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火潭,”君無憂慢條斯理地換上一身墨色繡竹長衫,冷漠道。
“火……火潭,”旬陽半晌才反應過來,主上說的是云家的冰火潭,他眼睛轉(zhuǎn)了一下,道:“煉丹師都有火屬性靈力,那位云姑娘吸收異火來修煉并無惡意。況且,冰火潭這等難得一遇的修煉寶地,本就是在云家,人家拿點自家東西,也算不上偷?!?p> 君無憂冷冷掃了他一眼,道:“她將火潭異火全收走了?!?p> 全吸收走了?那可是整整一潭的異火,且還是三品。
“咳咳,”旬陽憋得臉一紅,終于明白主上為何一直黑著臉了,“那個,主上莫不是以為這次發(fā)作是因為沒了火潭的異火壓制?”
他大概猜測到主上的想法了。
“她偷了異火,害本座無法壓制千機引,沒殺了她已是本座留情了,”君無憂眸色深沉,語氣中有淡淡的殺意。
果然。
旬陽嘆了口氣,道:“主上這次發(fā)作,跟冰火潭沒多大關(guān)系,師父他老人家之前說利用冰、火之力,壓制千機引其實并沒有古籍根據(jù),其實是想著讓您盡快修煉,提升實力?!?p> “您上一次發(fā)作,是三個月前,平時以都以化禁丹緩解。可自從上次發(fā)作后,屬于就發(fā)現(xiàn)化禁丹的作用微乎其微,屬于將情況傳音給師父,他也沒有對癥之策。”
“這次,是您不聽囑咐,強行使用占星術(shù),所以發(fā)作起來才會這么兇?!?p> 旬陽自幼跟隨君無憂,自然不怕主上氣急敗壞懲罰自己。
他略帶埋怨道:“師父早就說過,千機引是對付占星師最歹毒的秘術(shù),除非秘術(shù)結(jié)束,不然就不能施展占卜之法,就算是掐算都不可以。您……”
“這么說,與她無關(guān)?”君無憂眉心微皺,冰火壓制體內(nèi)的那股秘術(shù)力量,他一直都深信不疑,否則也不會花費代價將云家的冰火潭化為己有。
若是無關(guān),那剛才的態(tài)度就確有“恩將仇報,忘恩負義”之嫌了。
“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她救了您,”旬陽聳聳肩,攤手道:“屬下還準備打好關(guān)系,將云姑娘手中的那瓶化禁丹買下,結(jié)果您下了命令,連異火都不愿意給,我哪里好意思開口。”
異火火種換四品丹藥,表面上看似賠了,實際上以化禁丹的煉制難度,還有人家依據(jù)病情改進丹方的本事,能換到反倒是主上賺了!
現(xiàn)在,丹藥沒了,還得罪了人。
旬陽內(nèi)心的小人十分狂躁,眼前的人要不是他的主上,換了風赟和木臨,他定要罵到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君無憂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是自己錯怪了別人,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看著地上尚未收起的藥鼎,里面依稀還散發(fā)著化禁丹的丹香味。
“派人將庫房的異火火種都送去云府,還有,”他頓了頓,道:“她與云家長房有些恩怨。”
后面的話沒說,旬陽卻意會了。
云姑娘與長房有恩怨,肯定不是一般的那種,風赟手底下有部分人手在蘭城還有點實力,如果能幫就幫上一把。
臉上掛上笑容,旬陽笑得跟個妖孽一樣:“屬下明白了,這就吩咐下去?!?p> 臨走時,他剛要收拾屋子,把藥鼎帶走,卻見主上衣袖微微一動,藥鼎就不見了。
“……”
出一趟門,得了一萬金,這對于云錦月而言,算是不小的收獲。
盡管不清楚那位國師為什么對自己充滿敵意,但并不妨礙她的好心情。
倒是趙大師一路上欲言又止。
“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云錦月失笑,知道這位此刻心里肯定充滿了好奇。
“云丫頭,”趙大師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問道:“不知你師出何門,這國師所中的秘術(shù)又是什么?”
區(qū)區(qū)一個蘭城云家,哪里能培養(yǎng)出云錦月這種天才,就算是在藥王谷,這般的不世奇才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
融合融藥術(shù),就算是他都只知其術(shù)不會其法,而整個藥王谷,除了那位坐化的太上長老,現(xiàn)存的長老弟子,無一人能夠施展。
“家?guī)熌耸且晃黄咂窡挼煟f過,我未成為五品煉丹師之前,不許向別人提及他的名號。至于國師所中秘術(shù),我才疏學淺,并沒有看出來什么?!痹棋\月揉揉眉心道。
才疏學淺……
趙大師臉上表情凝滯了,笑容一寸一寸皸裂,最后化作一聲尷尬不失禮貌的呵呵:“哈,云丫頭說笑了?!?p> 這話他接受不了,太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