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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xué)美人她五行帶煞

第四章 離散遇

玄學(xué)美人她五行帶煞 云客鶴池 2983 2025-02-25 11:30:58

  第二日碼頭邊不見那一抹青色身影浣衣,趙蟬兒心下疑惑,匆匆奔回張家,只見院內(nèi)無人,門窗緊閉,任憑如何敲門叫喊,皆無人應(yīng)答,獨余嗶嗶啵啵的燒炭聲。

  張巧兒不在家,婆子也一個都不見了,怎么屋里還燒著炭?擔(dān)憂著伯父身體,她干脆破了窗翻了進去。

  “張伯父!”

  梨木床上躺著的人,兩頰口唇緋紅,四肢卻僵直,她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大驚,竟是沒了氣!

  她嚇得闖出了門,滿大街的找張巧兒。一路上慌慌張張撞到了不少人,再一次開口道歉時卻被一只手抓住扯入了胡同。

  “你,你是誰!”

  身著廣袖煙紫紗衣的撐傘高挑男子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示意噤聲。

  待她平復(fù)心跳,方才悠悠開口:“且稱本尊為因果仙人吧,今日突然攔阻乃因窺見你正處一樁深重孽債之中。往后你要找本尊,就來此處?!?p>  不等她反應(yīng),那男子一揮袖便沒影了。她也聽過一些修真術(shù)法,對此并不多稀奇,繼續(xù)火急火燎找起張巧兒。

  能去的地方都尋遍了,硬是沒有看見,無奈,只能回了家叫趙氏夫婦幫幫忙,出出主意。

  “你個死丫頭去哪兒猖了!衣服呢,衣服洗哪兒去了!??!”門口站著的婆子伺機擰住她耳朵破口大罵。

  “阿嬤快放我進去,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可別壞了少爺好事兒!”她極不屑,卯足勁狠狠揪著不放,指甲都陷進肉里,似要掐下一塊不可。

  “急事!張伯父他過世了!”趙蟬兒又是驚又是疼,凄慘地哭喊。

  許是被她唬得分了神,手收了幾分力,倒讓她掙了開,急忙往堂內(nèi)跑去。

  “趙老爺,趙夫人!張伯父過世了,巧兒不在……”

  在趙家她連最低等的丫環(huán)都不如,自然不配稱爹娘。沒等她說完,一熱湯茶盞便迎面擲來。

  “誰叫你來的,啊,他死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難不成還要替他親戚什給他操辦白事!”趙氏揩揩手,沒好氣的挖苦道。

  正巧,一臉饜足的趙明宇提著褲腰從后門悠哉悠哉的走上前,語調(diào)頗揚,“妥了,爹娘!這小娘們剛開始還有勁得很,錘了兩拳就老實了?!边呎f邊下流的嘿嘿笑起來。

  耳邊趙氏一家子的淫言穢語叫囂個不停,她死死盯著他繞在手里把玩的青色腰帶,腦中轟然一響,朝后院踉蹌奔去。

  推開柴房木門,一地凌亂,衣不蔽體露出的雪白胴體滿身傷痕,像一只白狐遭了夾,靜靜伏在地上。

  “巧兒!”

  趙蟬兒一說話,淚水便流了出來,飛快上前抱住已不省人事的女子,氣憤的踢開碎片似的衣物,脫了自己的外衫裹住她,欲背起她離開這兒。

  “呦,小賤人要背你嫂子去哪里啊?!壁w明宇一腳踢開門,吊兒郎當(dāng)?shù)恼局砗蟮内w氏立馬沖出來推倒二人,抬起三寸金蓮短足朝她小腿肚狠狠捻了上去,兇神惡煞道:“小娼妓別發(fā)癢了,下個就是你!”

  吃了痛她還是習(xí)慣咬唇不發(fā),只翻身緊緊抱住同樣清瘦的女子,一邊抵抗她拼命拉扯的手。

  “你們喪盡良心!你……你們要遭報應(yīng)的!”

  “去你丫的?!壁w明宇一腳蹬開她,高聲咒罵,“她一個孤女,爺收了她,是她的福氣!”

  孤女,他怎么像早知道了的,知道了還……還如此下作行事,此刻她恨不得撕碎他不可。

  不知后事如何,睜眼醒來還在那窒息的柴房門里,外面紅綢結(jié)花,爆竹聲聲,吹吹打打甚是熱鬧。

  結(jié)親?誰要結(jié)親?

  門窗緊拴,門外還站著原張家的家丁,手里拿根棍子,氣派得很。

  她腦袋暈乎乎的,手腳并用爬到了門口,用力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人不耐,“少白費力,大喜日子你就別添亂了。”

  “你不是張家的嗎?為何給趙家當(dāng)差?!?p>  “張老頭前三日快不行了就遣散了我們,不過趙家要用人,就招了幾個回去?!闭f完,拍門道,“去去去,你管我呢!”

  “巧兒不愿的,你們怎能逼她結(jié)親!”

  “誰管她愿不愿!自己做丑事氣死了自個老子,現(xiàn)有人撿這破鞋,難不成還委屈了她!”

