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瓊七峰不似輿玄峰人丁凋零,天璣峰上少說也有上百弟子。
天璣峰上傳送陣顯出一陣亮光,四周正好有幾名弟子走過,臉上顯出一絲驚奇,雖說天瓊每峰之間皆有來往于各峰的傳送陣,但這傳送陣來往時間太長,大多弟子都已不用,只有新入宗弟子才會使用,不過新弟子入宗后大多都在各自峰頭修行,等到這些弟子開始為各峰辦事之時,大多都已有六合修為,可御空而行,這傳送陣便也沒了用處。
只見張溪云從傳送陣中走出,剛好對上那幾名弟子的視線,一愣后抱拳鞠躬道:“見過各位師兄。”
那幾名弟子也是馬上反應(yīng)過來,急忙回禮,一名稍顯年長的弟子向著張溪云問道:“這位師弟是剛?cè)胱诘男碌茏影???p> 張溪云點了點頭答道:“是,弟子張溪云,今日奉師命前來天璣峰?!?p> 那年長的弟子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張師弟,我為秦谷,這兩位是沈宇、喬祁。”
“秦師兄、沈師兄、喬師兄。”
“張師弟來此所謂何事?”那名叫沈宇的天璣峰弟子問道。
“我奉師命,來天璣峰求見峰主,有事相告?!?p> 三名弟子面露難色,沈宇說道:“峰主正巧不在峰內(nèi),今日山主召令,峰主早早便先去往了天圣峰,我猜想或許會與山主同去論道峰,今日師弟怕是要白來一趟了。”
張溪云一臉糾結(jié),自己這才剛從論道峰過來,想不到反而白跑了一趟。
秦谷見到張溪云的表情,又道:“不然張師弟也可在天璣峰多等一會,若是峰主不去論道峰便會回來?!?p> 張溪云想了想,這樣干等著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時候,論道峰上要是山主到了,自己不是行走輩弟子也不好前去,還不如去天圣峰碰碰運氣,若是遇不到天璣峰主,說不定還可以偷溜回后山看看曾祖父。
想到此處,張溪云便向三位師兄抱拳告辭道:“多謝三位師兄了,但既然峰主不在,我便不多呆了,再去天圣峰看一看。”
既然如此,三位天璣弟子便也不多挽留,又說了幾句,便讓張溪云離開了。
天圣峰乃七峰之首,也是七峰中最大的一峰,若是百脈弟子之中有人成為了天瓊授教長老,便可在天圣峰中擁有一處居所,正因如此,天圣峰上弟子足有千余人,天圣峰乃山主所在,故此也是七峰之中唯一有弟子把守看護所在。
天圣峰傳送陣位于峰門之外,傳送陣亮起,張溪云剛一落腳,便有看守峰門的弟子走上前來詢問。
見來人身穿天瓊紫白袍服,十二、三歲的樣子,看守的弟子也不疑有它,上前問道:“師弟來此何事?”
張溪云回到:“弟子張溪云,奉師命本要去天璣峰求見峰主,聞峰主來了天圣峰,于是便尋了過來,不知峰主可還在天圣峰中。”
“天璣峰主正與山主在大殿之內(nèi),若有要事,我可代你通傳?!闭f罷又道,“不知師弟是哪峰哪脈弟子?”
“那便有勞師兄,便說輿玄峰新入宗百脈弟子張溪云奉師命求見。”
看守弟子點了點頭,“還請師弟在此多等一會兒,我這便入殿稟報?!闭f罷便向峰內(nèi)走去。
天圣峰大殿內(nèi),只見天瓊山主姑蘇越舟正與一名中年男子說著什么。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長卻有些瘦弱,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一襲紫袍穿在身上似乎有些寬大。
那看守峰門的弟子走進大殿,向著兩人躬身行禮道:“稟山主、峰主,峰門前有弟子求見天璣峰主。”
“哦?見我?”那中年男子正是天璣峰主乾山。
“說是百脈弟子,輿玄峰新入宗的弟子張溪云?!?p> 話音剛落,兩人皆向那名看守弟子看去,“你說..輿玄峰弟子?”
看守弟子見兩人直直看向自己,也是一驚,硬著頭皮答道:“他是這么說的。”
兩人沉默良久,終于在那名弟子驚愕不定時,姑蘇越舟緩緩道:“你讓他上大殿來?!?p> “謹山主令?!蹦堑茏舆B忙退下。
大殿之上,兩人皆是沉默,過了半晌,乾山才看向姑蘇越舟,問道:“師弟,此事你怎么看?”
