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鴻濤也沒有料到竟然會如此巧地遇到任懷宇!
雖然說大家的目的地都是這座湖泊,可這湖泊也是奇大無比,簡直可以稱之為海!再加上一路又要仔細(xì)尋找靈草,這速度自然就更加慢了,便是丟進來四十人也是絲毫不起眼,彼此可以碰頭的機率近乎為零。
因此,當(dāng)柳鴻濤看到對面走來的人是任懷宇時,臉上立刻現(xiàn)出錯愕無比的表情。
然而僅僅只是一瞬間之后,他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起來:“任懷宇,本少說過,你最好不要在這里遇見我!”
任懷宇不由地哈哈大笑:“難道你還沒有被揍夠嗎?”
被他揭開自己的丑事,柳鴻濤立刻臉上變色,但瞬間又浮起了冷笑,右手一晃,手中赫然多了兩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分執(zhí)在左右雙手中。
任懷宇看得大奇,這跟于博淵取出那葉孤舟一樣,好像就是憑空取出來的一般。
他笑道:“咦,你是從哪里取出來這兩把匕首的?”
“鄉(xiāng)巴佬,連空間容器都不知道!”柳鴻濤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晃了晃右手,那上面戴著一枚朱紅色的戒指,“看到?jīng)],這叫空間戒指,可以儲存物品!呸,本少為什么要告訴你!”
空間容器?
果然名符其實,不過這算是魂器嗎?
“渾蛋,你敢輕視本少!”柳鴻濤憤怒地大叫一聲,任懷宇居然敢低著頭沉思起來,還將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任懷宇聳了聳肩,道:“幾天沒見,你的火氣可見長了!”
柳鴻濤一驚,臉上的怒容漸漸收起,轉(zhuǎn)而浮起一絲笑容:“不錯,本少干嘛要和一個即將死掉的人一般見識!任懷宇,你千不該、萬不該在這里遇到本少!”
“哦,你是不是被打傻了,還在做白日夢呢!”任懷宇好整以暇,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內(nèi)心之中已是起了戒備,那柳鴻濤明明被他慘敗,可現(xiàn)在居然敢口出狂言,想必定有倚仗!
“哈哈哈,你不過修煉了墨元拳,只是這雙拳再堅,又焉能匹敵真正削鐵如泥的神兵!”柳鴻濤將手中兩把匕首揮了揮,兩道寒光閃過,即使看著都有種冰徹入骨的寒意。
任懷宇滿臉失望,搖頭道:“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嗎?太讓我失望了!”
“不要小看本少!”柳鴻濤厲喝道,怒容再生,恨不得食人飲血的模樣,但他馬上又冷靜下來,傲然道,“這雖然不是魂兵,可單以鋒利堅固程度而論,便是虛魂境強者的防御都能撕破!任懷宇,你以為自己的拳頭可以和虛魂境的強者媲美嗎?”
魂器可是稀罕貨,不是光鋒利、堅固就能稱得上的!
任懷宇哈哈大笑,道:“行不行,打過不就知道了!不過柳鴻濤,你真敢殺人?”
“哼,這里乃是秘地,除了式魂境其他人根本進不來,況且十年才會開啟一次,等你死后,本少把你的尸體往湖里一扔,誰能知道是本少下得手?”柳鴻濤冷然說道。
自敗給任懷宇之后,他的心態(tài)便開始失衡,變得暴戾、沖動,只有將任懷宇干掉才能掃除心魔,不然他連沖擊虛魂境都是不能!
“哦——”任懷宇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表情也變得森然起來,“多謝提醒,這樣我也能放心地下手了!”
“哈哈哈,難道你以為還有反敗為勝的能力?”柳鴻濤冷笑,“別忘了,你的境界比我低,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柳鴻濤,才發(fā)現(xiàn)你的廢話是越來越多了,難道你想用廢話把我煩死嗎?”任懷宇調(diào)侃著說道。
“該死!”柳鴻濤再也忍耐不住,腳下一點身形已是疾撲而出,雙手揮舞,兩道寒光如浮光掠影,向著任懷宇疾刺而去。
這兩把匕首,削鐵如泥,讓他信心暴漲!
任懷宇雙手握拳,對著那兩道寒光迎擊過去。
叮!叮!
兩聲脆響,這兩把匕首果然奇銳無比,竟是分別劃破了任懷宇的拳頭,直削進寸許模樣,讓他的兩只拳頭頓時變成了四片!
柳鴻濤滿臉森然殺氣,他自然知道這兩把匕首究竟有多么鋒利,可任懷宇居然蠢到用拳頭來硬撼,這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然而,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又變了,浮起了強烈無比的驚訝!
任懷宇的拳頭切是被切開了,可居然沒有一丁點的鮮血飛濺出來,好像兩只拳頭根本不是肉做的,而是真正的鐵塊!
嘭!
任懷宇飛起一腳踹在柳鴻濤的小腹上,那家伙立刻憑空拋飛而起,咻地劃過一道曲線,這才重重地摔落到地上,壓倒了一片野草。
他甩了甩手,四片破開的拳頭立刻愈合,重新變成兩只完整無缺的拳頭,毫發(fā)無傷!
