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來了?!蓖]山下,一個巨大的莊園中,一個中年富態(tài)男子正在那里拿著毛筆在書寫著什么,旁邊還有一個嬌美的女子,穿著上身穿窄袖白短衣,下身穿淺綠長裙,腰間系著一塊翡翠玉制圓環(huán)。
“哥哥!”那女子一見鐘元年,嬌美的臉孔上頓時露出一絲歡快的笑容來。
“婉兒,你也在?。 辩娫昴樕弦猜冻鲆唤z開心的笑容來。
“回來了。聽說你被張銘抓去了。做了一番苦力?怎么如今又把你給放回來了,可又想提出什么要求了?”鐘通頭都沒有抬起來,又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爹,從今以后張銘再也不會來騷擾我們家了,再也不會騷擾婉兒了?!辩娫昀湫Φ溃骸耙驗橥]已經(jīng)失守了?!?p> “這么快?”鐘通一下子抬起頭來,又說道:“是哪路人馬?座山雕,或者是插翅虎?你在里面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嘿嘿,孩兒起的作用很小,是那個周處殺了張銘,然后順勢打開了城門。桐廬就這樣失守了?!辩娫甑靡獾恼f道:“嘿嘿,父親,那個周處你還知道嗎?”
“此人可是一員猛將啊!”鐘通嘆了口氣,說道:“可惜的是,這次恐怕所遇非人了。誰讓攻下桐廬的只是一群盜賊呢?明珠暗投啊!”
“父親,這次你可是猜錯了。”鐘元年臉上的神秘之色更濃了,說道:“這次來的人,兵馬精壯,訓(xùn)練有素啊!非那些盜匪可以比擬的?!?p> “唐朝皇帝李煜的人馬?”鐘通驚訝的問道:“來的這么快?”
“領(lǐng)軍的是林仁肇的女婿?!辩娫贻p輕的說道:“看上去像一個文弱書生一番,但是孩兒認(rèn)為此人也不過如此,因為孩兒好歹有點功勞,可是連一點東西都沒有賞賜。也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p> “哼,你想讓他賞賜什么?他什么也賞不了?!辩娡ɡ湫Φ溃骸跋氡卦谶@之前,你說了你的家世吧!他就更賞不了你什么了,官位,他只是林仁肇的女婿,如今林仁肇自身難保,前些日子差點被李煜殺了,雖然后來是不了了之,可是卻被逼著三個月內(nèi)滅了吳越國,這不是明顯的要林仁肇的腦袋嗎?你說他的女婿如何給你官位,若是給錢吧!你認(rèn)為他能給多少錢,才能讓你對他感恩戴德,所以既然他什么都給不了你,干脆就不給你了。對了,他有沒有到我鐘府來?”
“父親,你真厲害。他說他明日親自來拜訪您?!辩娫牦@訝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他來干什么?難道又找我們鐘氏要錢的嗎?”鐘婉皺了皺瓊鼻,不滿的說道。
“他若是前來要錢,那說明此人也不過如此,我們給他一筆就是了。”鐘通不屑的說道:“不過,我倒是認(rèn)為他是為了其他的事情。這個人若真是像我所猜想的那樣,此人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物?!?p> “父親,你?”鐘元年有些好奇的問道。
“明天就能見分曉了?!辩娡〝[了擺手,皺著眉頭說道:“讓家里的人準(zhǔn)備一下,明日有貴客來臨,好生招待一下。”
“是?!辩娫觐D時低聲說道。
次日清晨,郭復(fù)就在周處的護衛(wèi)下,領(lǐng)著數(shù)百人的親兵朝鐘氏莊園而來,鐘通有善名,他所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秘密,不到片刻,郭復(fù)等人就到了鐘氏莊園外面,只見一個一臉和氣的中年男子領(lǐng)著鐘元年站在滴水檐下。想來那人就是桐廬首富鐘通了。
“鐘通見過將軍?!辩娡ㄒ灰姽鶑?fù),一面驚訝于郭復(fù)的年輕外,一面卻是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郭復(fù)見過鐘先生。”郭復(fù)也滾鞍下馬,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只有那周處一手懷抱著寶劍,一手卻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區(qū)區(qū)一介商販,不敢當(dāng)先生的稱呼。”鐘通卻是神情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復(fù)過來,臉上更是露出一絲笑容來,將郭復(fù)迎了進去。莫要小瞧這一稱呼,不同的稱呼是有不同的含義,若是郭復(fù)喊他鐘員外,或者說鐘首富,甚至說是鐘大善人,那就是承認(rèn)他鐘通乃是桐廬縣的首富,而他郭復(fù)登門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就是找他要錢來的。但是若是稱呼他為先生,那就代表著郭復(fù)是認(rèn)同鐘家的,而也不會是上門要錢這回事情,肯定會有其他的要事。
“將軍蒞臨桐廬,真是桐廬之幸啊!”鐘通在一個涼亭中招待郭復(fù)的,鐘元年在一邊伺候著,而半響之后,就見鐘婉婷婷而來,香風(fēng)卷過,在二人面前斟上香茗。
“恐怕先生是不希望我來桐廬吧!”郭復(fù)忽然笑呵呵的說道。
“將軍代表著大唐,豈是一般的盜匪可以比擬的?!辩娡ㄉ袂橐汇?,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道:“將軍為大唐的將軍,前來征討吳越國,我吳越國上下百姓早就不堪錢俶之苦了,將軍能率領(lǐng)王師而來,豈不是我等之福?!?p> “若是北朝領(lǐng)軍前來,恐怕鐘先生早就舉家相投了?!惫鶑?fù)搖了搖頭,笑呵呵的說道:“相對于大唐來說,鐘先生更希望自己面前此刻坐的是北朝的將軍吧!”
“呵呵!將軍說笑了。”鐘通聞言面色一變,但是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肥胖的右手抓起幾案上的白瓷就喝了起來,如同牛飲一般,也不知道是天性如此,或者說是因為掩藏自己的心思。
“聽說鐘先生的生意遍布整個吳越國?”郭復(fù)并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而是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呵呵!慘淡經(jīng)營,慘淡經(jīng)營。”鐘通笑呵呵的說道:“將軍若是有需要,盡管提,小人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些許銀兩還是湊的齊的?!辩娡ㄒ宦牴鶑?fù)不在此事上糾纏了,當(dāng)下哪里還敢提此人,趕緊順著嘴巴說道。這個時候,郭復(fù)就算是獅子大開口,他也是愿意的。
“呵呵!銀錢就算了?!惫鶑?fù)笑呵呵的說道:“本將軍想借先生給吳越國境內(nèi)大大小小的義軍傳句話來,十天之后,本將軍在桐廬召集八方義軍聚義大會,商討如何攻占杭州,準(zhǔn)備推舉一位義軍盟主。呵呵!想必這種小事,先生一定不會拒絕吧!”
“呵呵!不會,不會?!辩娡嫔唤?,但是很快就說道:“這種事情乃是我吳越國百姓的福氣,豈會拒絕,不會拒絕。”
“如此甚好?!惫鶑?fù)連連點頭,當(dāng)下兩人有說了一些商場之事,只是郭復(fù)在說,而那鐘通在不停的點頭,而到了晌午的時候,鐘通趕緊命人安排了酒宴,然后才將郭復(f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