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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閨秀的先婚后愛秘事

第五章:花園情長:感情的悄然升溫

北洋閨秀的先婚后愛秘事 沉睡的橘貓 2611 2025-02-22 08:30:00

  晨霧未散,西府海棠在薄曦里舒展著胭脂色花瓣。

  我指尖拂過石青釉瓷盆里的露水,昨夜那枚袖扣的鎏金紋路似乎還烙在掌心。

  紅袖捧著纏枝牡丹銅盆往廊下潑水,水珠濺在青磚上驚起細碎光暈。

  “小姐莫不是要學(xué)黛玉葬花?“紅袖歪著頭將玉梳插進我發(fā)髻,“方才對著海棠嘆氣七回,盯著茶花發(fā)怔三回——呀!

  該不會是在想姑爺昨日替您擋了滾茶的事兒?“

  我捻著帕子拍她手背:“胡沁什么?“糖霜兔子帕角的德文血漬蹭在袖口,驚得我慌忙揉進掌心。

  紅袖踮腳替我簪上海棠絹花,忽地壓低嗓音:“您耳墜子都紅透了?!?p>  金絲竹簾忽地被風(fēng)掀起,溫墨言抱著一摞線裝書轉(zhuǎn)過月洞門。

  晨光將他襯衫領(lǐng)口的銀扣映得雪亮,偏那截纏著繃帶的手腕從袖口探出來,像是白宣紙上洇開的墨痕。

  “婉...婉姑娘晨安?!八U些被石階絆倒,線裝書嘩啦啦散在鵝卵石小徑上。

  我瞥見他后頸新添的擦傷,昨夜爆炸聲里那句“井底“突然在耳邊炸響。

  紅袖噗嗤笑出聲,我慌忙蹲下幫他撿書,指尖剛觸到《群芳譜》燙金書脊,就被他腕間火藥味刺得鼻尖發(fā)癢。

  “這是法蘭西薔薇,其實最早是波斯商人......“溫墨言扶正金絲眼鏡,指著攀在太湖石上的淺粉花朵。

  我數(shù)著他說話時顫動的睫毛,忽見他袖口沾著片銀杏葉——與妝奩里那片同樣染著朱砂。

  “此花又名'月下美人',其實夜間......“他忽然噤聲。

  我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才發(fā)現(xiàn)糖霜兔子帕不知何時滑落在地,那些暗紅德文字母正猙獰地朝上張望。

  紅袖機靈地拾起帕子:“奴婢去取新熏的玫瑰香露。“她退下時故意踩響木屐,驚得竹叢里麻雀撲棱棱飛起。

  溫墨言突然伸手拂過我鬢角,指尖帶著硝石氣息:“沾了柳絮?!?p>  我盯著他襯衫第三顆紐扣,忽地想起昨夜爆炸前他說“試新式煙花“時的閃爍眼神。

  他腕間的繃帶隨動作滑落半寸,露出類似火藥灼燒的傷痕。

  “溫公子對花卉倒是頗有研究?!拔已b作去嗅月季,實則用余光觀察他神色。

  他耳尖倏地泛紅,語速更快了:“家母最愛侍弄花草,幼時我常跟著記錄花期。

  你看這株山茶......“

  風(fēng)過回廊,將他身上松墨香與硝煙味揉成一團。

  我數(shù)到第十二種花卉典故時,他突然掐斷正講著的西府海棠軼事,從青瓷花盆后折了枝并蒂茉莉。

  “此花宜簪鬢邊?!八讣獠吝^我耳垂,冰涼觸感激得我后退半步,后腰卻抵上他及時護住的手掌。

  晨露從茉莉花苞滴進頸窩,我聽見自己心跳震得金鑲玉耳墜叮當(dāng)作響。

  紅袖的輕笑從芭蕉葉后飄來,我慌忙轉(zhuǎn)身,發(fā)間茉莉卻被他順勢簪穩(wěn)。

  茜色朝陽恰在此時穿透云層,將他鏡片后的琥珀色瞳孔映得透亮,那些關(guān)于軍火賬冊的猜疑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戌時三刻...“我下意識攥緊袖中染血銀杏葉,他卻突然指著東墻驚呼:“快看!“我轉(zhuǎn)頭瞬間,他飛快將什么塞進我腰間荷包——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包著玫瑰酥的油紙,上面用朱砂畫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

  紅袖端著茶盤轉(zhuǎn)出回廊時,正看見我捏著塊咬過的玫瑰酥發(fā)愣。

  溫墨言在十步開外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聽說...聽說姑娘晨起不愛用粥...“他后頸的擦傷在陽光下泛著可疑的青紫,像極了火藥熏染的痕跡。