  “不是的!不是的!她沒有!是趙明宇他……他……”她急切地想要反駁,可后半句似要劃破嗓子般,痛苦得使她啞了聲。

  前些日子,趙家趁夜色將昏迷的張巧兒扒了衣服,扔在了張家門口。清晨,她當(dāng)街淫亂氣死老子的消息便傳遍大街小巷。

  “不是的!我沒有!是他,是趙明宇他以蟬兒之名誘騙我,奸辱我!”

  她的自白,無人相信,反倒佐證了失節(jié)之實。

  “不得了了,我兒雖與你青梅竹馬,素日也算親厚,可你自己做了丑事可不能讓我兒給你接盤啊!沒天理了,我兒昨日可是讀了一夜書??!”

  如此一來,張巧兒徹底孤立無援。既無叔伯,終鮮兄弟,即將溺斃在流言的漩渦里。

  趙家子見形勢到位,便對外大發(fā)慈悲的說:“自幼見此女長大,可憐可愛,原有姻意,一時走錯路,乃奸人所害,惜其獨身一人,無親無故,外艱在身,便接來賓禮之,后妻之?!?p>  這一出吃絕戶之大戲,徹底洗白。

  旁的人也只說,可惜張老白事都沒辦,女兒先辦了喜事。

  惶惶又惶惶,憂憂復(fù)憂憂。趙蟬兒心痛如絞,卻又無可奈何。門再次開了,她被兩人輕易壓住,看著趙氏一步步走來。

  “小賤種,趙家養(yǎng)你這么久,是時候回報了?!彼ばθ獠恍?,一把掐住那瘦削的下巴,熟練揮鉗——鮮血滋滿了兩張臉。

  她的舌頭被生拔掉了。

  “來人,先拖到胡同尾,再賣了瓦子去。”

  剛記事起便知終有這一天,十幾年的苦力討好,還是換不了一絲溫情。

  她拼命攢錢,攢足了盤纏,就溜出去,帶上張巧兒遠走高飛,去一個誰也不認(rèn)識她們的地方,兩人依偎在一起,從此不相離。

  趁小丫頭送水,敲暈了她,換上衣服,下到后河,游了開來。

  幸好月色正濃,行人也無,趙蟬兒翻墻進了張院,爬到那棵葳蕤的枇杷樹杈上,小心窺著二樓窗子里的人。

  她愈發(fā)瘦了。

  淚水逐漸盈滿眼眶,砸進懷里竟比那日的枇杷更重。

  張巧兒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曳著夜色,于墻外望著她。

  “跟我走?!壁w蟬兒無聲做了個口型。

  她搖了搖頭。不似趙蟬兒逆來順受,她有脾性,有骨氣,是做過小姐的,不說多尊貴,至少是敬重著長大的。爹爹那日被他人害死,自己還辱了聲名被迫嫁給仇人,本該早絕命的,茍活多日,今日見了掛念之人尚活在世,心里任何牽絆都放了下,于是轉(zhuǎn)身進了柴房,點了火。

  院里有一口井,她割了吊桶繩,一襲白裙,坐在井邊晃蕩腿。

  火勢漸顯,趙蟬兒趕忙跛著腿,趔趄跑來,攤開她指甲深沒的手掌,避開傷,一字一畫,無比真誠寫到:你我二人好好活。還從懷里掏出捂得發(fā)燙的銀錢,舉了舉。仰起苦澀萬分的桃花面,不甘地流花了臉。

  張巧兒捧起她的臉,拇指細(xì)細(xì)抹掉脂粉殘留的痕跡,愛憐道:“好姑娘,你能放下一切,我做不到。死了倒求得干凈?!?p>  火舌霎時囂張,驚醒熟睡的眾人,熱浪裹挾著尖叫,只眼看她投井的片刻耳邊再無聲響。

  泣出的血淚與棍棒下的鮮血交織成一具殘破不堪的身軀。

  火熄了。她奄奄一息坐在灰燼里,不日又將回了瓦子里去。

  腿腳斷了,她就順著狗洞爬出去,手指先是起了血泡,磨破了便染了整條路,她強行掰正腿腳跪于巷口,雙手合十,似虔誠的信徒,“求因果仙人現(xiàn)身,幫幫信女!”

  紫袍自巷子深處露出一角,接著他果然撐一墨色油紙傘款款而來。

  這傘下竟無一絲月光,更襯得此人極為鬼魅。仙人緩緩蹲下身,溫和道:“苦難多矣,是非不怪你?!?p>  后來的事她竟也記不清,偶有片刻清醒,便作一只孤魂游蕩,聽得大概:

  自她一襲紅嫁衣吊死在趙家房梁上,一夜之間家畜死了個干凈,井里涌出血水,床上無故多出紅布衣,店里擺得陰力士竟還暴起勒死過下人。

  再加上趙明宇染了臟病,起了疹子,流言更多了,說什么厲鬼索命,缺了陰德,漸漸還隱隱有揭開當(dāng)年張老死因的苗頭,一家子終于蹲不住了,不過處理絕戶來的鋪子田地廢了點時間,第三年才灰溜溜的離了樂陵鎮(zhèn)到云月山來,還費心請了師父來驅(qū)邪保家。

  這趙家不愿透露往日做的“好事”,便干脆隱去了她們的存在,不過比起詭異吊死,羞愧自溺更顯得正常,問起時真假摻半的就說了,反正事是有這么個事,降鬼驅(qū)邪的就看道人本事了,態(tài)度極其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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