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

　　轟隆??！

　　天好像裂開了，一個龐然大物飛落而下……

　　附羅國，西北隅的萬里黃沙戈壁。

　　轟然巨響中，那龐然大物落在了這里！周圍幾十萬里，都感到了一陣的地動山搖！

　　濺起黃沙漫天，萬里黃沙絕域，沙塵激蕩中，已是蹤影皆無。

　　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綿延萬里的巨大山脈……

　　四周臨近的地方，足足下了整整半個月的沙塵暴！待沙塵掩去，青山吐秀，麗水生煙，成就了一方神圣之地……

　　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居住的——飛來神目山的由來……

　　劉家大院的門房中，一位眼神昏暗的老者講訴著，這個神奇的傳說。

　　“都說這里鬧鬼，不敢前來。成全了我們這些膽子大的。在這與世無爭的地方享福。”

　　隆冬時節(jié)，萬物凋零。一群護院坐在火爐前聽著故事。

　　屋中還殘留著酒氣，劉家家主還不算吝嗇。每逢新年臨近，都會賞些酒食給下人。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股寒氣涌進來，帶著些許風(fēng)雪。

　　走進來的人，用力跺了跺腳。

　　“該誰巡夜了，外面下雪了，多穿點兒！冷得很！”

　　有人應(yīng)了聲：“是我，然后，披起一個獸皮大衣走了出去。

　　進來那人，拿起了墻角的笤帚掃了掃門口的雪跡。忽然發(fā)現(xiàn)，油燈下面，一坨臟東西。

　　“這是誰喝多了？吐得真惡心！”

　　說著，他拿著笤帚掃了掃。可是，那坨臟東西，沒被掃起來。

　　而是變成了另一種形態(tài)。好像是黏在了地上……

　　“咦！這是什么鬼東西？”

　　他驚奇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另外七八個人，都向這里看來……

　　人多膽子大，他用笤帚又掃了掃那坨東西?？墒?，還是沒有掃干凈，那坨東西變成了一個——人臉的模樣！

　　拿著笤帚的他，怕大家笑話他，又向那東西掃去……

　　屋內(nèi)一燈如豆，一陣風(fēng)吹來，燈光忽明忽暗。其他的人都已經(jīng)嚇得背脊發(fā)寒，哪有心思笑話他？

　　又被掃了幾下的“人臉”，逐漸變得越來越凄慘，越來越是是恐怖！“人臉”好像詭異地獰笑著！

　　猙獰的嘴中，還涌出紅褐色的液體……

　　此時！不知道是誰——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打開了門……

　　一陣夾雜著雪花的寒風(fēng)，呼嘯而進，將油燈吹滅了！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一人奪門而去！之后，所有人都擠門而去……

　　唯獨那個講故事的老者，不知道是年老體衰，還是膽子夠大，沒有離開。卻死在了門房中……

　　此時，那個變成鬼臉的東西，向著劉家主人的房間竄去……

　　不久后，“哇”的一聲，正在分娩的劉夫人誕下一子?？墒?，所有的下人都不知所蹤。劉家也逐漸地衰落了……

　　后來，那出生的男孩取名——“劉強”。

　　因為他肚子上有一個詭異的人臉胎記。還傳說他家鬧鬼，其他人家的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兒。

　　只有一個名字叫做“常生”的同齡孩子，由于單親父親經(jīng)常外出，和他成了朋友。

　　常生從小有病，滿臉的黑氣，烏云一樣遍布全臉。眼睛里還有好多顏色各異的斑點。也是一個不遭人待見的異類。

　　劉強出生十年后。仲夏的一天。滿臉青腫的劉強，來到了山坡上，離群而居的常生家。

　　“強哥，你這是怎么了？誰又欺負(fù)你了？”

　　“常生，朱大鴻那家伙！我就盯著優(yōu)曇看了幾眼，他就說優(yōu)曇將來是要做他老婆的……我說，看幾眼，又少不了一根毛……”

　　“結(jié)果，就被揍成了這樣！”

　　“反了他個朱大鴻了，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老是欺負(fù)別人！優(yōu)曇什么時候成了他將來的老婆了！”

　　“常生，你鬼點子多，朱大鴻大我們兩歲，我們打不過他。但是，你也要幫我報這個仇??！”

　　“你放心，敢欺負(fù)你，還打優(yōu)曇的主意，我一定讓他好看！”常生說著“咳咳”地咳嗽了幾聲。

　　“你的身體沒事吧？”

　　“咳咳……沒事，死不了！我們這樣……”

　　兩個小家伙，躲在了朱大鴻家的后院，茅廁不遠(yuǎn)的一個土包后。

　　劉強轟著蚊蠅小咬，小聲說道：“行不行啊？都這么長的時間了。”

　　“咳咳……”常生小聲咳嗽幾聲道：“跑不了他！今天他家來了客人。他不可能出去玩兒。我就不信，他一直憋著不拉屎！正好讓他在他家的親戚朋友面前丟人！”

　　果然，不久后。朱大鴻胖乎乎的身影出現(xiàn)了。急匆匆進了茅廁。

　　常生一拉準(zhǔn)備好的麻繩，然后，拽起劉強就跑……

　　朱大鴻蹲在茅廁中，拉的正爽的時候：“奇怪？哪來的煙，著火了嗎？還有一股子火藥味？”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嘣”的一聲炸響！臭氣熏天！

　　朱大鴻趕緊拖著褲子，跑出了茅廁……

　　這是常生自己發(fā)明的土雷，是他將黃泥做成了中空的圓球。晾干后，里面放了爆竹，連接引線處，放好火石。然后，系上麻繩……

　　朱大鴻大喊著：“哪家的兔崽子陰我！被我逮到了，一定讓你好看！我要……”