  我咽下甜得發(fā)膩的酥皮,忽然發(fā)現(xiàn)他襯衫袖口內(nèi)側(cè)沾著星點墨跡——正是妝奩里那片銀杏葉上朱砂小字的顏色。

  蟬鳴忽然喧囂起來,茉莉香氣混著硝石味道,在唇齒間釀成某種危險的甜。

  紅袖的帕子掩在唇邊,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兒。

  我捻著半塊玫瑰酥進退不得,酥皮簌簌落在青磚縫里,驚得螞蟻排成蜿蜒墨線。

  溫墨言耳尖紅得快要滴血,手指把線裝書邊角卷了又展平,活像學(xué)堂里被先生捉住開小差的少年。

  “小姐仔細噎著?!奔t袖把青瓷茶盞塞進我手里,杯壁貼著的指尖還沾著茉莉香。

  我低頭啜飲時,瞥見溫墨言偷偷用袖口擦拭額角,那抹可疑的青紫在晨光里愈發(fā)像火藥灼痕。

  蟬鳴聲忽地拔高,穿竹廊而來的腳步聲驚落幾片海棠。

  溫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翡翠踩著金絲楠木屐,裙擺掃過石階時帶起淡淡檀香。

  她腕間纏著瑪瑙佛珠,眼角細紋里藏著三分審視:“老太太請少奶奶與少爺往松鶴堂用早茶?!?p>  我指腹無意識摩挲著荷包里的油紙包,玫瑰酥的甜膩突然卡在喉頭。

  溫墨言的書頁嘩啦響成一片,他扶正眼鏡時,鏡鏈在頸側(cè)晃出細碎銀光:“可是祖母又得了新茶?”

  翡翠垂首避過我的視線,佛珠在掌心轉(zhuǎn)得飛快:“回少爺?shù)脑?,舅老爺家表小姐今晨到了?!彼淇诼冻龅你y鐲刻著梵文,與我妝奩底層那對竟有七分相似。

  紅袖突然輕咳一聲,我才驚覺指甲已掐進掌心。

  溫墨言寬袖掃過石桌,借著整理書冊的動作,將一枚銀杏葉悄悄壓在我帕子下。

  葉脈間的朱砂小字隱約可見“戌時”二字,與昨夜爆炸聲里飄落的那些如出一轍。

  “煩請翡翠姐姐回稟祖母,我們換件衣裳便來?!蔽移鹕頃r故意碰翻茶盞,褐色的茶湯漫過青磚,將銀杏葉上的朱砂洇成模糊的云霞。

  溫墨言突然握住我手腕,他掌心的薄繭蹭過脈搏,驚得我險些打翻整摞書。

  紅袖眼疾手快扶住搖搖欲墜的《群芳譜》,書頁間忽地飄出張泛黃紙箋。

  我彎腰去撿時,瞥見墨字間夾雜著德文批注,某個單詞的字母組合與糖霜帕子上的血漬完美重合。

  “當(dāng)心臺階?!睖啬蕴摲鲈谖已蟮氖煮E然收緊,松香混著硝石氣息撲在后頸。

  翡翠退到月洞門邊,佛珠轉(zhuǎn)動聲里混著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轉(zhuǎn)過九曲回廊時,我數(shù)著檐角銅鈴的響動。

  第七聲鈴響時,溫墨言忽然停步,從袖中掏出個琺瑯小盒:“昨兒配藥多制的薄荷膏。”他指尖沾了瑩綠膏體,輕輕點在我被玫瑰酥硌紅的虎口,“聽說……聽說能止疼?!?p>  紅袖在后頭撲哧笑出聲,我瞪她時用力過猛,發(fā)間茉莉花差點掃到溫墨言的鼻尖。

  他慌慌張張后退半步,后腦勺撞上爬滿凌霄花的木格窗,震得花雨紛揚如雪。

  “少爺當(dāng)心!”紅袖假意去扶,實則把我往溫墨言方向輕推。

  我踉蹌著抓住他襯衫前襟,銀紐扣硌在掌心,突然摸到內(nèi)側(cè)凹凸的刻痕——是串德文字母,與帕子上血跡拼成的單詞一模一樣。

  松鶴堂的烏木門扉在十步開外吱呀作響,溫墨言突然貼近我耳畔:“戌時三刻……”他呼吸掃過墜著茉莉的耳環(huán),后半句被門內(nèi)傳來的茶盞輕叩聲截斷。

  翡翠打起湘妃竹簾的瞬間,我聽見溫墨言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

  他袖口翻卷時露出小臂內(nèi)側(cè)的墨痕,分明是德文花體字的“蝴蝶(Schmetterling)”,而這個詞昨夜還躺在我妝奩暗格的火漆封信上,旁邊是半片染血的銀杏。

  穿過三重雕花門洞,松香突然濃得嗆人。

  溫老太太端坐在紫檀嵌螺鈿羅漢床上,佛珠擱在描金茶盤邊緣,那對與我妝奩里成對的銀鐲正在腕間幽幽泛光。

  她蒼老的手指拂過茶盞上盤旋的仙鶴,目光掃過我腰間荷包時,褶皺里的眸光突然凝成冰錐。

  溫墨言行禮時襯衫后領(lǐng)微卷,露出頸側(cè)新鮮的紅痕,形狀竟與翡翠佛珠上的蓮花紋分毫不差。

  我數(shù)著老太太腕間佛珠轉(zhuǎn)動的次數(shù),第七顆瑪瑙珠磕到茶盤時,窗外突然傳來烏鴉振翅的聲響,驚落了松枝上的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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