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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許久

宣誓主權(quán)

念你許久 三月里的胖子 2059 2019-11-05 23:33:36

  可能看一個人表面感動不到溫度,卻能在小細節(jié)上的一個行動感動你。

  隨著一聲巨響,力的作用下我被溫暖的身軀覆住兩只手臂被死死固住,一起撞向玻璃,啪的一聲,我甚至看到一個碎片從我眼前劃過,差點,我以后的世界只有一片黑色。

  好吵,我對自己說,嘈雜的說話聲,車鈴聲,好像重疊在這一片漆黑。

  想看清狀況,努力睜開了一點兒眼,一個就躺著我眼前不到五厘米的臉,布滿了鮮紅還有一股彌漫的鐵味。

  我做了好長一個夢,夢里陳亦哲跟何玲最后修成正果一身西裝和一身婚紗,何玲轉(zhuǎn)頭對我說了句我恨你,那不是陳亦哲的臉,是一個陌生的又忽然變得模糊。

  我倒坐在后面,陸川河莫念提著何玲的裙尾看著我笑,笑得很詭異,一張又一張在我眼前放大,然后理我越來越遠,無論我怎么喊她們的腳步越來越快。

  最后導(dǎo)入的是最后一張顧沉的臉,他臉都是血,太陽穴上也在一滴滴往下落,他不說話,就拖著半截的腿看著我,眼神犀利。

  我一下清醒了,更準確說是嚇醒了。

  那種恐懼無不充斥在我腦海里。

  “醒啦,你醒啦,許久,你嚇我我們了?!焙瘟峒饨衅饋?,立馬跑出去叫醫(yī)生進來看看我情況。

  陸川河很不客氣把我輕輕推著躺下。

  “你輕點,她這才剛醒,要是還有什么地方有問題,我可怪你了啊?!标愐嗾芤蝗蛟陉懘ê拥谋成?,陸川河直叫狠心。

  醫(yī)生是個年紀稍微大點的阿姨,說話很溫柔,細詢問了我一下感覺如何,才說了句好好修養(yǎng),手盡量亂動,才離開。

  右手被無情的白色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確很痛,慶幸的是還有恢復(fù)的可能,不至于這次意外而導(dǎo)致變成獨臂女孩。

  “你看看你,我說跟你一起,你又不要,這下出事了吧,還好是離醫(yī)院近,要是再遠點,你估計見不到我們了。”何玲強迫自己聲音壓低。

  我被她手舞足蹈的樣子給逗笑了。

  “你真的嚇死我們了,還真以為,你有什么意外呢。”陸川河嘆了口氣,他倒不客氣,自己拿出水果刀把陳亦哲帶來的蘋果削了一口一口啃起來。

  “別讓我媽知道?!比绻覌屩懒吮囟ㄓ质且粓鼍o張戰(zhàn),她暈車厲害又勞累奔波實在承受不起。

  “知道了,你怕她擔心?!焙瘟嵩缇筒峦噶宋业男乃?。

  因為假不好請,他們決定輪流來照顧我,在我無論如何全說學業(yè)重要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否定了我的請求。

  “那個,顧沉呢,他怎么樣了?!比绻皇穷櫝料乱庾R的把我護住,現(xiàn)在傷的比較嚴重的應(yīng)該是我,而不是僅僅手骨折那么簡單。

  “他.....”何玲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我。

  “說吧。”我平靜的想出了各種結(jié)果,努力平復(fù)心情,何玲的猶豫說明事態(tài)已經(jīng)嚴重了。

  “我來吧,說了你別激動。”陳亦哲指著外面的病房,我看向那個方向,重癥室。

  一道雷打在了我的心上,心里有一萬個聲音在說,我不,我不要他這樣。

  “他受傷嚴重,別的地方還好,他是頭,最后落下來的時候,你在他身上,可能是落在地上的時候,頭撞擊了,產(chǎn)生了震蕩,還有一塊長的玻璃從他后面扎進去就那么一厘米距離,快到心臟位置挺嚴重的?!?p>  陳亦哲說完這些話后的一些安慰我的話,我沒有注意聽到,只覺得這一切真的很突然。

  我沒有意識到顧沉與離開我就差那一厘米的距離。

  強烈的欲望讓我想出去,一秒也不能停留,立馬在他面前叫叫他,看看那雙環(huán)著我的手,還有看了十幾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可我不能,他們不讓我出去,何玲最后拋出一個你要出去我就把情況告訴你媽的炸彈,我只好安分的躺在床上。

