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強烈的日光從窗戶投進來,剛好放在我眼睛上,強迫我睜開了眼。
我想起什么,趕緊坐起來,旁邊還凹陷著一個淺淺的坑,伸手一摸,余溫還未散去。
“許小姐,早餐準備好了,少爺說你起來先吃完早飯再走,車已經(jīng)備好了,隨時可以走?!贝蜷_房門,被門口的李叔嚇了一跳,我拍拍胸口。
李叔指引我往下走。
“那顧沉呢?”
“少爺說他去公司開會了,一時半會回不來?!?p>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內(nèi)心感嘆,終于有個好機會了,不用跟顧沉面對面了。
“那我不吃了,李叔,我先回家吧,家里有事。”
“少爺吩咐我一定要看著你吃完再走?!?p> 嘖,這李叔真是位忠誠的好管家。
不能不吃,那我打包帶走,到底有沒有吃也沒人會知道。
“那我打包帶走吧?!?p> “少爺說了,也不能打包?!?p> 顧沉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我該夸獎呢還是該夸獎呢?
我又一次硬著頭皮在一行人的注目下把早餐吃完,這種感覺有點上頭啊。
從老宅出來,我才嘆了口氣,深深感到來顧沉家吃頓飯真是難搞。
何玲聽完我的確去顧沉家住了一晚之后,何玲比我還激動。
“那有沒有發(fā)生點什么。”
“還能發(fā)生點什么。”
“就那啥,咳咳。”
“你想什么呢,就吃了一頓飯,發(fā)現(xiàn)你可真是不一樣了啊小玲子。”我伸手要去拍她。
“哎呀,多好的機會?!?p> 我自然是知道何玲的意思是說什么。
“你可能忘記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干嘛了吧?”我指了指快到的宴會廳。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是來吃美食的”
楊羅真是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跟何玲都得氣吐在原地。
“你知道個屁?!?p> 楊羅這純屬找揍啊,何玲直接又給了她一掌,給他推到座位上。
“我們是去參加訂婚宴的,做點正經(jīng)事行不行?!焙瘟岚琢藯盍_一眼。
楊羅這下委屈的,話也不說了,就等著下車。
“前面停下就行了。”我跟小哥說,小哥點點頭,還是有些靦腆。
因為是楊羅下的單,我們也沒管后面的情況,一切在這個通訊發(fā)達的時代,一下子就能解決。
“哎呀,這里還挺大?!睏盍_一下車就往里面走。
“陸川河沒跟你說啥時候來嗎?”我疑惑的看著何玲。
“沒事,等會進去看看,不在就打電話?!?p> “行?!?p> 不知道是我們來的早了,還是我們來晚了結(jié)束了已經(jīng)?一路上都見不到幾個人,只有幾個在架臺子的。
“我去問問?”何玲一下子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而楊羅還跟山炮進城一樣,在左看看右看看。
“叔叔,今天沒有宴會啥的嗎?”何玲上去問一個正在低頭拼架子的男人。
“啊,你是說明天的訂婚宴嗎?”那個男人抬頭,一臉驚訝。
難怪一路沒什么人,原來是我們記錯時間了,這下可鬧得大發(fā)。
“哎呀,明天,不是今天,難怪我說怎么陸川河沒來,這個急性子的都不出來唉?!蔽覠o奈嘆口氣,叫正在看作業(yè)人鋸鋼棍的楊羅回來。
“來早了,這下咋辦,送你回去,然后你明天再來?我們?nèi)ソ幽???p> “那這樣好麻煩啊?!?p> 楊羅這么一說,是挺麻煩的。
“要不,讓陸川河來,把楊羅接過去,在陸川河家住一晚,明天跟著陸川河一起來,多省時間?!?p> 也是,何玲這不說我似乎都忘記了陸川河,陸川河家也在這一帶,反正明天也是要來宴會,順路剛剛好。
出來宴會廳,已經(jīng)剛好過了午飯時間,也不知道陸川河現(xiàn)在方不方便出來,之前就聽陸川河說家里給自己弄了好多培訓(xùn),根本沒啥時間玩。
想來也是,現(xiàn)在競爭這么大,好多小孩很小就開始進興趣班,壓力相比以前還是挺難的。
“哎呀,陸兄啊。”
我撥通了此刻不知在何處,在干嘛的陸川河電話,一開口,對方沉默了十幾秒。
“有事直說,磨磨唧唧的,麻煩?!?p> 那頭傳來陸川河打哈欠的聲音,應(yīng)該是剛睡醒,被電話給吵醒了。
“沒啥事,就是我們這有個小麻煩需要你幫忙?!?p> “說。”
“我們這有個人需要拜托在你家呆一晚,明天不是那顧沉訂婚嗎,帶他一起來,還有我們以為今天到日期就來了,還回去了學(xué)校一趟,后來發(fā)現(xiàn)記錯日期了,難怪平常那么勤快的你都沒來?!?p> “男的女的?!?p> 我????
