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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圣道

章十八 命中當(dāng)有此劫(第二更求收藏推薦)

祈圣道 煙酒妄言 3927 2016-03-01 15:06:30

  天瓊諸多峰脈之間,一道光芒急速掠過,向著山下沖去,正是擄走張溪云的邋遢老道。

  就在兩人快到山腳之時,天圣峰后山之上,正與另外幾位太上長老說著話的慕容古語似是感覺到了什么,眉頭忽然一皺。

  “溪云的氣息,為何向山下而去?”慕容古語內(nèi)心思忖道。

  其余幾位太上長老見慕容古語突然停住了說話,全都轉(zhuǎn)頭看向慕容古語。

  慕容古語不再多想,便將神識外放而出,頃刻間龐大的神識便覆蓋了天瓊各峰各脈。

  正在疾馳中的邋遢老道似也感受到這股強(qiáng)大的神識,哎呀一聲,拍了拍頭,“不好,怕是被慕容老不死發(fā)現(xiàn)了!”老道咬了咬牙,“小子,抓緊我,風(fēng)緊,咱們扯呼!”說罷,霎那間便消失不見,速度之快,連四周的風(fēng)似乎都被甩開,發(fā)出嘶鳴之音。

  慕容古語剛散開神識,臉色瞬間大變,“糟了,有人擄走溪云!”話音未落,人便已化作一道劍光,從屋內(nèi)沖出。

  幾位太上長老聽聞此話,先是一愣,接著臉色一變先后隨慕容古語疾馳而去。

  天瓊山門之處,幾道劍光先后來到,只見慕容古語臉色鐵青,雙拳慢慢攥緊,幾位隨之而來的天瓊太上長老也是臉色難看。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的老者冷哼一聲道:“究竟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到我天瓊擄人?”

  那位當(dāng)日在劍竹雨林中與慕容古語下棋的老者上前說道:“擄走溪云之人,居然能上天瓊而不被我等發(fā)現(xiàn),雖說我等只有一絲神識籠罩在外,但能避過這一絲神識之人,至少也要有神境歸一修為,如此一位神境大修士,為何要擄走溪云?難道知曉你與溪云關(guān)系?”

  慕容古語不發(fā)一語,良久才松開握緊的拳頭,向眾人緩緩道:“此人修為應(yīng)不弱于我,便是我先前也未發(fā)現(xiàn),若不是我早前在溪云身上留下過一縷氣息,我也感覺不到溪云的離開,而直到我先前將神識外放,方才發(fā)現(xiàn)那股籠罩溪云的氣息?!?p>  眾人一驚,“不弱于你?你是說一個神境羽化大修士悄無聲息進(jìn)了天瓊?就為了擄走一個孩子?”

  “我怕的是此人就是沖著溪云而來..”

  “你是說..張庸?”

  “張庸當(dāng)不會如此行事,我是怕張庸之外知曉溪云身份的那些人..”慕容古語說到此處,話鋒一轉(zhuǎn),“有人上了天瓊,此事我們不知道,但有人一定能知道,更何況溪云如今是他徒兒,他不可能算不到!”

  另外幾名老者一驚,略有猶豫道:“你是說那位?”

  慕容古語僵硬地點了點頭,復(fù)又開口道:“我這便前去輿玄峰,谷不谷,你一路追下去,若遇上早前下山的眾人,便告知乾山,有人擄走我天瓊弟子,讓他一路查探?!?p>  那曾與慕容古語下棋,被喚做谷不谷的太上長老點了點頭,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去,慕容古語也御劍而起朝輿玄峰方向而去。

  ..。

  輿玄峰上,張溪云被擄走之時,大師兄便已急忙去往師尊所在山洞,而其余眾人卻還未知曉張溪云被人擄走之事。

  二師姐正在屋內(nèi)提筆書寫著什么,突然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氣息從院外瞬息而過。

  “那方向..?是峰頂冰炎洞!”二師姐放下手中的筆,連忙走出屋子。

  輿玄峰冰炎洞處,紫光降臨,慕容古語從中走出,對著山洞內(nèi)傳話道:“天圣峰,慕容古語來此,望能一見?!?p>  良久之后,山洞內(nèi)傳出一陣蒼老的聲音,“你進(jìn)來吧。”

  聽到此聲,慕容古語松了口氣,徑直走進(jìn)山洞之中,經(jīng)過那冰火兩重天的通道,慕容古語來到了上次張溪云見到師傅風(fēng)槜之處,風(fēng)槜站在火柱之前,背負(fù)雙手,大師兄恭敬站在一旁。

  慕容古語尚未開口,風(fēng)槜便已開口:“你的來意,我已知曉?!?p>  慕容古語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情緒,開口道:“前輩已算到溪云會被人擄去?”