  又有人進來,是顏傾青她眼睛腫了,哭了一夜的模樣,有好似一夜沒有休息的疲憊。

  “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小沉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躺在重癥室,你個害人精?!?p>  她一下子沖上來馬上就要碰到我的針管,陸川河眼疾手快到把她拉出門口。

  陳亦哲膛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一切。

  “何玲,你相信我嗎?”我看著焦急的何玲。

  “我當然相信。”她幫我把被子掖好。

  不知道陸川河跟顏傾青說了什么,顏傾青沒有了剛才的激動。

  她很平淡的站在理我有一米處的地方看著我,眼神很兇惡。

  陸川河拉過椅子坐在了我旁邊,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事。

  醫(yī)院的消毒味有些刺鼻,讓我忍不住皺眉。

  “說吧,你要怎樣才徹底消失在顧沉的世界?!?p>  那是我與顏傾青難得很直面的交流。

  這下我才看清了她的臉蛋,的確很好看的五官精致,有著屬于她那個年紀的韻味。

  顧沉怎么不會不動心。

  “呵?!蔽倚α诵λ哪蔷湓挼臒o知而嘲笑。

  “你笑什么?!?p>  “我笑你的無知,笑你的幼稚,這種話你也說,你還真以為是演電視劇呢,我是不是該回你,多少錢離開他?”

  他們笑起來,陸川河嫌病房不能抽煙,說一分鐘回來,如果陸川河聽到這句,又是一頓懟。

  “我現(xiàn)在身份,你該明白,你又是什么,三?還是個什么地下?”

  “你別太過分,顏傾青?!焙瘟岜緛憝h(huán)抱這手,聽到她這句話,手放了下來,握成了拳。

  我白了顏傾青一眼,十幾年顧沉什么樣我比她都清楚,何玲再不喜歡顧沉,在日漸相處也改變了,做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最好注意你說話的言辭,我們是一起的,你想清楚,誰比較吃虧,還有那個什么顧沉,你還真以為我們許久有多稀罕顧沉,他自己貼上來的別怪我們無情?!?p>  陳亦哲瞪著她,又捏了捏鼻根,為這個感到麻煩。

  顏傾青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p>  顏傾青有點慌亂起來,手絞著衣角明顯在緊張,眼神有點飄忽不定。

  經(jīng)歷這件事,我才更加清楚,顏傾青是想要顧沉身?。?p>  “你別胡說,我警告你,小沉已經(jīng)因為你這樣了,難道你還想其他人跟著連累?禍害一個人還不夠?”

  其實想來也是顏傾青胡鬧,陸川河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最后那句禍害一個人還不夠,臉拉了下來。

  如果不是何玲拉著陳亦哲,陳亦哲差點就破口大罵。

  但是又想到這是醫(yī)院,他閉上了嘴沉默了。

  “什么叫禍害一個人還不夠,開車的是顧沉,論出事也是他的過失,她要護著許久,也是他自愿的,我們許久福大命大就算沒有他,也一樣好好的?!?p>  陸川河第一次這么為我憤憤不平,何玲瞪著顏傾青的模樣恨不得把她當成游戲里NPC狠狠揍一頓,可顏傾青畢竟只是個女孩子,也不能拿我們怎樣,只是過過口癮。

  很久之后,這份沉浸被突然闖進來的顧沉媽媽打破,我看著他那張看不出任何血色的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安慰一個只能在隔著玻璃外探望的母親,他是那么安靜,躺在極其潔白的房間里,沒有一絲的塵埃。

  這幾米的距離,顧沉媽媽只是怔怔的看著我又看看那間房間。

  “沒事吧,許久。”她關(guān)心的話語一出口,我哽咽的想要落淚。

  何玲起身給她端了一杯溫開水還冒著熱氣。

  “沒事,阿姨,顧沉比我更嚴重,你看看他吧?!?p>  “也好,你好好休息,這是我煲的雞湯,你也喝點,早點恢復(fù)?!?p>  我緊緊握著拳頭,直到手指因為用力指甲的堅硬把肉給生生弄疼,才醒悟過來,哪怕她狠狠的罵我一頓也好,或許內(nèi)心那份愧疚會好多,如果不是我,不是我把他叫出來他也許不會這樣。

