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單的被顧沉叫去送文件,結(jié)果一去就是待了一下午,在陸川河店里跟陸川河享受著奶茶一邊聊聊天,中間有客人進來,陸川河也沒有去理會,除了陸川河店里還有其他的一些人在忙碌,基本陸川河都是在悠閑的坐著不怎么管事。
今天的陸川河,莫名奇妙的話比平常多了幾倍,話匣子一打開,就關(guān)不住了,一個勁的在冒,聽得我耳朵都要受不了了,在學(xué)校那會,曾有一次辯論賽,但是辯論賽一般講究誰有理誰就勝,說不過的一方被判失敗,那時候,就差把陸川河派出去了,絕對能贏,他有一種能把貓說成狗,你還覺得沒錯的能力,沒人扳得過他,后來問何玲,為什么陸川河沒法去,結(jié)果何玲臉色一拉,說陸川河經(jīng)常說著說著就開始擼袖子,聽得我一頓笑,很久都還在拿這個事說笑,真的太符合,后面陸川河性格大變的時候了。
“這文件里是什么?”
我想起來從一開始就被我塞到陸川河手里的文件,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問起過顧沉,可這越是提起了我內(nèi)心的好奇心啊,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手放在一旁的文件上敲了敲。
陸川河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點驚訝,挑了挑眉,順著我手的位置,看向了我剛拿過來塞到陸川河手里的文件,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我看陸川河這么慢悠悠還不直接說的樣子,心里更是捉急,我巴不得直接上手去翻看里面的內(nèi)容,要來的更加簡單些,但我只是送這個來,并沒有說可以自己翻閱一下。
“顧沉沒有跟你說這里面是什么嗎?”
結(jié)果,陸川河的反問,一下子,讓我陷入了更大的一片疑惑。
我不會直接問顧沉只是因為,出來的太急,連最后走到門口了才想起來這個沒有拿倒回去找顧沉拿的,中途被因為一點小意外,打斷了我跟顧沉的對話,加上后面有人要找顧沉處理公司的事情,我巴不得立馬就拔腿快點離開。
“我知道還用得著問你嗎?”
我翻了陸川河一個白眼,這句話,真的很是奇怪。
“我知道,我就是好奇為什么,顧沉沒跟你提起?!?p> 陸川河收起放在文件上的手,聳聳肩,又把奶茶吸了一口,算是解解渴。
提起?陸川河這話,怎么感覺總有些事情,是我完全不知道的。
“跟我說說唄,出來的太急了,忘記找顧沉問了,你這賣關(guān)子搞得我很好奇啊?!?p> 店里人開始多起來,環(huán)境里的聲音也開始嘈雜起來,說話還要貼近一點大聲一點才能清楚的聽到,陸川河翹著腿,揚著下巴,很悠閑的輕輕晃著頭。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也別想太多,可能只是,在顧沉眼里,這件事是小事,沒有必要跟你說得太詳細,說起來也真的只是一件小事罷了。”
陸川河終于是在停頓了一會開始說起這其中的事情,說完又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道這個店花了多少錢嗎?
