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女子,一身白衣飄袂,青絲被一根青玉簪簡單的固定,寬大的袖口隨著她的動作翩然起舞,青絲隨風飄動,滑過如凝脂般絲滑的臉龐,粘在那飽滿朱紅的雙唇間,柳眉不黛而墨,如黑珍珠般閃亮的美眸淡淡的掃向太師府的門前,如玉般挺俏的瓊鼻之中發(fā)出一聲輕哧。
“呵,真有意思!”
嘴角彎彎的勾起,眼眉深深。
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出一股迷人的出塵之氣,就好似來自蒼瓊的玉仙,出塵絕色。
順著腳踏輕輕的踏落在太師府門前的大理石面上,蕭子矜無視眾人那一副呆愣模樣,蓮步輕移走向太師府。
只見那漆紅的大門緊閉,一個一人之高的牌子豎立在門前,上書:“蕭子矜和狗不得從此入內(nèi)?!?p> 而另一邊的小門之下開了一個狗洞,洞口同樣立著一塊牌子,上書:“蕭子矜和狗由此進!”
好赤【裸的嘲諷。
靜,一片寂靜。
看到如此絕美女子在太師門前受到如此待遇,原本看熱鬧的眾人不平了。
怎么可以這么對待如此美麗的女子呢!
真是太過分了。
蕭子矜當然不會在意這種好意的想法,再說她也不需要。
唇角一勾,清悅之聲音說道:“不讓進,本小姐卻偏要進,暗一?!?p> “屬下在!”
俏影稍稍一讓,立在一旁淡聲道:“毀了!”
“是!”
下一刻,暗一幾步上前站定在漆紅大門前,右手緊握拳,猛的打向那大門。
轟
只下一秒,那一丈之高的漆紅大門便在他的一拳之力下轟然倒塌,濺起一地灰塵。
太師府的內(nèi)景頓時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暗一袖手一揮,那灰塵消散而去,而蕭子矜就在這當口,一手放與身前,一手負于身后緩步走入太師府。
太師府外張望看熱鬧的和那兩隊的大內(nèi)侍衛(wèi)見到如此情景,全都看傻了眼。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蕭子矜竟然用如此手段進得太師府,夠直接、夠狠辣、夠鐵血,夠無情。
看起來,這個大小姐也不是沒手段的,這下子太師府怕是要熱鬧了。
清醒過來的眾人幸災(zāi)樂禍的有之,舉目張望的有之,靜觀其變的有之,暗自思量的有之,就是沒有敢在這兒露出嘲笑的模樣。
笑話,宮中的貴人在這兒呢,被他看到了只怕自家的主子就會沒有好果子吃。
沒錯,在太師府門前觀望的絕大部分都是其他府上前來打探的下人,一般的百姓可不敢在太師府門前撒野。
亭臺樓閣,雕梁畫棟,池館水榭,溫文而雅,青松翠柏環(huán)繞,假山怪石隨處可見,花壇盆景罷放有致,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只一眼就讓人知道太師府的一磚一瓦都頗廢了些心思,雖然算不上奢靡,卻也算是精美,如小家碧玉,清麗不俗。
然,此時的蕭子矜哪有心思欣賞這太師府的美景,一處處熟悉的地點,勾起內(nèi)心深處那一件件痛苦的過往,仿似往事一幕幕重新在眼前上眼。
這些都是蕭子矜從前的記憶,是閻王好心特意將它保留了下來。
只是她萬沒想到那些記憶是如此的不堪。
小小的身子拿著一碗狗食逼著大不了她多少的蕭子矜吃,她不吃便叫人強行塞進嘴里。
炎熱的夏天,手拿一塊抹布被逼跪著擦來往的石板地面,炙熱的高溫蒸的那張小臉紅的如煮熟了一般。
細小的碎石路面上,小小的身影彎彎扭扭的雙膝跪地,碎石磨破了膝間單薄的褲子,磨破了膝間的肌膚,某種液體將那碎石路面染成血紅。
無情的鞭子落在那小小的身上,幾乎奪去了她半條命。
這一樁樁一件件幾乎可以撰成一本厚厚的書。
小小的蕭子矜她到底遭遇了怎樣的磨難呀!
果然,她跟她說的還是太少了。
如果不是這次回到太師府,只怕這些記憶也不會被勾起吧!
已經(jīng)快行到太師府正廳的蕭子矜緩緩的收起身上的冷冽之氣,嘴角之上掛起了生蓄無害的微笑。
很好,很好,這太師府里的人果然禽獸不如。
那么,就讓她來做一回禽獸好了。
做禽獸,總比禽獸不如的好。
她蕭子矜還不想被小小的禽獸比下去。
無視丟了魂一般的隨侍奴仆,蕭子矜一腳跨過了迎賓堂大門,緩緩站定正堂之間,眼眸掃向坐在正位上的長相英俊的中年和一個面白無須,一身太監(jiān)太般之人,隨后勾唇笑道:“喲,今日這太師府還挺熱鬧嘛,就是少了點什么?”
隨后蕭子矜狀是冥想的點了點唇,跟著眼眸一亮高聲說道:“對了我想起來少了點什么了,是犬吠。古語有云:‘深庭閑鬧,狀是犬吠如嚎,嚎嚎如鐘,不絕于耳’。太師府高門府宅,少了此音當真讓人懷疑,府中有人否?”
蕭子矜此話一出,讓那些因她的相貌而失了神的眾人紛紛回神。
蕭佐政是第一個聽出她這話外之音,臉色頓時一沉,那一分因為蕭子矜的相貌而諂入回憶之中的心緒立即被拉了回來。
竟然將他太師府比作犬舍,當真可恨。
“孽女,放肆!”
激怒之聲響徹迎賓堂,震落微塵無數(shù),更將其他人驚回了魂。
而蕭子矜卻只是抬了抬眼眸淡淡的問道:“大叔,你哪位?”
蕭佐政一聽,頓時氣結(jié)怒聲道:“我是你父親!”
蕭子矜一聽,恍然道:“我父親呀!”柳眉微揚,尾音拖的長長的。
眾人一聽心中想道:你不會連自己的父親也不認識了吧!
果然,緊接著蕭子矜話峰一轉(zhuǎn)說道:“不認識!”
蕭佐政一聽,極怒攻心:“你......”手指著蕭子矜一時說不出話來。
梅流香見蕭子矜如此無禮,心頭一喜,跟著臉上卻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快步走到蕭佐政的身旁邊替他順著氣,邊對蕭子矜說道:“子矜,你怎么可以這樣跟你父親說話呢!”
蕭子矜眉眼一斜淡聲道:“你又是何人?”
“我......”梅流香不由一噎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蕭子矜,你怎么可以對父母如此無禮,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女人!”站在一旁早就因為蕭子矜的美貌而心生妒嫉的蕭子媚聽言立即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