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譚校長提議要在西安游玩,但他卻沒有參加,而是獨自一個人跑到考場,和考方接觸,處理諸多的事宜,像他這種人,內(nèi)心的本質(zhì)就是一頭牛,干得多,吃得少,任勞任怨,為了自己的理想無怨無悔。
大小雁塔,碑林,兵馬俑,沒到兩天時間眾人將XA市內(nèi)的景點逛了個七七八八,最后,黃鸝提議去西安交大逛逛,眾人欣然同意了。坐公車到西安交大的校門口,和門警說明了一下理由,對方便放行了,一行人在校園里慢悠悠的參觀。
此時的大學(xué)生還被譽為‘天之驕子’,西安交大作為全國十大名校之一,這里的學(xué)生,雖然帶著極淡的傲氣,但精氣神都很足,精神面貌普遍大好。而世紀(jì)年后的大學(xué)生,普遍帶著一種得過且過的頹廢感。
參觀完西安交大,幾人出到外邊,旁邊就是一個叫‘皇甫莊’的住宅小區(qū),一條勉強能過輛小車的巷子彎彎曲曲地繞進去,道路的兩邊,盡是一些西安本地的特色小吃,也有很多西北特有的風(fēng)俗小吃。
幾個人在一個‘蘭州牛肉拉面’的攤子坐下,數(shù)學(xué)老師白鄴出聲問道:“老板,你這里有什么好吃的?”
“正宗的蘭州牛肉拉面,涼皮,還有黑小米粥!”說話的是個二十五左右的男子,長著西北著特有的魁梧體格,以及一臉腮胡子。
幾個人都沒來過北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點什么是好,馬華駿想了想,說道:“六份拉面,拉成細面,哦,對了,給兩位女士每人一份涼皮?!?p> 老板看了看幾人,建議道:“你們應(yīng)該是南方人吧,辣油要不要放少些?”
眾人都笑著搖了搖頭,大部分的桂林人很能吃辣,畢竟桂林三寶中,就有辣椒醬。
“好咧!”老板應(yīng)了聲,急忙準(zhǔn)備去了。
對桂林人來說,西安的天氣還是太冷了,眾人一邊等待,一邊搓手取暖。小夢潔戴著暖暖的毛線手套,呼出的氣體變成淡淡的白霧,她的小臉被凍得微紅,但依然用好奇和驚喜的眼神打量著四周,以及來往的本地人。
黃鸝似乎比任何人都怕冷,她穿著厚厚的衣物,被她引以為傲的曲線都給遮得無影無蹤,鼻子上戴著黑邊大眼鏡,頭上頂著灰白兩色的毛線帽子,根本看不出,她是個身材火辣的美人兒。因為去年在陽朔野炊時被小游氓騷擾,有了那次的經(jīng)歷之后,她外出都把自己打扮成沒有人要的老處女形象。
將雙手收在衣袋里,黃鸝好奇地問道:“馬華駿,涼皮是什么玩意?”