我搖搖頭,這還真是不知道,這個店所要花費的金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更多是贊同陸川河現(xiàn)在的生活方式。
點到這里,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陸川河這樣一個剛畢業(yè)沒多久,犯錯了事情,耽誤了幾年之后,再出來,還帶著一些不好的黑點,怎么靠自己的努力,去積攢這么多的資金呢。
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有觀察的仔細,思考的到位,就只單純覺得是陸川河的能力好,能這么快就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
總總相結(jié)合在一起,也有點是說不過去,除非陸川河是得到了有人的幫助。
陸川河的臉色開始逐漸的認真起來,后面要說的應(yīng)該就是他指的顧沉沒有告訴我的事情了。
“你大概是不會想到,關(guān)于這一點,我跟顧沉的關(guān)系也由此提升,你們也都知道,我跟顧沉向來是有點什么,我就不提出來了。”
陸川河眼神瞟了我一下,輕咳一聲,他這有點什么,我就知道了,他指的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一直被顧沉耿耿于懷,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
“這事還是要從我,在里面待了幾年后,剛出來說起,這些年,家里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基本是支撐不起,我那微小的理想,就算沒有這個事情,第一時間,我也是想去找你,但是那個時候,我給你打電話,接起的人不是你,而是一個滿嘴本地方言的中年婦女,我們的溝通一時成了困難,我嘗試給你發(fā)微信消息,結(jié)果你一直沒有回,后來我就找到了顧沉,顧沉告訴我,你是換了手機號碼,微信也換了,所以才一直聯(lián)系不上你,我才得知,你跟何玲一樣,都離開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顧沉似乎看出了我現(xiàn)在的狀況,就提出有什么需要他幫忙的可以找他,那一瞬間,我想到,既然家里已經(jīng)支撐不起,我可以求助顧沉,我翻來覆去想了幾天,才下定決心,去求顧沉幫忙,這個過程很順利,我以為顧沉?xí)芙^,沒想到他立馬就答應(yīng)了。”
“所以,你想說的就是,在你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顧沉資助了你,你才圓了開奶茶店的理想?!?p> 陸川河滿意的點點頭。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陸川河跟顧沉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大程度上有所改變了才對,就比如上次一起吃飯,陸川河跟顧沉兩個人站在門口相談甚歡,一看也不太像有點什么的樣子。
“沒錯,的確是顧沉資助了我,所以我才有了今天這個樣子,很奇怪的是,說是資助,其實算是顧沉開的點,我相當(dāng)于是合伙人,我只出力,顧沉出資金跟設(shè)備,分成是他六我四,我那時候也挺不明白顧沉的這個做法,后來想想他應(yīng)該是考慮到了我現(xiàn)下的情況,沒有工作的來源,兩手空空,不想讓我難堪罷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為什么我現(xiàn)在經(jīng)常勸你,顧沉這個人不錯,如果不是年齡上的相差,我覺得我跟他是好兄弟了,這么久了,顧沉對你始終如一,什么都順著你,你還不滿足,許久,我該說你點什么好,要求別太高啊?!?p> “得了吧,我沒有這么想,再說了,就算年齡差怎么,年齡差就不能做兄弟了嗎?”
“說得也是,我怎么考慮到這個問題了。”
原來陸川河也不是沒有根據(jù)的贊同一個人,只是因為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陸川河一個人沒有朋友來支持依靠的情況下,是顧沉出手幫助了他,還維護了他的自尊心。
從陸川河口中得知顧沉的另一面之后,相比起來,顧沉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討厭了。
我們總是這樣,在本來表面下,再次得到另一個角度的面目,就開始在腦海里對之前的印象開始慢慢的轉(zhuǎn)變。
“那你怎么想?”
陸川河忽然問我,我不解他這個話的意思,愣了一會,沒有說話。
“就是,你對顧沉現(xiàn)在的看法變了吧。”
“變了。”
知道這件事的全過程還是挺驚訝的,難怪顧沉要讓我來送這份文件,也避免了自己的解釋帶來的那種不一樣的氣氛。
“那我就告訴你,文件里的就是賬目表,是顧沉最近新引入的設(shè)備,還有一些之前的報單,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告訴你也無妨,自己人嘛?!?p> 陸川河現(xiàn)在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讓人有種特別想揍他的沖動,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東西,這樣一看,陸川河跟顧沉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聯(lián),明眼一看,就好像是兩兄弟合伙開的。
