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困惑1
日子仿佛回到了從前,每個人眼里的笑意又是那么真誠,只有沫楹知道,無論何時,再也回不去了。
青衣這些日子沒什么活計,平日里除了發(fā)呆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她也不愛到院子里去,一群人圍著她叫之杏姐,叫她的臉紅,沫楹說她是最差的臥底,她也想了,好像,真的是最差呢!
往日從未想過之杏有什么能耐,聽蘇墨軒說的時候,覺得就是個傻姑娘,可這個傻姑娘卻有這么多人喜歡,不像她,連個朋友也沒有,其實也不能這么說,曾經(jīng)也算有吧!
青衣閉上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是她回來的第十天,趁著沫楹臨睡前練字的時候,青衣去找了她。
“有事?”沫楹沒有放下筆,繼續(xù)臨摹字帖。
“我有件事,希望你能幫我!”青衣低下頭,輕聲說道。
這些日子沫楹也一直觀察著青衣,老實倒很老實,真心不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說吧!”沫楹放下筆,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染的墨汁。
“之前我接到命令讓我假死離宮,前幾天我事先服了藥,然后才跳了水,可如今……我……”
青衣的頭越來越低。
“你家主子是有多恨我,你假死還得連累我丟了名聲?怎么?怕這次選秀我升了位分不好管嗎?”沫楹嘲諷道。
“不是的,”青衣急忙否認(rèn),“跳水是我的主意,原打算借著舊傷復(fù)發(fā)的,沒想到……那天……會那么沖動……”
“行了,這些都不重要,他們?yōu)槭裁匆阍p死離宮?”
“可能他們也覺得我不適合做這個吧!”青衣自嘲道。
“這不是個難事,既然當(dāng)初他們讓你來,自然是有計劃的,就算你走了,他們也會再派個人來,哼……之杏死了,我定會很難受,到時候再找個聰明的送到我身邊,想必會容易得到我的信任吧!”
青衣沒有接話,她也不知道若是她詐死,接下面會發(fā)生什么。
“這樣吧,他們?nèi)粼僬夷?,你就說你吃了藥,可沒想到又醒了過來,只是武功廢了,然后……”沫楹揮手示意青衣低下頭,低聲說了幾句。
“這……能行嗎?”青衣一臉不敢相信。
“就按我說的做,懂嗎?”沫楹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青衣點點頭,“我知道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叫之蘋打盆水進(jìn)來?!?p> 走了幾步,青衣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不問我是誰?”
沫楹奇怪的看著她,反問道,“和我有關(guān)系嗎?”
青衣被問的一愣,羞紅了臉。
“對了,前幾天忘了問你,我細(xì)想過,之杏前后在花園里的時間那么長,你是什么時候等在花園里的!”
“我沒有等,到了就直接跳進(jìn)水里,然后有人呼喊,就把我救了起來?!?p> “也就是說你沒見過之杏?”
青衣?lián)u搖頭,“從未見過?!?p> “為什么選那天?是碰巧還是……”
“算是碰巧,不過也一直在找時機(jī)?!?p> “有人說那天在六局門口見過之杏再次回到花園里,我想,這個人是你吧!”
青衣想了想六局的位置,“應(yīng)該是吧!”
“行了,你出去吧!記得叫之蘋打水?!?p> 青衣走后,沫楹閉上眼睛沉思。
從右側(cè)的抽屜里拿出一疊紙。
楊哥給的地圖,一則太破了,拿出來翻看幾次也就該散了,那是他的念想,沫楹想給他留著,二則地圖畢竟有些大,她把宣紙裁成B5的大小,把一整張地圖分開畫了下來,當(dāng)然,她沒有那么好的技術(shù),完全還原的難度太大了,只能畫的簡便些,用她特有的方式記下來,除了她,美人知道她畫的什么。
翻出一頁,沫楹仔細(xì)看著。
如果她沒猜錯,之杏并不是在花園里失蹤的,手指不停的在紙上比劃著,嘴里喃喃說道,“她應(yīng)該出了花園這第二個路口往左走,按理說那個時辰,這一路上宮人應(yīng)該不少,怎么會沒人見到呢?一直到如意閣這里人才會少一些,難道這里有問題?”
之蘋進(jìn)來的時候,沫楹正看的出神。
也沒打擾,直接先把床鋪了,又把寢衣掛好。
沫楹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梳妝臺又收拾了一遍。
“來了也不說一聲,你也不怕嚇著我!”沫楹笑道。
之蘋笑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臥蠶特別明顯,配著她圓圓的臉,特別像年畫里的娃娃,“若奴婢在您看的出神的時候喊一聲,那才會嚇著您呢!”
又試了試水溫,正好適合洗臉。
“小主,方才孫姑姑身邊的秋雨來了,送了一罐蜂蜜過來,說是配著枸杞,紅棗和燕窩一起燉,味道好呢!”之蘋一邊解頭發(fā),一邊說道。
蜂蜜在這里可是稀罕東西,不過沫楹不喜歡吃。
“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走了一炷香了吧!秋雨說就一罐蜂蜜不用驚動小主,孫姑姑那邊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孫姑姑有些好東西就送過來,我都不好意總?cè)ニ抢锪耍 边@一年若沒有孫姑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到現(xiàn)在。
“小主還說孫姑姑,您不也是一樣?雖然咱們沒什么好的,但一有些新鮮玩意,您不是第一個就想到孫姑姑和淑妃娘娘了嗎?”
沫楹笑了笑,沒說話,當(dāng)初她和之杏兩個人在靜齋,缺衣少食,孫姑姑幫自己,不亞于救命,而她給的,不過是圖個樂子,這哪能一樣?不過也沒再解釋,總之別人對自己的好,自己一輩子記著,這就夠了。
三天前,沫楹把和青衣的對話告訴了沐靖,雖然沒有明說青衣背后的主子是誰,但大家心里都明白,青衣也算是默認(rèn)了。
沐靖這幾日心里都憋屈的慌,看什么都不順眼,好在她還知道禍不及她人,再難受也就只能在心里忍著。
沫楹想著她這幾天情緒也該穩(wěn)定了,吃過早飯讓安順去打聽沐靖的動向,知道她今日沒去太后那里,便帶著麗娘,抱著棋盤去了靈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