　　沒等他說完，他家里的人和客人都跑了出來。走到近前，都捂住了嘴。忍不住說著：“好臭！”

　　朱大鴻看不光家里人和客人，就連鄰居也都向這里張望?！巴郏　钡匾宦?，大哭著，拖著褲子就往家里跑……

　　早已跑遠(yuǎn)了的常生和劉強，站在山坡上?？粗澴哟颐ε苤闹齑篪櫍笮Γ?p>　　“真有你的，常生，這么大動靜，不光是他的家人和客人。就連鄰居都跑出來看了！這回朱大鴻可是‘臭’名遠(yuǎn)揚了！”

　　“這回，你解氣了吧？咳咳……”

　　劉強呵呵地傻笑著……

　　和劉強分開后的常生，回到家后。像往常一樣，在院子里制作各種機關(guān)，他皺著眉頭想著：“為什么我總是感覺這一切我都經(jīng)歷過呢？”

　　做完了機關(guān)的他，站在一顆枯死的大樹前。他隱約記得：一會兒，樹后會跳出一個猴子。自己拿著手里的鋤頭，打了過去。結(jié)果，沒打中……

　　果然，沒多久。一個金毛赤睛的猴子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轉(zhuǎn)瞬變成了兩個。然后，猴子兩手伸進嘴里，拉長了嘴巴，吐著舌頭……兩只一模一樣。

　　樣子看上去非常的氣人！

　　常生一鋤頭，打向與記憶中相反方向的那只猴子！

　　“梆~！”的一聲。打中了！猴子捂著頭吱吱叫著。身邊的那只一樣的消失了！自己手里的鋤頭的前方鐵鏟也消失了……

　　猴子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枚火紅的果子，捧到了他的身前。

　　常生接過朱果，一股馨香傳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半y道這小猴子是跟自己做游戲嗎？打不中它，它會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著滾嘲笑自己……可是，打中了，又給自己一枚果子?！?p>　　一口咬下去，果子清甜微酸，好像入口即化，味道非常好。三口兩口，他就將果子吃了個干凈。

　　一個半透明的果核出現(xiàn)在手里。果核的里面有一個乳白色半球狀，滿是紋理的東西——就像人的大腦。

　　猴子見常生吃完了果子，轉(zhuǎn)身消失在樹林中……

　　看著那奇異果核的常生，感覺一種清涼從腦海中傳到了眼睛里。不知不覺中，淚水流了下來。

　　他用手抹了抹眼淚，手上竟然滿是污痕?；氐搅宋葑又?，洗了一把臉的他，發(fā)現(xiàn)一盆清水，也變得污濁不堪。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好像清楚了不少。能夠看清自己黑漆漆，深淺不一的臉。還有那一雙奇怪的眼睛。

　　不，眼睛有了一些變化。本來遍布滿眼的各色斑點，都集中到了黑眼珠中。變成了圓圓的小點，唯有瞳孔中沒有……

　　因他從小身上有病，父親經(jīng)常到山里采藥，為他醫(yī)治?？墒?，視力受到影響，一直在下降。

　　還好，這個朱果好像能夠治療！

　　——而且，晚上睡前，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好多的光點。常生試著讓他們組成各種的形態(tài)，小鳥，樹木，桌子……

　　只要是自己看過的東西，都在他的努力中，慢慢地組成。開始很難，逐漸越來越是順手，越來越快。

　　每天晚上，他都在組合各種東西中，快樂地睡著……

　　常生仔細(xì)収尋自己的記憶。一個月后，又站在了枯樹下，猴子準(zhǔn)時來到。他又成功地得到了一枚朱果。

　　三次以后，無論他怎么想，也沒再有關(guān)于猴子的記憶了。

　　按著規(guī)律，每一個月猴子會來一回。常生等在了枯樹下，手握著木棒……

　　果然，猴子又出現(xiàn)了。還是變成了兩個?？墒?，他已經(jīng)不知道那個是真的了。

　　他眼睛用力觀察，一股清涼傳到眼睛里。漸漸地，左面的猴子變得有些不真實。一棒打去，果然打中了……

　　以后，他不再用棍子，只要用手一指那個假的猴子。假的就會消失……

　　寒來暑往，已經(jīng)不知道吃了多少朱果的常生，視力不光全部好了，還遠(yuǎn)勝于常人。就是在黑夜中，也能看清東西。

　　可是，這一天。他從天剛亮，等到了晚霞滿天。也沒等到小猴子。

　　好像失去了好朋友的他，坐在猴子每次出現(xiàn)的地方悵然若失。

　　“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一定是的，不然兩年來，風(fēng)雨無阻的它，不可能不來！”

　　他輕撫著小猴子曾經(jīng)蹲著的地方，一些奇怪的印記在地上?？墒牵约焊究床怀鍪鞘裁匆馑?。

　　“難道是你留給我的話嗎？可是我看不懂啊”

　　他雖然心里這么想，可是還是努力看著……

　　忽然發(fā)現(xiàn)，那些奇怪的印記上，有著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圓環(huán)——大小很像一個手鐲。

　　常生輕輕將其拿起來，帶在了手腕上。

　　“這是你留給我的紀(jì)念品嗎？”

　　透過透明的手鐲，他往遠(yuǎn)處看去：一棵大樹上，一堆蔥郁茂盛的樹葉，無風(fēng)自落，飄飄灑灑間慢慢枯萎……

　　“這！”——讓他感覺無比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