我們的談話,開始的很突然,但結(jié)束的,卻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陸川河還是沒有停下他的各種描述自己的經(jīng)歷,還有他在里面的所見所聞,直到我奶茶已經(jīng)見杯底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我?guī)缀踅咏瘔?,強忍著沉默不語聽著他的喋喋不休,偶爾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到底還是顧沉,掐點就沒有掐錯過,我前腳剛踏入公司門口,就與顧沉撞了個正著,要不是剛剛顧著整理額頭兩邊的發(fā)絲,微低著頭也不會撞上顧沉,明顯知道自己撞到了人,抬頭去看,就有撞上了顧沉那雙深邃的眼眸,恍然間有點失了神。
“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顧沉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香再次被風(fēng)輕飄飄的吹了過來,在我鼻腔里的徘徊。
“順便在陸川河那喝了杯奶茶?!?p> 我如實的說了在陸川河那邊的情況,現(xiàn)在陸川河跟顧沉的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也沒有了必要再掩飾什么,去撒一個小慌,再撒一個好大的慌去圓。
“怎么不給我?guī)б槐!?p> 正準(zhǔn)備接受顧沉的一頓說這么久才回來耽誤了上班的時間,他這句話突如其來的,讓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臉色甚至有點輕微的揚起嘴角的笑意。
“我以為....你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沒想到,你也喜歡?!?p>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顧沉,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還好?!?p> 哎,要是知道顧沉喜歡,我也沒必要再陸川河那里回來的時候裝客氣了,直接就提回來了,主要還是因為怕顧沉不喜歡,不去嘗試做這種不討人喜歡的事情。
停頓了一會后,顧沉沒有再繼續(xù)跟我說下去,緊接著轉(zhuǎn)身,往樓里去,這樣方向是要回辦公室,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什么事,只是下來看看我有沒有回來,恰巧就撞上了我剛回來的時候。
我跟在顧沉身后,走了大概三分鐘,到了電梯里,顧沉先按了按鈕,電梯里狹小的空間,加上顧沉本來帶著的氣場,壓得我呼吸都很是稀薄,我剛想開口說點什么來打破此刻的寧靜,顧沉的手機鈴聲,在這空間里顯得十分的突兀。
顧沉看了看我,之后,猶豫再三,還是接起了電話,我壓低視線后,清楚的看到了,手機來電上的三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顏傾青。
自從上次,顧沉特地帶我去游樂園重溫一下過去,主要還是約了顏傾青,面對面的一番交談后,我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沒有那么多的撲簌迷離了。
這不是什么電視劇里的某一個轉(zhuǎn)折,而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為過去買單。
我本來就沒有要偷聽的意思,假裝不尷尬的情況下,我也開始擺弄手機,倒是顧沉壓低了聲音的樣子,更像是怕被我知道一些什么。
當(dāng)然,在這個時候,我除了沉默還只能是沉默。
顏傾青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跟同齡人之間,優(yōu)秀的太多了,她會在每次的年級領(lǐng)獎臺上出現(xiàn),會在各級賽里出現(xiàn)她努力忙碌的身影,會受到很多老師的嘉獎,各種夸贊,這種夸贊一直伴隨著她的學(xué)業(yè)生涯快要結(jié)束,為什么說快要結(jié)束,因為最后一個學(xué)期,她退學(xué)了,誰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大家在眾論紛紛中,對顏傾青的印象開始模糊起來。
能與顏傾青匹配的就是當(dāng)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學(xué)校里的顧沉了,顧沉自小就散發(fā)著一種天生的學(xué)習(xí)能力,別人在學(xué)習(xí)他在玩,別人在輔導(dǎo)班里啃書里的知識,他還在玩,即使這樣,他還是能穩(wěn)坐最前的頭拔,印象中,他唯一一次沒有拿到頭拔,只是因為他答應(yīng)顏傾青,要讓她一次。
這樣在眾人心中官方相搭配的兩個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作為一個旁觀者,說實話,后面我也越發(fā)覺得可惜,眾人的眼光并不代表著顧沉也是這么想。
“小久?”
我還是擺弄著手機,心里想著他們之前的事情,思緒飄遠了,被顧沉叫了回來。
“沒什么?!?p> 顧沉半信半疑的眼神掃過我的手機,示意我樓層到了,該出去,顧沉手里的手機已經(jīng)被收起來了,看樣子是他們的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大概又是我多想看了吧,他們本來就沒有什么,也許只是有些事,要避免被我知道吧,怕我誤會或者什么的,越想心里越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