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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閨秀的先婚后愛秘事

第二章:新房困局:溫如煙的挑釁

北洋閨秀的先婚后愛秘事 沉睡的橘貓 2543 2025-02-21 08:30:00

    我盯著銅鏡里那張被鳳冠壓得泛紅的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剪子冰涼的鎏金花紋。

  溫如煙裙擺上繡的并蒂蓮在燭光下粼粼波動,像極了那年隨父親巡河時見過的食人魚鱗片。

  “表妹漏夜前來,莫不是要教我這新婦學(xué)《女誡》?“我故意用剪子尖挑起那截斷了的紅綢,看著它如血漬般飄落在她繡鞋旁。

  紅袖剛要上前奉茶,就被溫如煙帶來的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架住胳膊,青瓷茶盞“當(dāng)啷“摔在青磚地上。

  溫如煙蔥管似的指甲劃過拔步床雕花,那些“行己有恥““動靜有法“的篆字突然沁出暗紅漆色。

  我后頸的汗毛倏地豎起來,這分明是父親書房密匣里北疆巫蠱案的卷宗記載——朱砂混著處子血澆筑的厭勝之術(shù)。

  “聽說藍(lán)家軍破城時最愛用鐵蒺藜開路?“她突然俯身逼近,沉水香里裹著若有似無的腥甜,“就像表嫂今日劈開溫府大門的儀仗,真是威風(fēng)得很呢?!拔彝箝g玉鐲突然發(fā)燙,那些被喜燭熏得昏沉的思緒里突然扎進(jìn)根尖刺——「墨言哥哥教我臨帖時,指尖都是松煙墨的清香」。

  這該死的讀心術(shù)又發(fā)作了。

  我猛地攥緊妝奩邊緣,指甲縫里嵌進(jìn)螺鈿碎屑。

  溫如煙的心聲還在源源不斷涌來:「洞房夜獨(dú)守空房的新娘子,明日就會成為全金陵城的笑柄」「當(dāng)年在墨池邊,他可是允過要與我同寫婚書......」

  “表妹怕是記岔了。“我強(qiáng)忍太陽穴突突的抽痛,拔下金絲楠木床柱上搖搖欲墜的流蘇穗子,“溫家祖訓(xùn)'立身以正',斷不會許人私相授受。“額角冷汗滑進(jìn)衣領(lǐng)的瞬間,我恍惚看見她腰間壓襟的羊脂玉佩——分明是前朝宮制的鴛鴦同心式樣。

  窗外梆子聲突然急促起來,驚得案頭喜燭“噼啪“爆開燈花。

  溫如煙廣袖翻飛間,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擦著我耳畔掠過,正釘在身后雕著“慎獨(dú)“二字的床楣上。

  紅袖的驚呼被捂在帕子里,我斜眼瞥見那是半支斷了的翡翠簪——水頭極好的鸞鳳和鳴簪。

  “這是墨言哥哥及冠時親手琢的胚子?!八仓干系淖o(hù)甲刮過銅鏡,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可惜他總說我發(fā)間戴不得利器,不像表嫂......“鏡面突然映出她掌心滲血的月牙痕,「畢竟能徒手?jǐn)Q斷叛軍脖子的女羅剎,自然不懼這些?!?p>  我袖中的剪子突然震顫起來,仿佛又回到十二歲那年,我用這把剪子絞斷過沙匪的喉管。

  溫如煙的心聲如毒蛇吐信:「真想看看新嫁娘的血染紅《女誡》的樣子」,她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正緩緩伸向我的霞帔領(lǐng)口。

  “少夫人!

  書房那邊傳來話......“守門婆子慌慌張張的通報聲突然撕裂了滿室劍拔弩張。

  溫如煙指尖一顫,方才還淬毒的眼神瞬間化作春水,連嗓音都浸了蜜糖似的:“定是墨言哥哥心疼嫂嫂獨(dú)守空房......“

  我盯著她瞬息萬變的臉色,突然聞到空氣里飄來極淡的松煙墨香。

  檐角鎏金鈴鐺無風(fēng)自動,將滿地狼藉的紅綢碎影晃成斑駁的血點(diǎn)。

  溫如煙鬢間步搖隨著她轉(zhuǎn)身的弧度劃出完美半圓,繡鞋卻狠狠碾過地上那截斷簪——翡翠鸞首在青磚上迸裂的脆響,竟與遠(yuǎn)處廊下突然響起的腳步聲嚴(yán)絲合縫。

  溫如煙繡鞋碾碎翡翠的剎那,松煙墨香突然濃得能洇透窗紗。

  我捏著剪子的手還停在半空,就看見那道竹青色的身影踏著滿地碎玉走進(jìn)來。

  溫墨言腰間綴著的錯金螭紋佩撞在門框上,清越聲響驚得燭火都晃了三晃。

  “墨言哥哥!“溫如煙喉間嗚咽比檐下的驚鳥鈴還要凄切三分,方才還兇相畢露的護(hù)甲此刻正揪著溫墨言的袖口輕顫,“表嫂非說我私藏定情信物,連你贈我的及冠禮都要摔了......“