柳鴻濤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小腹被任懷宇一腳差點將肚皮都給踹爆了!但他此時卻是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而是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那不是墨元拳!絕不是墨元拳!”
“我也沒說是過??!”任懷宇淡淡一笑。
當(dāng)初與柳鴻濤一戰(zhàn)時,確實是柳鴻濤自己叫出了“墨元拳”三個字,可誰又會往鐵族精血的方向去想呢?
“那、那是——”柳鴻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他的腦海中終于浮現(xiàn)起一個自己絕對不愿、也無法接受的想法。
“上古百族之一,鐵族的體質(zhì)!”任懷宇將拳頭揚了揚,“就那次剿滅衛(wèi)超元之行,運氣好,獲得了一滴鐵族精血!”
“你、你竟然得到了上古百族的精血!”柳鴻濤又嫉又恨地說道,眼神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怪不得任懷宇的拳頭擁有自愈能力,怪不得他的力量如此可怕,原來竟然是得到了上古百族的精血!雖然只是一滴精血,可上古百族是何等強大,便是一滴精血也能讓人脫胎換骨!
為什么、為什么這樣的不世機緣會被任懷宇得到?
這應(yīng)該是他的!他才是應(yīng)該獲得上天恩寵,擁有無上機緣的人!
任懷宇看著柳鴻濤那妒火燃燒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惜柳鴻濤絕不會知道,自己的大機緣可不是得了鐵族的精血,而是烏金尾!
沒有烏金尾,他又哪能淬煉出已經(jīng)被煉化的精血?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和柳鴻濤說了!正如他之前所言,跟一個死人廢話做什么呢?
任懷宇雙拳再握,向著柳鴻濤大步走了過去。
柳鴻濤終是露出駭然之色,他原本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或者說,對那兩把匕首充滿了信心,可事實卻抽了他重重的一記耳光!
“你、你敢——”他一邊后退一邊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本少是真?zhèn)鞯茏?,父親是宗內(nèi)長老,你這是以下犯上,是叛宗之行!”
任懷宇都快被他逗笑了,冷然道:“這里可沒有真?zhèn)鞯茏?、長老宗門,只有死人和活人!柳鴻濤,我自問從沒有得罪于你,你卻咄咄逼人,真以為我是泥人捏的,沒有火氣嗎?”
柳鴻濤急促地呼吸幾下之后,突然轉(zhuǎn)身就跑,急急如喪家之犬!
他發(fā)誓,只要撐過這一個月的時間、只要離開這里,便是跪死在自己老子面前也要求他出手,將任懷宇給殺了!
這該死的家伙簡直成了他的噩夢,不殺掉絕對會讓他瘋掉!
任懷宇冷哼一聲,他可沒有打算讓柳鴻濤活著離開這里!
你要殺我、我便殺你,公平!
他身形疾起,向著柳鴻濤追了過去。
天元道宗并沒有專門用來跑路的魂技,因此,兩人的奔行速度就完全取決于彼此的力量。論境界,柳鴻濤乃是式魂境巔峰,要比任懷宇高出三個小境界,可誰讓任懷宇極其變態(tài),同樣一個魂環(huán)可以凝聚到的元力可以比別人多出好幾倍呢?
咻咻咻,十余個起落之后,任懷宇便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不足四丈!
柳鴻濤不用回頭便能感應(yīng)到任懷宇的迫近,他嚇得臉都綠了,正如他所說,死在這里根本就是死無對質(zhì),誰也不會追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逃逃逃!
他已是在心中產(chǎn)生了陰影,失去了一切斗志——之前慘敗給任懷宇,再加上對于上古百族的天然敬畏,讓他根本起不了一絲戰(zhàn)意。
柳鴻濤此時最大的愿望便是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甭管是哪個宗派哪個家族,只要是個人就行了,就不信任懷宇還敢動手!
任懷宇冷哼一聲,再迫近半丈之后,烏金尾猛然飛射而出,向著柳鴻濤疾刺過去。
“唔——”柳鴻濤發(fā)出一聲悶哼,式魂境的武者自然對環(huán)境的變化了然指掌,他立刻一個側(cè)滾,將疾刺而來的烏金尾讓過。
但這么一來,任懷宇已是逼近到了他的身前,黑色的鐵拳直轟他的面門。
生死壓力之下,柳鴻濤哪還顧得上奇怪任懷宇是用什么暗器偷襲自己的,連忙舞動匕首向著任懷宇的胸口刺去,欲以拼個兩敗俱傷來迫使任懷宇收手。
任懷宇冷哼一聲,右拳一格,左拳依然毫不停留地向柳鴻濤的臉揮了過去。
叮!叮!嘭!
兩聲脆響之后,任懷宇一拳打在柳鴻濤的臉上,一片血花飛濺中,柳鴻濤被直直轟飛了出去。
感謝杰游人間、魔道VS騎士昨天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