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駿拎起小狗,在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的時候,一跑小路回了家里。嚴然愣在原地,傻傻地站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回過神來。她感覺到額頭上有很重的寒意,用手抹了一把,發(fā)現(xiàn)凈是冷汗。
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帶來的東西掉落在地上,遂彎腰去撿,只是東西剛落起來,又落地在上,剛拿起來,又落地,再拿起來…………如果反復(fù)幾次之后,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可能是太冷了吧?!眹廊欢自诘厣?,將青白色的小手合在一起,輕輕地吹著熱氣。只是當(dāng)她的情緒真正冷靜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肉體居然沒有冷靜下來。似乎還在受到哪令人喪膽一吼的影響。
她的手腳,很軟,還在發(fā)著抖。
馬華駿回到自己家里,關(guān)上門。將手里的小東西放在沙發(fā)上,俯下身好奇地左看看,右盯盯,笨笨被地這古怪地眼光看得有些害怕起來,身子往沙發(fā)里縮了它們,小小的尾巴翹了起來,討好般地使勁來回搖擺。
“小家伙,張開嘴,讓我看看你的叫喉嚨。”馬華駿伸手去捏笨笨的嘴巴,想將其撬開:“到底是怎么長的,居然能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音。你這家伙,不會是老虎和狗雜交出來的怪胎吧。”
當(dāng)然,這只是說笑而已。馬華駿逗弄了一陣小狗,便放過了它。不過,疑惑卻留在了心里。從在地底撿到笨笨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這小東西不簡單,只是這吼聲來得太突然,幸好當(dāng)時在場的人不多,應(yīng)該不會造成什么轟動,不過,嚴然那邊,得想些辦法封她的口才行。
“以后你不準再吠出這么難聽的聲音,只能像平時一樣嗚嗚地叫,明白了沒有?!?p> 小狗依然在使勁地搖著小尾巴,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這事馬華駿沒有和家人提,也沒有和小夢潔說,因為他不想忙碌的父母再多操心,況且在他看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不的了事情。
時間到了第二天,馬華駿來得學(xué)校,隨便在抽屜里翻了本書,就要離開教室公然曠課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旁站著一個人。扭頭一看,卻是新轉(zhuǎn)來的小美女嚴然,頂著兩個淡淡的熊貓眼一眼怒容地盯著他:“出來,我有些話對你說?!?p> 女孩子也不理對方是否愿意,轉(zhuǎn)身就出了教室。
馬華駿并不意外,他笑了笑,夾起一本書跟在后面。他在學(xué)校算是個名人,新轉(zhuǎn)來的嚴然在班上勉強算個名人,怎么說也是個小美女嘛。兩個‘名人’似乎有沖突,或者說有什么‘暖昧’。這個詞義小孩子們并不理解,但這并不能阻礙他們的念頭往這個方向靠攏。
“咦,嚴然怎么掐上那家伙了。”路旁土坐在教室地后邊,一臉戲謔地說道:“明政,你說,嚴然是不是看上馬華駿了?嗯,有這可能,不是有句很土氣的話嘛,不是冤家不聚頭。嚴然一開始不和那家伙不對路,說不定是一個鐘情呢?!?p> 李明政有些煩燥:“怎么可能,別亂扯些有的沒的,也不看看這兩人的差距。”
路旁土愣了一下,隨后嘴角泛起意義不明白的微笑。
嚴然一路走出教室,將馬華駿帶入他平常待著的小樹林中。看著周圍的熟悉的環(huán)境,他心里嘆了口氣,如果是要到這里來,何必專門在教室里專門叫他一聲呢,引人注目‘影響’多不好,直接來這里找自己不就行了。
馬華駿走到以前一貫的位置坐上,背倚著大樹,笑了笑,說道:“嚴然同學(xué),有什么事,非得這么小心,難道是見不得光的事情?!?p> “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嚴然瞪著一雙大眼,顯得很是生氣的模樣,只是兩個黑眼圈讓她的威懾力大大下降:“那條狗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給我交待清楚,你這個愛裝知識分子的土包子?!?p> “你說我家的狗?”馬華駿笑了笑:“那是我用五十塊錢從寵物市場淘回來的。嗯,嚴然你剛轉(zhuǎn)來,可能不清楚寵物市在…………”
“打住?!眹廊煌蝗怀雎暎骸榜R華駿,我只想知道,昨天那條狗是怎么回事。”
“昨天?”馬華駿突然歪了歪腦袋,嘴角有絲壞笑:“昨天我們見過嗎?”
馬華駿這是明睜著眼睛說瞎話,嚴然氣得渾身打抖,她見到草地上有個石子,撿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用力向旁邊一扔,打在一棵小樹上,蹭起了些樹皮屑,她感覺到心情平伏了許多,然后忍著氣說道:“好,沒見過是吧,那條狗我要,你開個價。”
“不知道你打沒打聽過關(guān)于笨笨的事。”見嚴然將石子扔到別的地方,而不是自己身上,對她的定力有些佩服,聲音便柔和了許多:“在不久前,有一個胖子,聽說好像是某個商場的老板,他想花好幾十萬的錢來買笨笨,但是我們也沒有賣。”
“好幾十萬?”嚴然呆住了,她家的確是有很多錢,這并不代表她很有錢。她本以為,那條漂亮的小狗,頂多花個一兩萬就能拿下來,就算是三四萬,她咬咬牙,把存著的零花錢全部拿出來,也湊得夠,只是,幾十萬的價格,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不會是騙我吧?!眹廊灰桓辈幌嘈诺谋砬?。
“你可以到我們小區(qū)問問,很多人清楚這件事情?!?p> 嚴然狠狠地盯著馬華駿:“好,我會去問,但是,如果你是在騙我,后果自負!”
“后果?難道是先.奸后殺?”馬華駿一副害怕的模樣。
“給我滾?!眹廊粴獾每殳偭?。
馬華駿笑了起來:“嚴然同學(xué),這里可是我曠課看書的地方,要走,也是你離開啊。”
嚴然咬了咬牙,突然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把昨天的事說出來,一條特殊的小狗,我想應(yīng)該很多人感興趣。”
“我剛才就說了,我們昨天有見過嗎?”馬華駿有恃無恐地笑了起來:“況且,有人信嗎?”
嚴然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就走?;氐浇淌依铮诒姸嗟囊暰€匯集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路旁土一臉壞笑地湊上去:“喂喂,嚴然,你是不是打算和馬華駿這個…………這個?!?p> 路旁土兩手做了個拇指輕輕相碰的猥瑣動作。李明政眼睛斜看了過來,臉上似乎有些緊張。
若是往常的嚴然,肯定會發(fā)怒,但此刻她居然一臉平靜地向男孩反問:“阿土,你說,一只這么………大的小狗,能不能發(fā)出像老虎一樣的吼聲?!?p> “你是不是發(fā)燒了?”路旁土呆了一下,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當(dāng)我什么都沒有說?!眹廊话櫰鹆嗣碱^,惱怒地小聲嘀咕:“可惡,又被那家伙說對了?!?p>