“西安的特色小吃,做法我沒有留意,書上介紹說,味道很不錯......”馬華駿越來越覺得發(fā)困,很想睡覺,腦袋恍惚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哦,還有,據(jù)說很有美容效果?!?p>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的眼睛立刻變得神彩起來,原來她們還對來往的本地路人有些興趣,但是現(xiàn)在,她們的視線頻頻落在牛肉拉面攤主的身上,盡是期待的光芒。
馬華駿仰起頭,凝視著西安淡黃灰暗的天空,讓冰冷的空氣刺激著自己的臉部神經(jīng),困意消去不少,兩天下來,他漸漸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不妥之處,一開始還以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但是,他感覺到自己的的力氣開始變小,變得怕冷,肚子有很強的饑餓感,但是卻吃不下什么食物。
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馬華駿自己如此想著,腦袋中突然一陣空白,然后整個人又清醒過來,這期間他的身體微微搖了一下,但沒有什么人注意到。
沒多久,六碗牛肉拉面和兩碗稍稍加溫過的涼皮送了上來,熱乎火辣的面湯下到肚子里,整個人都暖了起來,似乎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寒意,兩個女人將涼皮吃完,不約而同地拍了拍可愛滾圓的小肚子,一臉滿足。
白鄴老師站起來就要付錢,卻被馬華駿阻止了:“老師,我來吧。”
外出吃飯,那能由學(xué)生出錢!白鄴欲按下馬華駿,但黃鸝卻出聲道:“白老師,你就讓馬華駿付錢吧,又不多,而且那小子一個月的零花錢,比我們的工資還要多出不少?!?p> 白鄴知道馬華駿家境非常不錯,想了會,便作罷了。
馬華駿身上帶有一千多元錢,本來他想只帶五百,但母親擔(dān)心兒子在外面沒有飯吃,沒有地方睡覺,又硬塞了六百給他,除了掌管這次路費資金的譚校長,其余幾人中,錢最多的就是馬華駿這個小家伙了。
在付款的時候,牛肉拉面攤主用濃重的陜西腔問道:“客人,味道咋樣?”
“非常不錯!”
聽到這話,攤主露出西北人特有的憨厚笑容。
找好零錢,正欲離開的時候,一個西北大漢拉著個旅行箱匆匆而過,不小心撞到了馬華駿的身上,少年的身體本來就有些不舒服,被這看似輕輕的一帶,身體居然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摔倒在地上。
“小朋友,你沒事吧。”感覺到自己撞到了人,西北大漢急忙調(diào)頭走回來,一邊拉起馬華駿,一邊問道:“有沒有傷到什么地方?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沒注意到你?!?p> 馬華駿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塵,笑道:“沒事,你既然趕時間,就快點去吧,免得誤了車時?!?p> “真的沒事?”大漢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
“真的沒事!”
大漢左看右看了好一會,確定馬華駿真的沒事之后,這才安心離開。
“小駿,摔得疼不疼?”清純可人的小夢潔走了過來,擔(dān)心地問道。
馬華駿笑道:“真的沒有事,放心吧。”
少女露出安心的笑容,拍了拍胸口。黃鸝立在一旁,眉頭上卻漸漸露出懷疑之色。她可不像小女孩子那般好唬弄,反而清楚得很,馬華駿會功夫,那有理由被人輕輕一碰就倒,要么是小男孩在演戲,要么就是小男孩的身體狀態(tài)不佳。
北方的冬天,黑夜來得比較快,眾人坐公車回到旅行社,此時西安的物價很便宜,一間房子一晚上的費用才二十元,譚校長很大方地給每人都租了一間,一是為了個人隱私,二是為了參賽學(xué)生們能在一個輕松安靜的環(huán)境中休息,如果晚上睡覺都和老師在一起,他擔(dān)心很有可能會引起學(xué)生的緊張情緒。
馬華駿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關(guān)上門,拉開右手的袖子,只見手臂處印五道紅痕,其中三道還破了些外皮,隱隱有血絲滲出。他吸了口氣,這事有點不對頭了,就在幾天前,他的身體連匕首都戳不破,沒有道理現(xiàn)在摔一跤就傷在這樣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間內(nèi)響起敲門聲,馬華駿拉起袖子,打開房門,竟是班主任黃鸝,她脫掉了外套,穿著一件緊身的羊毛衫,庸俗的黑邊眼鏡也去掉了,充滿春水的媚眼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學(xué)生。
馬華駿先問道:“黃老師,有什么事嗎?”
黃鸝沒有答話,她進到房間,將房門關(guān)上,沒等馬華駿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少年想掙扎,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使不上力氣,確切地說是他覺得自己的力氣似乎變得與同齡人一樣了。
黃鸝板著臉,將馬華駿的衣袖向下一擄,少年手臂上的幾條血痕暴露在空氣中。
“果然是這樣!”黃鸝擔(dān)心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