  我望著她那個身影,輕輕說了句只有我一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那三個字,對不起,對她對顧沉也是對自己的。

  醫(yī)院永遠是比外面要來得安靜許久,那幾張面孔來了又走。

  顧沉曾經(jīng)告訴我,人總是會在深夜懷念過去,這句話一點也沒錯,我現(xiàn)在就站在窗口,天上的繁星還是依舊散落。

  中午,我耷拉著外套,一手拉著杠,沒有何玲的扶持,我摸著那層玻璃,顧沉就靜靜的躺在那,我好怕他醒不來。

  可是沒辦法,我真想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承擔。

  陳亦哲突然問我。

  “假如那天,不是顧沉,而是陸川河,他也會這樣嗎?”

  我沉默了幾秒,然后笑了笑。

  “你別開玩笑了,陸川河是我好朋友,也會的?!?p>  我承認認識陸川河的時候,只是因為他長的好看,我才有了后來故事的想法,漸漸的相處,還有他對我的用心,有真也有假,開始的不清不楚到結(jié)束的不明不白,但感情存在記憶里。

  “是你還沒看清顧沉?!?p>  陳亦哲很少跟我討論顧沉的問題,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些與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跟我提起顧沉,好似他們已經(jīng)認識了很多年。

  “我看不清他。”

  我表示很無奈,又順手把蘋果拿過來啃。

  何玲買的瘦肉粥放在床頭柜上,哪怕現(xiàn)在就只有陳亦哲一個人在這照顧我,何玲也不會去想什么,她相信我。

  看電視時,劇情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什么閨蜜好朋友把自己男朋友搶了的狗血劇情,何玲就會笑,你看我們不都好好的嘛。

  的確,我根本不不會區(qū)動陳亦哲心思,陳亦哲也不會動我心思,那句話來說,應(yīng)該是愛屋及烏,因為何玲,他才會對我們這些身邊的人好。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班主任一時間也不知道,何玲在第二天才跟班主任說明了情況,之后又吩咐何玲讓我多休息好。

  楊羅還是笑嘻嘻,露出虎牙,他提了一份豬蹄湯,說是,吃啥補啥。

  何玲笑得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許久的手是豬蹄嗎?”

  “那,何玲的意思,我要給許久買點別人的手?”

  “噫,別別別”我趕緊結(jié)束這段對話,再聊下去,他們能把一次聊天聊成一段血腥場面。

  “哦,對了,對面那個房間,里面躺著那個男人一動不動的,他會不會植物了。”

  楊羅手指著的方向正是顧沉的房間,何玲一把捂住他的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p>  如果顧沉真植物了,顧沉媽媽會不會恨我一輩子,我心懸了很久。

  那個方向我每天都會看,很想看到有那么一刻,他被醫(yī)生宣布脫離危險期,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可越是期待的,越可能的不讓你看見,所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天了,他還沒動靜。

  結(jié)果楊羅一句話,把我所有的期待都打碎。

  最后那一眼,是我模糊中看到顧沉虛弱微瞇著眼,他極其吃力往我這靠,甚至手抓著我生疼,他還是用一直打破我內(nèi)心致命溫柔的語氣說完那句,不要怕,我在。

  我反復(fù)的問陳亦哲。

  “如果不是我,他也不許不會躺在里面?!?p>  陳亦哲把目光轉(zhuǎn)向我。

  “不是因為你,就算你有危險,他還是會第一時間保護你,你信不信,如果今天是我跟何玲,我也會這么做,那是一種力量,一種感情的力量,慢慢的你就會懂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他哪里值得何玲喜歡。

  我真是可惡啊,一點小事就把顧沉叫出來,明明看到顏傾青動了手腳還想報復(fù)顧沉想看他受傷。

  但現(xiàn)在,無論顧沉怎么生氣,怎么冷我,怎么不溫柔,我都想他能起來跟我說句話,哪怕一個字也好。

  顏傾青不懂這些,他只知道顧沉很優(yōu)秀,人就是這么奇怪,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得到,甚至不盡手短。

  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顧沉哪怕再不濟也不會選擇顏傾青,可我們都猜錯了,顏傾青拿到了一張最硬的底牌。

  這個局,還未結(jié)束,也就意味著隨時都可能翻盤,那張底牌也可能成為一張廢牌,她堵上了全部,所以不可能輕易讓自己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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