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行還是不行嗎?
何玲搶過手機,跟陸川河對話。
“男的,咋的,不行嗎?”
語氣還挺兇悍,她說完,楊羅接著又在旁邊說了句。
“男的,當(dāng)然是男的?!?p> “我哪敢說不,你們在哪,我收拾下過去?!标懘ê幽莻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在穿衣服的樣子。
“我們在宴會廳門口這,順便一起去吃個飯?”
“行,今天許久請客?”
陸川河真是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坑我一把。
“行?!蔽覍@電話說道。
我們在宴會廳門口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陸川河才腳踩著拖鞋走了過來。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衣服也是隨便套了一件衛(wèi)衣。
“你怎么出門都不打扮一下的嗎?”何玲扯著陸川河的衣袖,又看看他的臉。
“你們又不給我介紹好看的小姐姐還要丟給我一個漢子,來我家住一晚,哪需要什么形象,根本不需要。”
他理了理頭發(fā),然后露出一個欠打的表情。
“你去死吧,重色輕友?!蔽覈樆K鹉_要踹他。
“這個就是你們讓我?guī)Щ厝ヒ煌淼臐h子?”陸川河指著躲在何玲后面的楊羅。
“是我是我?!睏盍_探出頭來,舉著手臂。
陸川河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走吧走吧,去吃飯,餓死了?!焙瘟岵贿^于跟她們繞圈子,拉著我的手就要走,打手勢示意陸川河跟楊羅跟上。
“走吧走吧,吃火鍋?”何玲轉(zhuǎn)過頭問陸川河。
“又吃火鍋啊。”陸川河無奈的擺擺手。
“火鍋好啊,火鍋好啊?!睏盍_跳起來又被陸川河按下去。
“吃火鍋吧?!蔽业恼f不給陸川河拒絕的機會。
“行吧?!标懘ê油讌f(xié)了。
大概也只有我們會想到中午飯吃火鍋,天氣也不是很冷,吃火鍋還有點回暖,熱氣冒在我們臉上。
陸川河一坐下就吆喝著要點肥牛,何玲說上次顧沉請客,陸川河硬是點了幾十盤牛肉清單上的數(shù)字,一點也不客觀,還好是顧沉在,估摸他們要被抓去洗碗。
“小陸同學(xué),你慎點啊,咱們都是老百姓,你懂吧。”我朝他擠擠眼。
“嘖嘖嘖,許老板這就坑不住了,是不不行讓那個誰來?!?p> “顧沉嘛?”楊羅又湊進來。
“對對對?!标懘ê宇^也沒抬掃描著菜單。
看來今天這頓,是躲不過了。
我在微信偷偷給顧沉發(fā)了一條:
江湖救急,給我轉(zhuǎn)點錢。
微信跳出橙色信息,五位數(shù)的數(shù)字,附帶一句,再買點好看的衣服去玩玩。
出手真是闊綽啊,顧沉這個金主可得抱緊啊。
陸川河果然不負眾望,點滿了一大桌的肥牛,看著這白花花的肉,肉在疼啊,這感覺,很難受。
何玲更是高興,一把吧的往火鍋里燙熟,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來火鍋店,就為了吃肥牛的。
楊羅一邊還一邊感嘆。
“哎呀,好香這個肥牛?!?p> “許姐,看不出來,你這么有錢啊。”
他又抬頭眼里跳躍著興奮。
哪有什么錢不錢,還不是沾了顧沉的光,楊羅也不會想到這一點,如果不是顧沉,就我口袋那點小積蓄也不夠他們這幾十盤肥牛揮霍。
可這天的天氣,由預(yù)報的下雨天,轉(zhuǎn)為晴,連著幾天雨,也是挺辛苦的,照陸川河的話說就是都快忘記太陽長啥樣了。
然后何玲狠狠瞪他一眼。
“難道出太陽,你能近距離知道太陽長啥樣?”
陸川河:“......”
“害,還以為今天會下雨了呢,結(jié)果天給我天晴了,難搞哦?!?p> “得了吧,你就不盼著人家一點好嗎?”