姑蘇越舟苦笑一聲,“師兄,我也未想到此次開山門,輿玄峰居然有了新弟子..”姑蘇越舟沉吟片刻,“此事,容后我會告知諸位太上長老?!?p> 乾山點了點,雙眼望向殿外,木然地點了點頭,道:“也好,當務(wù)之急還是論修會之事,輿玄峰的事便先告知諸位太上長老再予定奪,今日便先見見這輿玄一脈新弟子?!?p> 峰門之外,張溪云正等著,見那看守弟子回來,便上前問道:“師兄,峰主可說了要見我?”
那看守弟子一臉奇怪地看向張溪云,心想這是何人,怎讓山主與峰主都心境起了波瀾,一時呆住,竟沒有回答張溪云的話。
見這看守弟子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張溪云一時尷尬的站在了原地。看守弟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著張溪云道:“峰主與山主正在大殿內(nèi),叫你前去。”說罷又看了張溪云一眼。
張溪云連忙道謝,便朝天圣峰內(nèi)走去,感覺那看守弟子的目光還注視著自己,不自覺便加快了腳步。
天圣峰大殿外,殿門牌匾之上有著“天穹殿”三字,隱約帶著一絲張溪云看不透的意志,直入心間,讓人從心底攀起敬畏之意。
張溪云深深吸了口氣,進入大殿之內(nèi),殿內(nèi)早已等待他到來的二人聽見聲音,皆是回頭望去。
被兩位天瓊大人物注視,便是張溪云也是頭皮發(fā)麻,沒走幾步便躬身對著二人行禮道:“輿玄峰弟子張溪云見過山主,峰主?!?p> “嗯,你過來吧。”乾山淡淡道。
張溪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恭敬再行一禮。
“是子諸讓你前來的?”乾山淡淡問道。
子諸正是大師兄之名,看來峰主與山主都認識大師兄。張溪云點了點頭答道:“是,大師兄說既然我們這一脈新入了弟子,總是會有人來看看,便讓我..”
張溪云話還沒說完,乾山便接道:“便讓你自投羅網(wǎng)來了?”
張溪云尷尬一笑,“師兄說,讓我自己過來告知峰主一聲,并無他話。”
乾山并未再說什么,只是臉色不見多好。
倒是一旁的姑蘇越舟,從張溪云進來之時便感覺有絲熟悉,又想到這便是前幾日幾位長老所說自行擇峰的百脈榜首,想不到入了輿玄峰一脈,輿玄峰在天瓊眾峰之中,位居最偏遠之地,這百脈榜首自行擇峰卻入了輿玄,不知是巧合還是?
想到此處,姑蘇越舟啞然一笑,或許是自己多想了,目光再看向張溪云,卻又更感覺到那一絲熟悉自心間而來,姑蘇越舟皺了皺眉,似乎..像師尊的氣息?
姑蘇越舟困惑不已,為何在這弟子身上感受到了師尊的一絲氣息,張溪云?難道是..?姑蘇越舟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張溪云在一旁偷看著二人,發(fā)現(xiàn)姑蘇越舟臉色古怪,心里更是打起了鼓,剛剛那負責守峰的師兄看自己便很古怪,如今山主臉色也是古怪,這究竟是個什么事?
乾山卻在看著張溪云,沒注意到一旁姑蘇越舟的臉色,頓了頓又道:“你告訴子諸,此事我與山主都已知曉,你這便回去吧?!?p> 聽到乾山的話,姑蘇越舟回過神來,臉色已恢復正常,也是說道:“今日我與天璣峰主還有要事,你便先行離開吧。”
見已無事,張溪云心里倒是輕松了一些,便與兩位告退離去。
張溪云走后,姑蘇越舟正想對身旁的乾山說些什么,話到嘴邊,一絲猶豫后又改為說道:“那我二人便前往論道峰去罷?!?p> 倒是乾山似乎還心不在焉,自顧自喃喃道:“如今輿玄峰是有七人了吧..”
姑蘇越舟輕嘆一聲,“師兄又何必如此思慮,不論福禍,天瓊一并接著便是。”
乾山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二人也便走出了大殿。
張溪云剛回到峰門前,便見剛才宮殿之處,兩道光芒沖向天空,想來便是二人已往論道峰而去。
張溪云喃喃自語:“看來修為還是太低,本以為這一世天資非凡,一路順風順水,修行也算勤奮,卻還是無法和這些高人相比啊!便是胖子都是御空而行,只有我還用著慢如蝸牛的傳送陣。”
張溪云一路走一路想,一臉糾結(jié)的踏上了傳送陣,卻未看見剛剛那守峰的弟子還是一臉古怪地看著他。
張溪云來時隨辰琛御空而行,不過半柱香便已經(jīng)到了論道峰,之后從論道峰傳送七峰,因為距離不遠也并未用太長時間,如今使用傳送陣回去輿玄峰,卻不知要耽誤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