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個冷冽如冰的男人,蕭子矜便氣不打一處來。
想當年,她好心好意的前去通風報信,想要提醒他有人出錢請殺手要他的命。
他到好,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傷人,要不是她閃的快,早就成了他的劍下魂了。
如若不是看在冷嘯的面子上,她還真想一劍殺了這個男人。
現(xiàn)在到好,皇帝賜婚,竟然將他們倆人綁在了一起,真是荒唐之極。
蕭子矜非常努力的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淡淡的看了冷嘯一眼問道:“那皇帝賜婚是在什么日子?”
這幾年她將自己的脾氣收的干干凈凈,幾乎以為自己不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沒想到今日卻因為這一圣旨而破了功。
然,最終問題還是出在那可惡的冥王身上。
所以,這婚,她說什么都不會讓它順利的完成。
冷嘯看蕭子矜收起了身上的冷氣,有些莫明的說道:“圣旨明日就會到達太師府,太師府的人今日就出城迎那女人去了!”
蕭子矜一聽,猛的站了起來:“今日?王八蛋!”
咒罵聲落,冷嘯只見白影一閃,那窗前再也沒了蕭子矜的影子。
“咦?唉唉,夜,七夜!”趴出窗頭,冷嘯迅速的在街上尋找蕭子矜的影子,“你今日的菜……”看著人來人往之中早就沒了蕭子矜的影子,冷嘯吶吶的說完了還未說完的話,“還,沒,燒,呢!”
自與七夜簽下合約之后,風滿樓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革,不僅菜式變了花樣,還每月推出一道新菜,當天五盤由七夜親自下廚做下,之后便由風滿樓的大廚接手,一天十盤,直到第二個月新菜上才淪為普通的點菜。
當然,七夜親自做下的菜,一般人都吃不到,能吃到的不是皇親國威,就是貴族甲胄,價格自然非常昂貴。
然,上風滿樓吃飯的貴族甲胄無不為了賺一個名頭,哪里會在乎這小小的幾百兩銀子,所以改革之后不到三個月,風滿樓的業(yè)績就超過了天下第一樓,成為了京都城的第一大酒樓。
然而,這還不算,緊接著在七夜的安排下,風滿樓走向了全國各大城鎮(zhèn),只三年的時間便遍布了全國,其勢早已與震遠鏢局等相同。
這一切,都是七夜在暗中操手,而他卻只做個甩手掌柜。每年的分紅,那已不能按兩來計算。
如此收益,讓他不由暗自慶幸,早早的與七夜結下了異姓兄弟,否則這一切的輝煌還當真沒他什么事了。
而他在這三年里,眼看著七夜從一個玉面少年,長成了一個翩翩美男子,那俊朗的模樣早已不知迷了多少女子的心,就連那些大媽級別的婦人都逃不脫七夜的俊美相貌。
有的時候,就連他都會被七夜的美貌給迷住,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種男女通吃的相貌,當真是妖孽的不能再妖孽了。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冷嘯砸巴砸巴自己的嘴巴,有些遺憾的縮回自己的頭。
今日看來是吃不到七夜做的菜了。
真不知道那小子發(fā)了什么瘋!
至于因為七夜的離開而讓風滿樓受的損失,卻完全不在他的估算之內(nèi)。
小事,小事,他七夜腰纏萬貫,哪里會在乎這點小錢。
這邊冷嘯那是一個遺憾,另一邊蕭子矜卻是瘋了一般往慈寧庵趕去。
“暗一,你出來!”
出了京都城十里之外,蕭子矜驚怒的叫出了自己的隱衛(wèi)暗一。
暗一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蕭子矜的身旁,雙手抱拳道:“主子!”
蕭子矜看到一身黑色勁裝,眉目英俊不非的暗一咬牙道:“為何不見消息傳來?”
為什么這個消息她要從冷嘯的口中得知?她的那些隱衛(wèi)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在旨意快要下的時候都沒有上呈消息?
他們還有沒有將她這個主人放在眼里。
暗一一聽蕭子矜這一問話,立即單膝跪地道:“請主子責罰!”
沒有說明原因,沒有替自己求情,只是請罰!
消息在之前就已傳來,只不過有人在中間動了手腳,到他手上的時候太師府的人已經(jīng)出門快有一天時間了。
這動手腳的人,就算暗一不說,蕭子矜也能想到。
看到這里,蕭子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是那個家伙在搗鬼。
這次玩笑開大了!看她不剝他一層皮。
“起來,自領三十鞭,以后還有這種事發(fā)生,你就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自領三十鞭是小,不能跟在主子身邊那是對蕭子矜的隱衛(wèi)最大的懲罰,暗一哪里還敢懈怠:“謝主子!”
到此,蕭子矜心頭怒火更盛,雙腿一夾馬腹便往慈寧庵沖去。
暗一卻是人影一閃,回到暗中跟了上去。
慈寧庵與京都城相距堪遠,騎馬往來要半天時間,馬車一天。
太師府的人清早就已出了門,現(xiàn)在差不多走了一天的時間,這個時候也快到慈寧庵了,想要在他們之前趕回慈寧庵只能抄近道,可是現(xiàn)在估算來也是有些晚了。
只能希望張媽那邊不會出什么事,否則……
想至此,蕭子矜臉色暗了暗:希望那些太師府的人不會太蠢。
然而,事情往往事與愿違,等蕭子矜趕到的時候,張媽卻正在受著刑。
再說京都城到慈寧庵的這段,蕭子矜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知道哪一條道最近,哪一條道最好走,哪一條道最崎嶇。
所以,她想都不用想一下就選擇了其中最近也是最崎嶇的一條道飛奔而去。
這條道是她平時為了趕時間特意叫人建的小道,不過有那么一段是走在官道上。
而今日這條官道比以往都要熱鬧,看上去平靜無奇的山林,卻危機四伏,各種埋伏層出不窮。
只是蕭子矜感覺到他們不是在伏自己,也就沒有去管。
此時的她恨不能插上一對翅膀飛回慈寧庵,張媽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天色漸暗,官道重影疊疊,俊馬飛馳。
“嗒嗒嗒、嗒嗒嗒”
馬蹄聲響徹山谷。
前面迎來一隊人,黑衣黑馬,黑色面巾罩面,黑色的馬車看起來普普通通,卻章顯著高貴之氣。
奔馳當中的蕭子矜只斜睨了一眼這一隊人,頓覺熟悉,然卻想不起是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