我從玄關(guān)處,拿出一雙鞋穿上。
“出去早點回來?!蔽覌審膹N房跑出來,手還是濕的,用毛巾擦了擦,又轉(zhuǎn)身去拿了點小甜品。
小甜品是陸川河要的,自從不要臉的陸川河來我家蹭過之后,千叮嚀萬囑咐要我?guī)c小甜品去,有人喜歡我媽做的小甜品,我媽高興還來不及。
知道我們要去顧沉那參加宴會,早早起來收拾東西,弄材料。
“好嘞,媽,你多休息啊,我們很快就回來?!毙√鹌愤€有點溫度,應(yīng)該是剛做的。
“告訴小陸早點吃哦,別放久了,壞了吃的不行的?!?p> “好嘞好嘞,知道了,阿姨,我們走了哦?!焙瘟岣覌寭]手,一溜煙就不見了。
顧沉這場宴會,肯定有點不一般的,按正常程序,訂婚宴這種場合,是雙方父母在場就差不多了,但是還加了我們這些朋友這桌。
接到宴會邀請的時候,陸川河冷哼一聲。
“這真是,讓人火大?!?p> “你別火大了,陸川河,你這脾氣咋回事啊越來越大,根本不是當(dāng)初那個小靦腆的你啊?!蔽倚χ懘ê右慌淖雷?,站起來,何玲讓他坐下。
因為上一次事件的緣故,我們大家都幾天沒有見過陳亦哲,連聯(lián)系都沒有,談到顧沉這個邀請,陳亦哲應(yīng)該是不會來了。
善變的天并沒有因為我們期望雨天而到來雨天。
“你說我們來干嘛啊,來看顏傾青那個女人?”何玲看看這個晴朗的天空,想到要看顏傾青跟顧沉的好事,瞬間覺得這個宴會好像去不去都無所謂。
“唉,要我是許久,我肯定上去搶位置?!标懘ê舆€比劃著我們這樣那樣然后再這樣。
被我一個白銀翻過去。
“你們還真把我愛顧沉愛的死去活來嘛。”
“哇,許姐還有一段奇妙的愛情故事啊?!睏盍_感嘆一聲。
“不是嗎?”何玲跟陸川河停下來,湊過來。
“額,為什么這么說,我跟顧沉又沒什么。”我心虛的轉(zhuǎn)向別處。
“我的天哪,誰都看的出來顧沉對你咋樣,你竟然沒有動心?”何玲尖叫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要是個男的,我都喜歡顧沉,你看啊,又有錢,長的還行,關(guān)鍵時刻還可以應(yīng)急,你說是吧?!标懘ê诱f完,肩膀推了推何玲,小眼神示意她表示一下什么。
“對對對,你看我們有啥都是顧沉出場,哎呀,多好啊”何玲立馬領(lǐng)會了陸川河的暗示。
“那這樣,何玲你為啥不選顧沉多好?!?p> 我似乎忘記了點什么?
“你有病吧,許久,我跟顧沉親戚關(guān)系啊?!焙瘟嵘焓忠獊泶蛭?。
我下意識抱著頭頂。
“我忘記了嘛,嘿嘿?!?p> 楊羅全程不知道我們口中的顧沉到底長啥樣,只是聽我們提起了很多次,才大概有個模糊的輪廓。
家門口這趟的公交站極其的難等,每個半小時一趟,經(jīng)常都是不準時的,一般都要差不多一小時才能等到,陸川河把小甜品慢慢品嘗完了,公交車依舊沒有來。
昨晚吃完火鍋之后,又叫車把楊羅和陸川河送回家,一路上,陸川河還在嘖嘖嘖感嘆肥牛的美味,陸川河見楊羅第一眼就是感到不舒服,兩個人卻在肥牛的觀點上得到了一致認可。
約定好早上十點出發(fā),到了大概坐一下休息,就快到了宴會開始。
由于陸川河帶著楊羅遲到了,我們決定等下一輛的開始,然而這輛車讓我們感到了人生的絕望。
“干嘛不打車?有這等公交的時間,我們都到了。”楊羅看著前方的指示牌問問
“這不,你許姐說公交車省錢。”
“打車要半小時的話,大概是七八十,公交車一人兩塊,總共就是八塊錢,但是公交車要差不多四十幾分鐘,你們說呢?!?p> 聽完我的復(fù)述,他們集體給我翻了個白眼。
“算了,我打車吧?!标懘ê邮紫忍岢鰜?,得到了他們的一致。
好在陸川河的及時處理,我們才難免沒有錯過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