎,生猛有力。
雖然是在走著,但心中一直在思考先前打斗時那忽然爆發(fā)兩倍力量的發(fā)力技巧。
他之所以取名為雷暴,推測應(yīng)該是拜五雷天功的五色小人所賜,在天雷的激發(fā)下,才讓他學了去。
“紀少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剛進城門沒多久,陳晶就臉色焦急地迎上來,一并走著。
“怎么了?”紀峰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今早上紀文武的人又來找你了,是一個女的,但那婆娘氣力兇猛,長得漂亮但像頭老虎,說是天水州太守的小女兒,更是紀文武的未婚妻!”
州城太守的女兒,紀文武的未婚妻!
紀峰悚然一驚,頓覺棘手。
如今這紀文武與他是不共戴天,但前者卻像時來運轉(zhuǎn)了一樣。
非但被州城太守收為徒弟,居然滿意到連自己的女兒都許配給他了。
結(jié)合絡(luò)陽說的,太守李辰修為高深,而最疼愛的就是他的小女兒。
如今把他的最疼愛的明珠都許配給了紀文武,足以說明對他的喜愛和看重了!
偏偏這少女還是太守的女兒,如今過來一定是為了紀文武的事情而來。
“紀少?!标惥裆话?。
一抬手,紀峰冷靜下來:“不急?!?p>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有種莫名的心安,仿佛天塌下來了也不會有事情。
陳晶望著眼前的青年,發(fā)現(xiàn)幾日不見,居然就變得如此神采飛揚,大變樣了。
“這紀文武才剛剛飛上了枝頭,就三天兩頭,屢次三番的派人找我麻煩,看來也是巴不得我死啊?!?p> “對了她叫什么名字?”紀峰邊走邊問道。
“叫做李舞靈,修為高深,元氣厚重,她還帶著條巨大的雷虎做寵物,光是那畜生的修為就已經(jīng)是真元境了?!?p> 陳晶一五一十說著。
“此事菲兒姐姐知道了嘛?”
“還不知道,我在想要不要去通知她?!?p> “哼還不知道,不知道就好!”
紀峰卻是聽到了什么喜事一樣,神情振奮。
“紀少,她可是太守大人的女兒?!?p> 陳晶看到紀峰的笑容就覺得心中一跳,連忙提醒免得他一時沖動。
“哈哈我哪里動得了她,我一個筋脈閉塞內(nèi)力境都不是的廢柴。”紀峰嘿嘿一笑,面露莞爾。
陳晶啞然失笑。
現(xiàn)在的他早就看穿了紀峰已經(jīng)脫胎換骨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不愿意大張旗鼓,反而隱忍下來,難道是想要厚積薄發(fā)么?
但既然紀峰不想說,他陳晶也不會戳穿。
兩人只是靜靜地走在小巷中,以最快的近路趕過去,但愿不會太晚。
紀府大門緊閉,從外面看街上行人依舊,似乎也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紀峰十七八丈外就縱身一躍,如飛行的大鳥一般躍入三米高墻。
陳晶心下震撼,連忙走到距離墻角四五步的地方跳躍進去。
他可做不到那樣遠的地方起跳,就能翻越三米高的圍墻的。
紀府之中,安靜無比,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所有家丁都集中在了前堂之外,圍了一圈,望著里面,神色擔憂,無可奈何。
紀峰的出現(xiàn)令家丁們神色一震,連忙振作起來,把他當做了主心骨。
而人群議論自然逃不過堂中之人的耳目。
紀峰上了臺階,抬頭望去,幾位長老都在。
甚至就連廢了武功的大長老幾人也在,不過眾人的重點都在那個坐在家主之位上的女子身上。
少女姿容秀雅,美若天仙,身材有致,目光傲然,腳踏長靴,身披絲衣,睫毛修長,面露不屑。
在她的腳邊,趴坐著一只一人多高的雷虎。
雷虎呼吸如雷,閉眼休憩,倒是和她的主子一樣傲氣叢生。
在四周房梁上,還吊著幾個家丁的身體。
他們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筋斷骨折,沒有一塊好皮,已經(jīng)昏死在了那里,但依舊往下滴血。
歹毒!
紀峰和李舞靈對視一眼,絲毫不亂。
倒是后者沒想到紀峰能夠直視她的目光,只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冷聲喝問道。
“堂下之人,可是廢物紀峰?”
言辭中已經(jīng)把他視作了一個廢物,即使最近脫胎換骨開了竅,但依舊是一個廢物,充滿不屑。
紀峰毫不畏懼,冷笑:“你是何人,這里是我紀府,你何德何能敢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哈,何德何能,那你又有何德何能,坐的上家主的位置?”
李舞靈冷笑不已,修長的手指敲擊著紅木桌子,一切都掌心在握似的。
“自然是憑實力了?!奔o峰轉(zhuǎn)過身,衣袍咧咧。
話音未落,居然一躍而起,十丈開外,一掌劈下!
掌風純粹強大,吹得家具東倒西歪,門口那剛種好的大樹被連根拔起。
啪。
李舞靈身前的紅木長桌轟然炸開,化為紛紛木屑,四分五裂,倒在一旁。
而她則面不改色,嘴角冷笑,目光瞇起,任由身前的桌子炸開。
雖然心中驚訝紀峰的實力,但還不足以令她感到吃驚。
“紀少?!标惥Щ煸诩叶‘斨?,見他出手心都急得快跳出來了,暗道他怎么這么沖動。
“我原先以為你開了竅,沒想到卻更笨了,你就不想想,你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p> 李舞靈看著自己的指甲,聲音平靜,冷笑開口。
“我能有什么后果,我倒要問問你!”紀峰的聲音突然大聲起來。
“這里是我紀家的府邸,你一不為官,二不當差,三不是奉公執(zhí)法,你我地位對等,我何罪之有,你何來的高人一等,自高自傲,怕不是恃寵而驕慣了,以為天下都是自己的了吧!”
紀峰大聲說道,目光坦然,鐵骨錚錚,斬釘截鐵,自有浩然正氣在胸中。
李舞靈目光一閃,居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下意識地避過頭去。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受到了巨大的羞辱,惱羞成怒,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