  我望著她梨花帶雨的側(cè)臉,突然想起西北大漠里會擬聲的鬼面蛛。

  紅袖掙脫桎梏撲到我身前,我腕間的玉鐲燙得幾乎要烙進(jìn)皮肉——「她腰上鴛鴦佩分明是去年我生辰時墨言哥哥親手系的」「這個毒婦竟敢用碎玉劃傷自己手腕」。

  溫墨言突然抽回衣袖,廣袖帶起的風(fēng)掀翻了案頭紅燭。

  他俯身拾起碎成兩截的鸞鳳簪,玉色映得指尖透出冰雪般的青白:“煙兒可知,這簪頭鸞鳥的眼睛本該嵌著南海珠?“

  溫如煙含淚的眸子猛地瑟縮,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我倚著拔步床的雕花圍欄,突然嗅到空氣里浮動的血腥氣——她藏在袖中的左手腕果然滲著血珠。

  “三年前我雕這簪胚時,父親說玉器通靈?!皽啬缘穆曇糨p得像在哄稚童入睡,卻驚得溫如煙鬢間步搖簌簌作響,“若有人存了害人之心......“他指尖撫過斷裂的簪身,翡翠碎屑竟在燭光下泛出詭異的幽藍(lán)。

  我后頸突然竄起寒意,那些嵌在雕花里的朱砂篆字開始滲出細(xì)密血珠。

  溫如煙踉蹌著倒退兩步,繡鞋在青磚上拖出蜿蜒水痕——分明是被打翻的茶水,此刻看去卻像是誰蘸血畫就的符咒。

  “表哥說笑呢。“溫如煙慘白的臉上硬擠出笑紋,比糊在窗欞上的喜字還要僵硬,“定是方才茶水燙著手......“她慌亂中撞翻了妝奩,我藏在螺鈿匣底的銀剪“當(dāng)啷“摔出來,刃口還沾著絞斷紅綢時落的金粉。

  溫墨言忽然轉(zhuǎn)頭望向我,兔系男子特有的下垂眼在燭光里漾開琥珀色漣漪。

  我猝不及防撞進(jìn)這片暖色,捏著霞帔的手心沁出薄汗——這書呆子笑起來怎么像極了幼時養(yǎng)過的垂耳兔?

  “婉娘可燙著了?“他不知何時走到近前,松煙墨香混著夜露的潮氣撲面而來。

  我愣怔間忽覺指尖微涼,低頭見他將半塊纏著紅線的虎魄塞進(jìn)我掌心,玉色指節(jié)擦過我腕間紅痕時,那些灼痛竟奇跡般消退了。

  溫如煙突然發(fā)出幼貓般的嗚咽。

  我越過溫墨言的肩頭望去,她精心描畫的遠(yuǎn)山眉被冷汗暈成青灰,繡著并蒂蓮的裙擺正簌簌抖落細(xì)碎銀粉——那是北疆巫女用來追蹤仇敵的磷粉。

  “明日卯時三刻,祠堂要添新人名碟?!皽啬赞D(zhuǎn)身時廣袖拂過我的鳳冠,垂落的流蘇穗子突然纏住他腰間玉佩,“煙兒既傷了手,這些日子就好好抄《女則》養(yǎng)性吧?!?p>  紅袖機(jī)靈地打起珠簾送客,我盯著溫如煙幾乎將帕子絞爛的手指,腕間玉鐲突然傳來針扎似的刺痛——「等著瞧吧,溫家祠堂供著的可不止祖宗牌位」「當(dāng)年那個賤人就是......」

  窗柩忽地被夜風(fēng)撞開,滿室燭火齊齊熄滅。

  溫墨言袖中飛出的火折子在空中劃出金線,重新點(diǎn)燃的喜燭竟泛著淡淡青焰。

  我捏著虎魄的手猛地收緊,這東西是漠北薩滿鎮(zhèn)魂用的圣物!

  “少夫人安寢吧?!八酥灵T邊時突然頓住,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得像柄出鞘的劍,“今夜......“鎏金鈴鐺突然瘋狂作響,蓋過了他后半句話。

  我只見他唇形翕動似是“當(dāng)心“,轉(zhuǎn)眼那抹竹青色便融進(jìn)了濃稠夜色。

  紅袖正要關(guān)窗,忽見廊下閃過數(shù)盞飄搖的白燈籠。

  夜風(fēng)送來守夜婆子的嘀咕:“......祠堂的柏樹又流血淚了,真真晦氣......“我腕間的玉鐲驟然發(fā)燙,在皮膚上烙出半枚殘月狀的紅痕。

  妝鏡中我的倒影突然模糊了一瞬,鳳冠上垂落的明珠映出無數(shù)重血色光影。

  我摩挲著虎魄上凹凸不平的刻紋,突然想起父親說過——溫氏祠堂的地磚,全是用前朝罪臣的墓碑鋪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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