  風(fēng)槜微微頷首,閉上雙眼。

  “那為何不阻止?”慕容古語上前一步說道。

  風(fēng)槜輕輕搖了搖頭,卻未有言語。

  大師兄上前向著慕容古語躬身抱拳一禮,道:“慕容長老,此前我督促師弟修行之時,被一名身著道袍的老者將師弟擄了去,那人修為恐怕已至神境羽化,我無力阻止,便馬上前來告知師尊,豈料此事師尊早已算到,此事是劫,躲不過的..”

  慕容古語喃喃自語,“劫..?”又抬起頭來看向風(fēng)槜,“以前輩之能,早已趨吉避兇,溪云既有機(jī)會拜入輿玄,前輩怎能袖手旁觀?”

  大師兄聽聞此話,看著慕容古語如此在意小師弟,隱隱猜到兩者關(guān)系。

  風(fēng)槜卻是搖了搖頭,“此事乃劫,卻也是溪云的造化。溪云既要接我衣缽,又怎能懼此一劫?溪云是你送來的,卻是我的徒兒,徒兒要怎么教,便由我做主?!?p>  聽聞此話,慕容古語臉色陰晴不定,良久苦笑一聲,才向著風(fēng)槜道:“是晚輩關(guān)心則亂了,既如此,讓溪云下山磨練一番也好,只是還請前輩教徒弟之時,不要太過為難,晚輩此生妻女、孫兒皆故,如今只剩溪云了..”這話雖是將張溪云放手交予了風(fēng)槜,卻話外有話。

  風(fēng)槜卻并未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坐回火柱之中,開口道:“子諸,送慕容長老出去罷?!?p>  大師兄道了一聲是,便同慕容古語走出了山洞。

  剛出山洞之外,就見幾位師弟師妹剛剛趕來,大師兄苦笑一聲,向著慕容古語道:“慕容長老不必太過擔(dān)憂,師傅..其實很看重小師弟?!?p>  “我還要將此事告之師弟師妹,便不多留慕容長老了。”

  慕容古語微微點頭,便御劍而去。

  ..

  天瓊山下有座鎮(zhèn)子,據(jù)說當(dāng)年天瓊建宗于此之時,這鎮(zhèn)子便已存在,歷經(jīng)多年變遷,這鎮(zhèn)子也未衰落,能與傳說中的仙人為鄰,鎮(zhèn)子里的人怎么也是舍不得走的,祖祖輩輩一直住下來,偶爾還能見到山上的仙人,若是鎮(zhèn)子里哪家有了孩童,都想著遇到仙人下山,看上家中子女,結(jié)上仙緣。

  鎮(zhèn)子聞名東連洲的便是與天瓊正宗當(dāng)了鄰居,這就讓鎮(zhèn)子有了“鄰仙鎮(zhèn)”之名,這十幾年來鄰仙鎮(zhèn)更是越來越熱鬧,有不少外來人在鎮(zhèn)子買了屋子長住,也只是想沾沾仙氣。如此之下,鄰仙鎮(zhèn)本來不大的地方便不夠了,好在外來之人多是有錢人,開墾山地,新建屋舍,倒是讓這鎮(zhèn)子越來越大,越發(fā)繁榮。

  鄰仙鎮(zhèn)上有家不大的客棧,比起這些年外來人所開的客棧是大大不如,但每日客人卻還是絡(luò)繹不絕,這家客棧開了快有二十年,一直以梅子酒聞名,這家傳秘方釀制的梅子酒,讓鎮(zhèn)子上的人贊不絕口,幾乎家家戶戶都去買過。在天瓊外門做著買賣的周平便是常來這家客棧買酒食,只是梅子酒有限,鎮(zhèn)上人人都想買去喝個過癮,至今周平也未在這里買到過梅子酒。

  今日這“永安客?!遍T前迎來了一老一小兩人,正是被認(rèn)為早已離開天瓊不知多遠(yuǎn)的邋遢老道與張溪云!

