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好一會兒,韓震才清醒過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斂下笑容,走到韓宸身邊,很認真的問:“宸兒,這事情,你愿意嗎?”韓震至今才第一次好好打量眼前俊臉粉紅,顯得很英氣的人兒,盯著她的面龐像是怎么也看不夠一樣。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韓宸低下頭,手指玩著腰間的衣襟,很害羞的樣子:“今日在關城我不是說過的嗎?你這么快就忘了?。俊?p> 韓震眼中閃過喜色,表情卻顯得有些戲謔:“那么,宸兒可否再說一遍?”
韓宸顯得更加局促了,她當然不會知道,韓震為什么會那么壞,嗯,在戰(zhàn)國時代的女子眼中,這就是壞,若是認真用儒家的標準來衡量,韓震已經(jīng)是很失禮了。
“你……”韓宸咬咬牙,頭埋得更深了,囁囁喏喏道:“韓宸今生,唯君所愿是從,固所愿耳,不敢請耳?!?p> “哈哈!好宸兒!”韓震剛才雖說有些開玩笑的意思,但是對韓宸信誓旦旦的話語還是禁不住感動,當下上前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輕道:“宸兒,你既如此,我又怎么可以虧待得了你,我韓震,今生愿為你奉上世間一切繁華,只求卿莫離……”
“咳咳咳!”蒼老的咳嗽聲從身后傳來,其中醞釀著難以言述的無奈,兩人被嚇了一跳,轉身卻看見老村長在家門口立著,目光看著遠方,似乎對他們的事不甚了解一般。
“爺爺,您怎么出來了?”韓宸見最親近的爺爺看見了自己今生最難忘的一幕,難免有些尷尬。
“宸兒??!我魯國遺后,知曉自己身份的就只有你我二人,其他人,對自己的身世,都只認為就是天生的農(nóng)夫,”老人話語中似乎蘊藏著數(shù)不盡的無奈:“將來你二人若有成就,不要忘了照拂他們,當然,并不是打擾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
“當然,孫兒自不敢忘!”韓震上前一步,厚著臉皮回答老人家的話。
“哈哈!好!既然你有這樣一句話,那我便放心了,只是我愈發(fā)發(fā)現(xiàn)你這家伙,似乎不怎么把禮法放在心上,去了咸陽要小心啊,那兒的人對禮法的態(tài)度,那可是比親兒子還親!你若是像在村子里這樣,遲早要遭遇禍事!”老人開始似乎很欣慰,后面的話說的卻很嚴肅,顯然沒把韓震當外人。
“韓震明白?!表n震很認真的把老人的話記下,為了安老人的心,他還是加了一句:“爺爺不必為此擔心,去了咸陽那以風起云涌為常態(tài)的地方,做事當然要謹慎為上!”這倒是心里話,咸陽城是整個秦國人才最多的地方,秦國的一切都以那里為中心,自己當然不能像是在村子里一樣“為所欲為”。
“那就好,老夫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宸兒,你貞月姑姑有話要與你說,你今夜便如往常一般吧?!崩先藫u搖頭,老態(tài)畢露,很困倦的樣子,讓韓宸有些擔心:“爺爺,我送你回去再來,不就好了!”
“好好好!還是自家的孩兒好啊!”老人深深瞪了韓震一眼。
“爺爺慢走!”韓震撓撓頭,不明白這無妄之災到底怎么來的。
韓震站在樹下目送兩人離去,自己不禁也有些惆悵,就要去咸陽了,一切都將開始,而自己若是沒有在那里站住腳,很可能會給這里的家?guī)頌碾y,自己不得不慎重??!
“二弟,想什么呢?”身后是韓蠻的聲音。
“大哥,我在想,若是有機會,我們最好能繼續(xù)一起上戰(zhàn)場!”韓震轉身對著身材魁梧的大哥笑笑:“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才是最可靠的!”
“哈哈!你性子本淡,今日由此豪言,倒是奇事!”韓蠻大笑:“只要你在咸陽有所作為,咱們始終是有機會的!”
“那……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兩個聲音斬釘截鐵。
天漸漸黑下來,韓震和韓蠻回到家里,見父母坐在院里,不知道說戲什么,小玥兒坐在一旁,小臉紅撲撲的,像是喝了酒一樣。
“玥,你這是怎么了?”韓震有些好奇,順手拿起一旁桌上的一塊烤肉,放進嘴里。
“二哥!原來,你和宸姐姐早就有那么多事兒啊!竟然不告訴我!”小玥兒見韓震問話,一下子虎起臉,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但彎成月牙的眼睛卻是出賣了她的欣喜。
“嗨!這事兒啊,只能怪你反應慢!”韓震笑嘻嘻看著小妹,忍不住調(diào)笑。
“你……二哥!玥兒可聰明了!哼……前兩天,母親還教了我《太公六韜》,直夸我聰明呢?”小玥兒這回像是真的生氣了,嘟起嘴轉過身子,不再理會韓震,只是她說出來的話讓韓震狠狠震撼了一把。
“母親!”韓震強忍激動,對一旁的貞月輕聲問道:“您真的把《六韜》交給了玥兒?”
“嗯,是啊!怎么了?”母親貞月今天似乎心情不錯,說話都帶著一絲絲喜意:“玥兒對兵法的天賦可是少有人能及,所以我才將《六韜》交給她了!”
“唔!孩兒說的不是這個,孩兒疑惑的是,母親怎么會有《六韜》這樣的兵家絕學!”韓震撓撓頭,聽母親的語氣,那這《六韜》對于母親來說,就是間而易得的東西,像是不值一提一樣。
“那是你外祖父的家傳。”韓烈的看著眼前不知激動成什么樣的韓震,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已經(jīng)學了魯國攻城術和墨家兵法的精髓了么?怎么會還對太公兵法有那么大的興趣?
“是啊,那是你外祖父的收藏,小時候我在家無聊,就偷偷去看了,殊不知竟然學會了不少!”貞月倒是對韓震的好奇不以為意,反正將來也要告訴他,現(xiàn)在說了也無妨,頓了頓,又接著道:“你外祖父是齊國貴族,對于齊國人來說,太公兵法并不是什么難得的東西!”
“原來是太公后人,怪不得呢?”韓震嘴上應聲,心里卻有些竊喜,自家母親有如此背景,是不是以后可以借用一下?
貞月摘下脖子上的一條掛墜,遞給韓震:“這是我的信物,你如有所成就,將來必然要面對齊國,只管拿著此物,去臨淄找你外祖父就好了!”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的金質掛墜,上面描繪著一奔馬與戰(zhàn)車,很有氣勢。
“多謝母親!”韓震接過母親手里的掛墜,仔細端詳著,忽而又有些好奇:“父親,母親是齊國后人,那父親您呢?孩兒覺得,您的身份可不一般!”
“你直覺還不錯,你父親,確實也不是一般人!”貞月笑吟吟的看著韓烈,明亮的眼中泛出溫柔與嗔怪,看的韓烈有些不自在。
公羊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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