  永安客棧外,邋遢老道洋洋自得地看向張溪云,“還是我聰明吧,斂了修為躲在這小鎮(zhèn)上,天瓊那群老不死現(xiàn)在怕是以為我早離開這十萬八千里了?!?p>  張溪云一臉無奈,心想你這么怕天瓊諸位太上長老,你還敢把我這天瓊弟子擄了出來。老道看見張溪云的表情,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臉不悅地向著張溪云說道:“小子,你可別以為我是怕了他們,只是他們?nèi)硕?,我就算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張溪云只得敷衍稱是,老道豈會看不出敷衍之意,當(dāng)下更是急道:“你們天瓊后山那幾個老不死,要是出來和我一對一較量,除了慕容古語那老頭,誰打得過我???”

  張溪云聽見邋遢老道說出曾祖父名諱,若有所思道:“那是,慕容長老畢竟是神境羽化的大修士,也難怪你打不過他?!?p>  老道聽聞此言,急得蹦了起來,氣急敗壞道:“你這小子懂個屁!我會怕他慕容古語?要不是他有自己胞弟留下的那柄玉劍,我一個打他十個!”

  胞弟?曾祖父還有個弟弟,自己還有個曾叔公?為何從未與自己說過?不過此事以后再問曾祖父,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激一激邋遢老道。

  想到此處,張溪云便又故意嘆了口氣道:“前輩,你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慕容長老我也曾見過其風(fēng)采,說實話,比起你來,是威風(fēng)了那么一點,打不過他也不丟人的!”

  老道聽見這話,哪里還忍得下去,當(dāng)下便齜牙咧嘴:“你..你氣死我了!我這便帶著你回去找慕容老兒,看看我們誰更勝一籌!讓你心服口服地跟著我走!”說罷拉起張溪云便要走。

  張溪云裝作無奈的樣子,眼中卻露出一絲笑意。

  正當(dāng)張溪云以為陰謀得逞之時,卻見老道突然停了下來,張溪云一愣,故作疑惑道:“前輩,怎么不走了?”

  老道還未開口,張溪云便又嘆息道:“哎,既然前輩有所猶豫那還是別回去了,不然到時候被慕容長老抓住了,也是有些丟人..”

  邋遢老道轉(zhuǎn)過身來,松開拉著張溪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溪云。

  “小子,詭計多端,差點被你激將法騙得我跑回天瓊,錯過一樁大事?!?p>  張溪云心里一涼,這邋遢老道看著有些瘋癲,夾雜幾分說不清的孩子意氣,本想激他回去,想不到他卻還有幾分精明,現(xiàn)在自己是再沒辦法了。

  “小子,被我看破了吧,你戲也演得太過了點!說實話,那慕容古語確實難對付了一點,不然我也不會急忙便跑了下來,本來我這次來天瓊就是來偷個東西的,雖然白跑了一趟,不過要是見了慕容古語還是有幾分心虛?!?p>  這邋遢老道居然是來天瓊偷東西的!堂堂神境大修士,跑上天瓊偷東西!怪不得連路都認(rèn)不全!

  其實這是張溪云錯怪了這邋遢老道,日后他才知道,這邋遢老道不止認(rèn)不清天瓊的路,全天下的路他都認(rèn)不清..

  “你就乖乖陪我去南嶺洲看大戲吧!天瓊有什么好的!要是我玩得開心了,說不定收你做徒弟,那時候你可就賺大了!”

  張溪云苦笑,現(xiàn)在是技不如人,想走也走不掉啊,張溪云抱怨道:“前輩,你何苦非帶上我啊..”

  邋遢老道眼珠子一轉(zhuǎn),暗想道我在那峰頭上見你之時便發(fā)現(xiàn)你這小子身上有縷慕容老兒的氣息,你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吧?不然我何苦帶著你跑?你這小子定與慕容老兒有關(guān),鎖元大陣之事完了,老道我還要再回天瓊,豈能輕易放了你?

  不過自己這不認(rèn)路的毛病,怎能讓一個小輩知曉,要是傳了出去,面子往哪擱?當(dāng)下便對著張溪云道:“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的行蹤不能有半分透露的可能!況且這么多年來,就你小子讓我看著最順眼,你不知道,你長得和我?guī)熜帜晟僦畷r有七、八分神似啊!這不是一看見就讓我想起了已經(jīng)坐化的師兄..”說罷,老道作勢抹了抹眼淚。

  張溪云一臉愕然,這話也太假了,這演技也實在太差了,這戲演得比我剛剛還要過!

  老道不再給張溪云說話的機(jī)會,拉起張溪云便往永安客棧里走去。

  “先前聞到此處酒香四溢,聽說是有家傳密釀,我上天瓊之前便想嘗嘗了,快隨我進(jìn)去見識見識。對了,小子,看你才十四、五歲的模樣,能喝酒嘛?看你這不情不愿的樣子,不如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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